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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妈妈说,她也觉得很奇怪,肉豆蔻只是一种香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也不知道墨香为什么要给她一包肉豆蔻粉,让她放到国公爷的醒酒汤中。
因为墨香给了她好几片金叶子,这肉豆蔻也实在不是什么毒药,她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下来。
听到尤妈妈说的话,齐言彻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这信物是乔玉姝的,墨香又正好是乔玉妙的贴身丫环,那么这肉豆蔻的事情,便是乔玉姝所为。
然而,肉豆蔻又不是媚药,怎么会催情呢?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们所不是道。
于是,齐言彻就派了人去宣平侯府暗查,想把墨香捉出来问一问。然而,暗查的结果却是,墨香已经被宣平候卖出去了。
随后,齐言彻就开始在京城的各个牙行和人牙子那里仔细查起来。经过几日的搜寻,终于在一个人牙婆子那里找到了墨香。
墨香被找到的时候神情呆滞,嗓子也已经废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没有办法回答齐言彻的问题。
于是,齐言彻就又找了神医蔡鹤,请他过来瞧一瞧这墨香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蔡鹤一看,便说有救。
因为墨香这哑,不是天生的哑,不是胎里来的畸形,是后期吃了哑药,声带受到了损失,可以用药慢慢的把这嗓子治好。
齐言彻见墨香这哑能治,就对墨香言明,他可以让蔡鹤治好她的哑病,在治好之后,她需得告诉他,阮安寿宴上发生的事情。
墨香被发卖出宣平侯府,落到了黑心的人牙婆子手里,受到了非人虐待。
后来,好容易盼到乔玉姝的到来,一杯毒酒就毒哑了她的嗓子。
墨香本已生无可恋,每日只是浑浑噩噩的吃饭睡觉,过日子,现在自己这哑病又突然有可能好了,她如何愿意放弃这样的希望?
更何况,乔玉姝这一杯哑药给她,她和乔玉姝八年来的主仆情分也算是消失的一干二净,墨香又有什么不愿意说的。
齐言彻问她愿不愿意,墨香说不出话来,就拼命的点头。
于是,齐言彻就让蔡鹤给墨香看病,这嗓子的病,不是那么容易就看好的。蔡鹤花了好长的功夫,才让这哑病有了起色。
这哑病刚刚好,蔡鹤就找了府中小厮向齐言彻通报。齐言彻收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你叫墨香?”齐言彻坐在一方太师椅上,神色冷酷,神情威严。 墨香佝偻着背,在地上跪成了一团,声音因为害怕,而带上了一丝颤抖:“是,是的。”
“你是乔玉姝的丫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她丫环的?”齐言彻说道。
“我是小姐,我,我是乔玉姝的贴身丫环,从十岁开始,我就是小姐的丫环了,伺候她已经有八个年头了。”墨香说沙哑道。
“恩,”齐言彻淡淡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日,在阮安的寿宴上,你把那肉豆蔻给大长公主府的尤妈妈?”
“是,是,我给你的。”墨香沙哑的声音极为难听。
“为何要给尤妈妈肉豆蔻?”齐言彻问道。
“是小姐,哦,不是乔玉姝,让我拿了几片金叶子,和一包肉豆蔻碾磨成的粉末给尤妈妈,让尤妈妈想法子把这肉豆蔻的粉末放到国公爷的食物里。”墨香多说了几句话,嗓子又开始沙哑。
齐言彻皱了皱眉心,说道:“为什么乔玉姝要把肉豆蔻的粉末放到我的食物里。”
墨香说道:“小姐,哦,不,乔玉姝,她说,肉豆蔻虽然少见,但其实也就是一种香料,但却是不能和依兰香遇到一起的,若是先吃了肉豆蔻,又突然闻到了依兰香,就会产生强烈的催情作用,乔玉姝,那日,乔玉姝就在自己身上熏了极为浓烈的依兰香…。咳咳…。咳咳,然,后,她,说,她…。咳……”
墨香这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嗓子又剧烈的疼痛起来,声音变得极为沙哑,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
齐言彻眉心紧蹙,吩咐下人:“给她喝口水,让蔡鹤接着给她治嗓子。”
齐言彻一发话,便有人给墨香倒水,也有人去喊蔡鹤去了。
他则走出了屋子,墨香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她也不用再说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乔玉姝身上熏了极为浓烈的依兰香,等他吃下了肉豆蔻,便让一个被她买通的大长公主府丫环来喊他去见大长公主。
他这路才走到了一半,就遇见了乔玉姝。
他记得那个时候,在乔玉姝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味道,那味道应该就是依兰香。她一动不动,只是为了等待自己受到了催情效果,上前对她,就像那日乔玉琏对那个丫环一样,想到此,齐言彻心里便是一阵恶心。
齐言彻见天色还早,打算跑一次图书馆,同乔玉妙说一下这件事情。
肉豆蔻的事情是乔玉妙帮他换走的,也是乔玉妙告诉他阿杏这条线索的。现在事情有了结果,他也自然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乔玉妙。
齐言彻算了算时间,现在时辰还早,乔玉妙应该还没有回到秀仪巷,而是在万卷书图书馆,于是,他就跑了一次万卷书图书馆。
刚进图书馆,就看到乔玉妙在院子里散步,他便走了过去:“玉妙。”
“恩?”乔玉妙听到声音,一转头,看到齐言彻,展颜一笑:“国公爷。”
“今儿怎么在院子里待着?”齐言彻问道。
“刚刚才从楼上下来的,在楼上坐了许久,坐得累了,所以就到院子里来走走,”乔玉妙笑道,“今日天气好,太阳明媚,也没有什么风,出来走走,舒适宜人。我们这图书馆的院子虽小,那也是带着书香的。”
“那我陪你走走。”齐言彻道。
“你今儿怎么到图书馆来了?”乔玉妙臻首微侧问道。
齐言彻道:“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边走边说吧。”
——
齐言衡因为酒醉,脑子有些犯糊涂,脚步也不稳,走的有些慢了,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了万卷书图书管。
一进万卷书图书馆,齐言衡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齐言彻和乔玉妙,面对面谈笑着。
齐言彻不是他认识的齐言彻,不是威严冷峻的战场铁汉,而是,铁汉、柔情。
乔玉妙不是他认识的乔玉妙,不是木讷呆滞的无趣正妻,而是,娇媚、鲜活。
心猛然被人攥了一把,他的大哥和他的前妻在一起。
然而,前妻是他从成婚当天就开始冷落的,休书是他自己亲手写下的。
怪乔玉妙?他从未对她好过,成婚一年多,都没有圆房,休书上写的分明,从此以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怪齐言彻?怪他向自己的前妻提亲?若是他夺自己的妻,他自然可以怪他,甚至是恨他,这便可以说成是夺妻之恨。但是,他不是夺了自己的妻,确切的说,他是捡了自己休掉的发妻。 坊间虽然有传闻,说他大哥和他妻子,很早就有了苟且之事。其实,他基本是不信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他大哥很早就去战场了,回京城一共也没有多久,之前他二人跟本不可能认识的。更何况,他其实从心里是相信大哥的,他不相信他大哥会同他的前妻行苟且之后。而且,不知道为何,他也莫名相信乔玉妙。
然而,传言听得多了,他也偶尔会想,是不是真的他大哥和他发妻,给他带了绿帽子,他的心中偶尔也会浮出一丝这样的怀疑。
现下,齐言衡看到这样的画面,心塞得厉害,心中这隐隐的一丝怀疑也慢慢的放大了一些。
这两人看着这般亲密,莫不是,莫不是,真的很早以前就有了首尾?
眼见乔玉妙和齐言彻两人,并着肩正要走,他便提起脚步,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他大哥和他前妻确实已经定亲了,但是毕竟还没有成亲,论理,是不能行那夫妻鱼水之事的,凡是还要讲个礼字。
若是他们现在就进了屋子,关上房门,那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还能做什么事情?
他倒是要看一看,他们到底是不是要进房苟且。
乔玉妙和齐言彻在前面走,齐言衡握着拳头,悄悄的跟在后面。
——
乔玉妙和齐言彻在图书管的院子里散着步,不一会儿,就转到了楼房的后面,来到了那棵老槐树的树荫之下。
乔玉妙和齐言彻止住了脚步,齐言衡连忙也止住了脚步,寻到一处灌木,在灌木后面隐蔽之处,躲了起来。
楼房后面,没有什么人来,很是安静,乔玉妙和齐言彻说的话,就一字不落的都落入了齐言衡的耳朵里。
“国公爷,你方才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来着。你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却又特地跑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乔玉妙问道。
“玉妙,你还记得,阮安寿宴上的事情吗?”齐言彻问道。
“大长公主府的寿宴?肉豆蔻的事情,还是乔玉琏的事情?”乔玉妙问道。
“两件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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