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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魏忠贤终于做出决定,整个事件仍然处于官方严格保密之下,依然不定性,不向民间公布。
所以,天地会要面对的压力仅仅是官府!而不是整个社会。
这一点,对天地会和韦总裁来说,是最有利的!
韦总裁很注意发挥老百姓的力量,当然也很怕对手发挥老百姓的力量。
锦衣卫和东厂联合组成的近两千骑士兵团来增援,京营的三千多骑兵来增援,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差役、京营,联合组成的14000多人步兵军团来增援。
凑齐了一支近20000人的庞大的马步军联合兵团。
这是大明京畿地区随时能够调动的部队,如果按照官方统计,数字还绝对不止这些,至少还能增加两万,达到四万左右,可惜京营和锦衣卫都有大量吃空饷的习惯。
近两万人的马步军庞大兵团,放在从香河到宝坻,到武清,然后河间府的海边,等于包括了整个河间府地区,以及一小块的顺天府地区。
人数是差不多够用的,完全可以组织两头往中间靠拢的地毯式搜索!
实际上,田尔耕和许显纯也是这么指挥的。
现在行动升级,朝廷方面最大的指挥者变成了田尔耕,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就在官府秘而不宣的大面积搜索开始的时候。
52艘船只组成的庞大船队也顺利抵达了三角淀北洼!
韦总裁亲自乘坐的大海船紧随其后,不过,保持了三四里的这么一个距离,活像一名富家公子哥带着美妾和仆役出来游山玩水的。
只要不与自己的人马在一起,韦总裁就是绝对安全的,虽然是封建时代,也还是要讲证据,不可能随便乱抓人。
而且,到目前为止,天地会是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来的,几乎没有人怀疑到天地会头上,京城和北直隶的各家天地会商号这几天仍然一如既往的在做生意。
包括天地会的这些商号,总号和分号的伙计和掌柜们,也没有人知道天地会统计署和韦总裁的护卫队联手搞了这么大的行动。
统计署和护卫队都属于军事体系,与商业体系是两码事。
而且统计署和护卫队还是韦总裁直属的军事体系,实际上,与正规的海卫队,陆卫队和常备警察体系,警备部队体系,都不是一个系统的。
韦家庄的体系,现在已经分的非常细致,几乎与现代国家特征别无二致。
52艘大海船和韦总裁乘坐的那艘海船,共计53艘大海船之所以能顺利进入三角淀北洼,主要因为之前许显纯虽然派人通知了位于卫河出海口,也就是后世的大沽口位置的河间府水师营,严密防卫河间府一带的海岸线。
可河间府水师营并不买锦衣卫的帐,锦衣卫吓唬老百姓和地方行政官员是很厉害,但是军队并不是很怕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大明的军队自成体系,如果军队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控制的话,那天下早就乱套了。
还有一点,是因为大明重文轻武,将领当的级别再高,就是到了朝堂,也没有多大权力。
再加上各级将领,卫所兵丁,大多数是世袭的,除非有很强烈的往上爬的愿望,否则,只要不犯错,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都已经怠惰惯了,岂能是锦衣卫一名指挥随便带句话过来就勤快起来的啊?
要想让军队勤快起来,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先送一笔不菲的开拔费过去,他们才能兢兢业业的开始执行任务。
显然,许显纯可不是会自掏腰包让你河间府水师营勤快起来的人。
河间府水师营不勤快,53艘船进入卫河的时间又是在黎明之前的黑暗时刻,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经过卫河,进入了三角淀,然后抵达三角淀北洼。
林文彪和谭疯子,常五爷这两天,天天是望眼欲穿,已经有很多老百姓知道他们藏匿在这一带,已经在不停的换地方了,可北洼就这么一片,1300多辆马车,再怎么换,也逃不开周边老百姓的视线,还更加引人注目,最后,他们就索性不管不顾,安心在一个地方等着了。
“派出去侦查的人回来了,官府至少集中了两万多人,在从香河到宝坻,到武清,然后河间府的海边,大范围的找咱们。”林文彪深沉的对谭疯子和常五爷道。
常五爷道:“你们商量就可以,我年岁大了,也不如你们脑子活,跟我说,我也说不出个啥。”
林文彪叹口气。
“离咱们太近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咱们在这一带了,万一有个老百姓去报信,锦衣卫转眼将至。”谭疯子道。
“谁说不是呢?可咱们没有船,走是不能在乱走了,走出这一片会更加危险。”林文彪道:“现在只能祈求苍天保佑了!也不知道总裁那边怎么样了?”
“我最怕的就是这事!那些大海船是我让人从这一片临时租用的!那些个船老大和水手都是跑江湖的,跟海盗也没啥区别,一个个彪悍的很,让他们进入卫河,肯定不愿意!总裁他身边又只有一二百人,水手们有近两千,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就是死都难以面对总裁。”谭疯子深沉道。
林文彪皱着眉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更改原先定好的计划的,实在是没法再沿着陆路往海边走了嘛。”
“我没有怨你,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谭疯子叹口气。
接着,便是谭疯子、林文彪、常五爷和几名统计署的高级特工,几名护卫队的高级军官的日常大叹气时间,眼下,他们除了叹气,除了有些绝望的傻等,什么都做不了!
“署座!团座!五爷!十里之外有大批船队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看样子不像是官府的船!”这时候,一名负责警戒的特工来报:“我跑回来的,现在可能不足3里了!”
因为不能骑马,统计署和护卫队的人只能三人一组,徒步进行大范围警戒,碰到老百姓,尽量好言好语的劝走。不可能说出实情,也没法给银子,如果给银子让人走的话,以老百姓的性格,肯定马上成群结队,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跑这里来领银子了,那样动静会闹的更大。
也不能强行动武,一方面宝军的军纪头一条就是爱护老百姓,别说动武杀老百姓,就是欺负老百姓,都要受到军法处置。
警戒也是麻烦事。
“看清楚了多少船吗?不是官府的船,那八成是咱们的船了!看样子,总裁他们把那些船老大给收服了!”林文彪的精神顿时振奋起来,一下子站起身,站的直直的。
谭疯子和常五爷等人也全部站起来了,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总裁就是总裁,能人所不能!这些船老大跟咱们根本没有一点交情,也能统御的了!”谭疯子激动的,崇拜的,只觉得总裁就是天上的日月星辰!
其他人也都是这般心思,韦总裁下辖的地区,老百姓还稍微好点,军队和行政体系,天地会内部,早已经将韦总裁看成是神了!
人间的唯一神祇。
“我数了,一共52艘大船!我断定是咱们雇的那些船,可事关重大,我不敢贸然联系,只能先来报与署座知晓。”那名特工道。
“赶紧去联系!就用天地会旗语!问他们是谁在领着船队?问他们总裁在哪儿?只有咱们自己的人才能答旗语!”林文彪快速道。
“是!署座!”那统计署特工领命,直接下去了。只有天地会军事体系的人,才懂旗语,这是军人的基础课。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三角淀的景致分外美丽,韦总裁就正在教吴雪霞旗语。
旗语本来就是韦总裁发明的。
旗语是一种利用手旗或旗帜传递信号的沟通方式,可分单旗和双旗等两种,又称为“手旗信号”或“手旗通信”,距离较长时,借助双筒望远镜或望远镜,以延伸目视距离。
韦总裁在科举上面花的功夫不多,但是每天都挺忙的,尤其是行政,党务,工业,军队,甚至军队的各种制度,所有方方面面的好些细节,都是韦总裁亲自参与制定的,旗语就是其中之一。
他还专门遍了一本手册。
手册上双旗式的旗手双手各拿一面方旗,每只手可指7种方向,除了待机信号之外,两旗不会重叠。旗帜上沿对角线分割为两色,在陆地上使用的为红色和白色,在海上使用的为红色和黄色。
旗语可打出字母和数字,但透过一些编码规范的转译,例如中文电码,就可以传达更复杂的讯息。
韦家庄已经有字母拼音了,这些是韦总裁为了方便将来与欧洲语言融合,也为了他自己的习惯所提倡使用的。
拼音绝对是后世的一项大创举,方便启蒙学子识字的,在军事上也有广泛的用途。
吴雪霞兴致勃勃的学会了她自己的名字的旗语,还有韦宝名字的旗语。
“我打一遍给你看,你看看我说的是什么?”吴雪霞笑眯眯的对韦宝道。
韦宝笑着点点头。
他昨晚和吴雪霞睡了一晚上,但是他们虽然躺在一起,却是两个被窝,并且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韦宝忽然感觉这种感觉好美,男人和女人之间,原来真的可以做朋友的啊?
原先他只觉得男人和女人要么成为情人,要么就干脆少接触,韦宝是不相信男人和女人可以不发生关系而亲昵相处的,事实是,真的可以,只看自己有没有定力罢了。
韦宝甚至严重怀疑,可能他会比吴雪霞更有定力,要是这么睡下去的话,搞不好哪一天,吴雪霞可能先忍不住,主动钻进自己的被窝都说不定。
这事情忽然变的像是一场游戏,让韦总裁觉得有趣。
“韦宝以后要听吴雪霞的话。”韦宝对着吴雪霞打出的旗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出来了。
吴雪霞笑着跺了跺脚,“你好厉害,这么长的话你也能看得懂!”
韦宝笑道:“你是想说你自己很厉害吧?你才一天的功夫,就把我韦家庄的拼音都全全了!”
“我当然厉害,你也不差。”吴雪霞笑呵呵的坐到了韦宝身边撒娇。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芦苇荡:“幸好咱们来这边玩了,我才知道北直隶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东淀土地肥沃,水利资源丰富,是发展水产的好地方。芦苇是东淀的主要特产之―,千百年来,随风和水从上游地区传来的芦花,挂在堤岸和滩涂,自然发展,生根、发芽,再加上人工栽培,苇根自身繁殖,年复一年,很快在东淀这万顷碧波中形成了茂盛浓郁的千顷大苇塘。
棵棵声苇,亭亭玉立,在请瘦中蕴含着坚韧。每到夏天,千顷苇田,满淀碧绿,犹如海底,一片茫茫之中透着大气,非常牡观。
芦苇不仅保护着两岸的大堤不遭受风浪的袭击,还像慈祥的母亲护卫婴儿一般,维护着荷花、菱角、鸦头米……,他们蓬勃地生长,供人们观赏,也给人们提供了副食品种。
苇又是织席编篓的好原料,当年,东锭的苇席销往各地,是这一带的老百姓的主要经济收入之一。
韦宝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暂时不去想前面的船队是否已经接上头了,还是林文彪的大队人马是不是已经被锦衣卫撞见了,此时正在激战?
激战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韦宝一直在凝神听动静,好像并没有听见手榴弹起爆的声音,如果统计署和护卫队的大队人马被锦衣卫撞上,双方肯定会打斗的,打斗的时候,肯定会有手榴弹起爆的声音的。
“喂,你怎么又愣住了啊?我正在跟你说话。”吴雪霞看了看身边的韦宝,见韦宝盯着一个地方不动,有些不满的在韦宝的眼前,用雪白的小手掌晃了晃。
韦宝回过神来,淡然一笑:“我在听着呢。”
“你还说在听着?你根本没有在听。你在担心你的船队有没有接上你那大批黄金和古玩珍宝!”吴雪霞戳破了韦宝的话。
“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我是贪心之下做出了这么高难度的决定,决定去劫持晋商的黄金!但是在我眼里,我手下弟兄的生命,一定重要过黄金!有弟兄在,黄金早晚都是我的,没有精明强干的人马,有了黄金又能怎么样?”韦宝郑重道。
吴雪霞觉得韦宝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噗嗤一笑:“喂,你不必这么认真吧?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可没有说你不顾手下人的性命啊。”
韦宝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认真了,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最大的毛病,似乎就是太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名护卫队的人来报:“总裁,刚接到统计署派人来传递消息!已经接到林副署长和谭团长他们了!他们安然无恙,现在1300多两满载金子和古玩珍品的马车,正在上船!”
吴雪霞听到这个报告,比韦宝还高兴,一下子蹦起来!“统计署没有找到他们!太好了!”
来汇报的那个护卫队的亲兵想笑又不敢笑。
韦宝也是侧目看吴雪霞,暗忖你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这么活泼,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