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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幽暗的影子,附在他身后,静静离去。冯喜才一边走,一边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们想找回同门师兄弟也是无可厚非,但浮屠宫一向重诺守信,答应的事,却不能反悔。你我皆是各有取舍,希望各位都能好好想想再作打算。”
“不劳公公费心。”
昏暗的宫殿里飘过一阵香风,等到冯喜才回头,那贴在身后的影子却已然消失无踪。
冯喜才看了看天上星斗,再看看地上白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皇上好像对苏子墨动了真心,这样隐秘的布署竟也不瞒着她,只不过,这女子究竟有几分可信?他想起玉煜雪白身子下那双黑亮的眼睛,心里渐渐形成了一处急转的漩涡。殿上响起男欢女爱的嗳哼,不亚于杀伐征战的呐喊。冯喜才几次停步,却终归是感到心软,这一路虽然走得慢,却终归是离开了。
冰冷的体液流进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子被打开,好像被一根铁杵掏空了,除了空寂,还有一阵阵说不出来的恐惧。玉煜低垂着脸,咬着她的耳朵,又吃下了半瓶药丸,她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却挡不住那疯狂地**。
两人就像是一双相互厮咬的野兽,而她,却早已认命地处了下风。
“子墨,等朕有了解药,有了解药……”他的眼睛忽明忽暗地,说不出地好看。有了解药,虽然不一定可以治好他体内的宿毒,但却可以与她有个孩子,段织云所求无非是玉氏覆灭,在轮回中沉寂谷底,可是他却不能让她如愿。
他有个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母亲,同样,他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变得不再与她对视。父皇夜夜去靖华宫,几乎不翻其他妃嫔的牌子,说是专宠,却一点也不为过。她笑着受着,看不出任何恨恼。只有这个做儿子的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冷。
她宁愿对那个小野种关爱有加,也不愿多看他一眼,他生得像父亲不假,但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男孩。她不加掩饰地讨厌着他,父皇却巴巴地替她解释,说他是头胎,她为了生下他吃了很多苦,所以一直在心底有眼余恨。
但他知道不是那样。
他讨厌玉宁,却又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一直切切地关注着她,他看着她与母亲坐在台阶上说笑,看着她在冷宫的院落里奔跑,看着她,学会了那个“炎”字,他一直很好奇她的“炎哥哥”是什么样的,直到他看清一张与母亲肖似的美人脸。
呵,说什么生头胎会很辛苦,根本不是这样,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早就与别的男人生了孩子,那个孩子比他漂亮,比他爱笑,比他更愿意接近小玉宁……
“子墨,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是男孩。他将来会继承大统,会君临天下。”他像梦呓一样抱着苏子墨的双肩,直到她挤出一个纯洁的微笑。那笑很假,可是他却看不出。这里的所有女人都会对他笑,他不在乎是真还是假。相比那些屈从的柔顺,与盲目地陷害,他更喜欢安安静静的苏妃。而他宠幸她,却无非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朝中罕见的孤臣。
想要在短时间结党而生不容易,如果苏子放还在世,兴许还有这种可能。
苏子墨抓着冰冷的被褥,咬牙忍回了泪,就保持着那样无辜的笑意,冲着他扬眉。
她轻轻地说:“如果皇上喜欢卫嫤,那也没什么,街上的传闻,臣妾也听过一些,有人说她招惹了两个夫婿,卫相无奈之下,也都认了,臣妾不知真假,但既然有二,就能有三……”
玉煜重重地哼一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朕这一世都不会喜欢她。”
朝秦暮楚的女人又有什么好?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有了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又有什么好?他不过是想玩玩她,既然玩不到,那就让她早些死了好。等“凤点头”一到手,这局棋也就走完了。段织云以为自己有幸摆出一个珍笼,他倒要证明给她看看,这样的开局有多愚蠢。
苏子墨仰脸在他不再平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慢慢地伏下身子,真像猫儿一样蜷在了他怀里。满床狼藉衬得她皎然如月,寂静之中平添了许多安逸。
玉煜的眼皮跳了跳,自顾自地说着:“朕这一世都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喜欢玉宁公主,不,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玉宁公主,从一开始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