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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高致仕之后,现在内阁首辅之位空缺,内阁成员为韩爌、顾秉谦、朱国祚、朱延禧、魏广微、孙承宗。
也不能说内阁都是阉党成员,准确的说,还是东林党持主导地位的。
韩爌是东林党元老。万历二十年进士,历任少詹事、礼部尚书等高官。
明朝中后期泰昌至崇祯年间发生的诸多大事,如“红丸案”、“魏党案”等,韩爌都曾参与其中,且都起了相当的作用。
韩爌虽然是东林党元老,但是这次并没有来蹚晋商这个浑水,因为在韩爌看来,晋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阉党关系十分密切!
顾秉谦虽然是南直隶苏州府昆山县人。本来从地域上划分,应该属于东林党人才是,但他却更偏向于阉党。
万历二十三年,顾秉谦得到进士功名,历任编修,累官礼部右侍郎。天启元年晋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第二年魏忠贤掌权,他率先趋附,史称为人“庸尘无耻”,“曲奉忠贤,若奴役然”。
天启三年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
顾秉谦起草圣旨,每事都顺从魏忠贤的旨意。
朱延禧也能算是东林党元老,并且还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老师。他任日讲官时,讲《尚书》“可爱非君”一章,阐明义理,颇有独到见解,被熹宗称赞为“讲官第一”,拜为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
末几,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至由他负责编修的两代皇帝的政令集《两朝实录》成书,以及由他负责督修的皇帝陵墓竣工后,升任太子太师、建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其后,宫中宦官衙门下令,以后内阁票拟时,要称魏忠贤为“元臣”,朱延禧认为不可。御史田景新为讨好魏忠贤,上书弹劾朱延禧。
朱延禧此时没有出来,因为自己本身麻烦不断,无暇抽身。
而这些内阁大臣当中,朱国祚是大家认为他最该出面的,因为朱国祚多次公开与阉党对着干!
朱国祚是明万历十一年举进士第一,授修撰,进洗马,为皇长子侍班官,又进谕德。二十年,日本太阁丰臣秀吉发兵攻朝鲜,明朝疆土受到威胁。朝臣沈惟敬怂恿兵部尚书石星奏请加封丰臣秀吉为王,朱国祚指斥沈惟敬是“乡曲无赖”、“因缘为奸利”,责问石星:“公独不计辱国乎?”石星不纳其言。二十六年,丰臣秀吉死。明朝水军大将邓子龙和朝鲜水官大将李舜臣击败侵朝日军,朱国祚被擢为礼部右侍郎。不久,代理尚书,为定皇储上疏数十次,最后终于被采纳。
在内忧外患之际,提出“安人心,收人望,通下情,清监狱”等主张。不久转为左侍郎,改吏部。御史汤兆京弹劾朱国祚“纵酒逾检”,于是引疾回乡,家居十八年。
泰昌元年(1620年),明光宗朱常洛因朱国祚曾是教他的谕德官,拜朱国祚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机务,与大臣刘一燝、叶向高等同心辅政。同年九月,光宗死,朱由校即位。当时连续发生“红丸案”、“移宫案”等大案,朝廷动荡。朱国祚素行清慎,力持大体,被称为长者。
天启元年(1621年),升加太子太保,进文渊阁大学士。翌年,任会试总裁,选拔出倪元璐、卢象升、黄道周、吴麟征、徐石麒、张国维等一批名士。三年,进少保、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改武英殿大学士。是年,太监魏忠贤勾结熹宗乳母客氏,提督东厂,专权乱政。朱国祚向明熹宗密陈阉党之害,魏忠贤甚为顾忌。
魏广微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由庶吉士历任南京礼部侍郎。
魏忠贤专权后,因是同乡同姓,便暗中与他勾结,将他召来任礼部尚书。至此,他与顾秉谦都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
魏广微为人阴狠狡猾。赵南星与他的父亲魏允贞相友善,曾叹道:“见泉(允贞号),你没有儿子。”魏广微听说后,恨之入骨。他掌权后,三次登赵南星的门,守门的人推辞不见。魏广微忿忿地说“:别人可以拒绝我,以相公之尊,不应拒绝我。”从此更恨赵南星。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时,魏忠贤害怕了,嘱咐魏广微为他起草圣旨,他做得很合魏忠贤心意。魏广微态度傲慢而后到,给事中魏大中、御史李应升接连弹劾他。魏广微更加气愤,便决意要排挤好人,与顾秉谦一起策划将正直人士全部逐出,为此编了一本《缙绅便览》。
魏广微用手札与魏忠贤通信息,在信封上签上“内阁家报”,当时称他为“外魏公”。原先,内阁起草圣旨,只出于首辅一人之手,其他人只是参预议论而已。魏广微想专权,便与魏忠贤策划,令内阁大臣分别责任,从此政权有了分工,以后遂沿用成为惯例。
杨涟等六人的被捕,魏广微实参与了策划,由顾秉谦起草严厉的圣旨,每五天便严逼交差,逾期则杖打。吏部尚书崔景荣怕他们立死杖下,赶紧请魏广微劝谏停止。
魏广微心中不安,上疏说:“杨涟等人在如今诚为有罪人,但以前实是各部寺的辅臣。即使他们果真有赃私,也应当把他们移交给法司,依法定罪,怎能每日严刑逼供,令镇抚司官员追赃呢?人身非木石,重刑之下,死只是转眼之间的功夫。以司法之职,而派他们去追赃,行政长官安在?这不仅伤了好生之仁,而且还违背了祖宗之制,将会导致朝政日乱,与古代帝王的做法大不相同。”奏疏上呈后,大大违背了魏忠贤的意愿。魏广微害怕了,急忙拿出崔景荣的书信为自己辩白,而魏忠贤的怒意已不可消解。于是他上书请求退休,皇上不许。
过了两个月,魏忠贤假传圣旨恳切责备廷臣,其中说到“朕正遵循旧章理政,而说什么‘朝政日乱’;朕正遵照尧舜所为,而说什么‘不大相同’”,这即指魏广微奏疏中的话。魏广微更害怕了,乞求顾秉谦为他调解,魏忠贤怒意才消了一点。
所以,现在的内阁大臣,简单的说,韩爌、朱国祚、朱延禧三人是东林党,顾秉谦是铁杆阉党,魏广微偏向阉党,但又不愿意与东林党完全划清界限,属于墙头草两面倒的一类人。孙承宗则属于中立派,而且孙承宗主动挑起蓟辽督师的重责大任,人常年不在京城,内阁的事情,与孙承宗的关系不大。
现在韩爌和朱国祚这两个最可能为东林党大臣出头的内阁大臣都不出面,东林党大臣们有些群龙无首。
宫门内的王体乾和几名大太监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人,看着这群东林党大臣不肯走,也小声的议论着。
“这伙人闹什么啊?没事非闹出一些事情不可。”李永贞冷笑道。
“这还看不明白?想借着这事找咱们的晦气呗。本来他们不闹,九千岁一定大力追查凶手的,现在被他们这么闹下去,简单的事情倒是变得复杂了。”石元雅细声细气的分析道。
涂文辅也点头道:“不错,这帮东林大臣,祸国殃民!”
“不关咱们的事情,这些事情自然由九千岁决断就好。”王体乾劝道:“咱们静观其变吧。”
几个大太监一起称是。
王体乾虽然在地位上与魏忠贤不相上下,但是将姿态放的很低,大多数时候都处于隐形状态,这也是他能在魏忠贤手下继续掌权的最大因素。
不久,魏忠贤亲自到了!
王体乾、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司礼监大太监急忙跟上。
“你们别再在宫门口瞎闹腾了,不是说过了吗?陛下身体抱恙,这么点小事,看看你们都将九千岁惊动了。”石元雅讨好魏忠贤,率先向一干东林党大臣开炮。
“小事?几百万两黄金被盗!一百多箱子的珍贵古玩珍宝被盗,如此大案,大明开国以来都闻所未闻!这是小事?那我倒想问一问几位公公,什么事情,在你们眼里才叫大事?是不是一定要贼人偷盗进入皇宫之中,才叫大事?”刚才说话的御史吕大人果然是个猛人,在魏忠贤面前,依然不卑不亢。
其他东林党大臣吓了一大跳,都暗忖这个吕大人果然是个达子啊,在魏忠贤面前居然也敢这么说话?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到你大言不惭了?”石元雅被顶撞的赌气,大声责问道。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样吧?我身为朝廷御史,有事不奏明陛下,我还当这个言官做什么?”吕大人挺胸昂头道。
魏忠贤走上前两步,上上下下看了看这个吕大人。
“看什么?你再看我也不怕!今天我们不等到见陛下,是绝不会走的!魏忠贤,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别以为你得到陛下的宠信,就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吕大人被魏忠贤看的心里发毛,索性直接怼了过去。
魏忠贤被吕大人怼的满脸熏黑,他不是没有见过犯病的言官,言官过段时间就出来一个这种人,层出不穷!不过,这么猛的,可不多见。
“你住口!老东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对九千岁说话?”
这回,不单单是石元雅了,李永贞和涂文辅也一起大声呵斥。
“我就说了,这么着吧?”吕大人依然抬头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要是怕死,就不当言官!我辈为社稷安定,何惧你等阉患?”
众东林党大臣大惊失色,刚才这个吕大人还只是怼,现在则干脆变成骂了,阉患都出来了?这是他们私底下对阉党的称呼啊,怎么敢在这里说?
“阉患?你说谁是阉患?”李永贞怒道。
“谁是阉患我说谁,怎么?你是阉患吗?你自己承认自己是阉患吗?”吕大人冷笑道。
几个大太监都被气的浑身发抖,只有王体乾和魏忠贤依然镇定。
魏忠贤居然还笑了一下,“好,好,你既然敢在宫门叫嚣,口出讳言,那我就代皇上教训你!来人,就地正法!”
东林党大臣们今天受到的惊吓可不少,就地正法都出来了?
钱龙锡和成基命等有威望的东林党大臣急忙站出来道:“吕大人纵然言语稍有失常,但他不失为忠于朝廷的能臣,切不可为这点小事杀害忠臣!”
“是不是忠臣,由你们说?你们是谁啊?你们真的当自己是陛下了吗?”魏忠贤冷然看着二人。
钱龙锡和成基命斗嘴自然不是街上混混出身的魏忠贤的对手,一时语塞。
魏忠贤厉声对东厂的人道:“怎么?都聋了吗?”
一名东厂番役瞬间拔刀突刺,一下子捅了吕大人一个前胸后背两头穿!
真的杀人了!在宫门前杀人。
这一下便将在场几十名东林党大臣都镇住了!
所有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去看凸眼,口流血,往后栽倒的吕大人。
魏忠贤得意的看了眼众东林党大臣,用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冷淡道:“这件事情还没有查实,不宜大动干戈!事情出在京城,目前还没有证据就断定是外来的贼人作案!晋商自己的人不能洗脱嫌疑!也包括你们在场的人,也有与贼人勾结的嫌疑!”
一众东林党大臣闻言,都大呼冤枉!
“好了,我只随口这么一说,你们紧张什么?”魏忠贤见镇住了这些人,脸色温和了一些,接着道:“如何查案断案,这些是司法衙门的事,不是你们的事情!以后有事少跟着瞎掺和!你们也是乱掺和,越浪费功夫,都退散吧!”
东林党大臣们见魏忠贤现在连言官都敢杀,他们这群人中又没有人再敢出头,只得暂时退下了。
“这帮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不就担心他们放在晋商的金子和古玩珍宝吗?”李永贞讨好的对魏忠贤道。
“金子和古玩珍宝谁都想要!查清楚了吗?晋商票号的确丢失了500万两黄金和128箱子的古玩珍宝吗?”魏忠贤问道。
王体乾急忙答道:“都查清楚了,确实有这么多数目!”
魏忠贤点头道:“那清楚了是哪些人做的吗?”
“尚未查实。”王体乾是负责东厂的最高级别太监,只能硬着头皮回话。
“哼,你们办事越来越不利落了,能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少说动用了几百号人,这么多人,得留下多少蛛丝马迹?连是谁做的都查不出来?”魏忠贤不高兴道。
金子和古玩珍宝,魏忠贤自然想要,这么大笔财物脱离了晋商,晋商再想拿回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魏忠贤盘算了一下,然后道:“不能再拖了!赶紧让所有东厂和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和京营的人前往许显纯说的地方去搜捕贼人!但是对外不要说搜捕贼人,只说去这一带演习!边军演习,咱们京畿的驻军也可以演习嘛!”
王体乾闻言,立时明白了魏忠贤的用意,这是想搜到财物之后私吞!急忙道:“九千岁高见!我们这就去办。”
李永贞、石元雅和涂文辅等大太监也急忙大赞魏忠贤的见识高,主意妙云云。
若是没有这些东林党大臣节外生枝,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抱团闹一场,魏忠贤本来昨天就要派人行动了!
拖了一天功夫,一方面因为东林党的人闹事,另一方面也想等到确实知道是哪路人做下的案子之后再动手!
现在看来,是查不出来了!
连是谁动手都查不出来,这让魏忠贤很是烦躁,也为查获那批金子和古玩珍宝的下落而担心。
就在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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