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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把不知哪寻mo来的马刀,正拼命的向自己走来,看那模样是死也要咬下自己一块rou的意思。
就是这样的仇恨,就是这样的**,大家视它们为常态,所以受到他们的驱使,当身边人都习以为常的“强者为尊”的时候,这个世界自然而然的开始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而你死我活。
以霸的方式实现正义,以霸的方式自卫,以霸的方式实现自己的价值,以霸的方式完成一切报恩与报仇……一切都是霸道。甚至于自己年前在求瑕宫住的那一个多月中,都有个疑似许褚的亡魂每天都来梦境中sāo扰着自己,要为他的主公曹cào报仇,搞到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又消失无踪,而自己却无端端沾染了一身武将的霸气,气息怒张之时仅仅用眼神都能将人活活吓死,这一切的经历似乎都是在讽刺着自己的假慈悲,假仁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力强者统治力弱者,天下唯霸才是唯一真理
眼看那个连自己知道所想绝对不可能得逞,仅仅是为了一口气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手中的刀就快要递到了自己脸上。矛盾的情绪再度在寻参脑海中搅起了涟漪,比任何一次都要多上十倍的信息在意识中疯狂的搅和着。那些碎片里有男有nv,有老有少,有的好像是自己的敌人,有的好像是自己的朋友,有的是自己想亲近的人,有的是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还有无数的儒家、道家、佛家甚至西洋教派的各种道理也好像赶凑热闹般的一齐涌了出来。最后所有的记忆在浑沌之中散去,却留下了一个好似西域和尚那样留了一把大胡子的奇怪黝黑男人,那男人似乎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一眼,四目jiāo接间顿时头脑一片空白。
当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流逝过去了几许,寻参猛然想起还有一个男人正拿着刀子要跟自己拼命,急忙四处寻望间却愕然发现他正跪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一只手则按在他的额头上。男人手臂处的血流已经不知什么止住,他的脸上此刻正表现出一股异样的安详与从容。不同于被别人用武力压服的那种掺杂着恐惧与崇拜,不甘与斗争的表情,这一刻的男人好像回到了自己家园之中,正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呆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戒心,没有任何的怨怒,只是单纯的平静与快乐,宛如婴儿,宛如佛陀。
东瀛与高丽的战争以高丽的最终胜利画上了句点。依照之前的协议,寻参将那身盔甲和那个鬼面具都jiāo给了那群大明神勇少爷兵,这份天大的功劳到时候他们爱怎么去吹就怎么去吹。当然,那些少爷兵也不是不上道的人,领头几个纷纷拍着xiong脯担保,这一趟前来的武林中人,无论是死的还是残的,无论是伤的还是无损的,他们都会尽管把功劳往大了的往上报,之前朝廷的许诺只多不少。有道是话huā轿子人人抬,少爷兵们也并非一无事处,这些活计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武林群侠听得这番许诺,尤其是郭炳等无功有过之人个个都是满脸惭愧,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一个个si底下来到寻参这里致谢——大家都是成名豪杰,当着众人的面向一个自己nv儿甚至孙nv年纪的小丫头礼下太过,众老爷们面子上还是觉得有点下不来——反正都是从此以后自己这条命就算jiāo代给寻参了,若有需要之处只需三寸纸条到,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的意思。寻参这时候脑子里却都在转着之前思考的关于“斗争”的事情,也只能心不在焉的诺诺而应,反倒给一些人留下了误会,以为她太过倨傲,不识抬举之类,也不必细说。
就在大战结束的第二天,大明武林又有人到了,来者却非再像前行者一样结伴而来,只是单人匹马差不多十几天连睡觉都是抱着马脖子的连夜赶了过来。然后一见到寻参安然无恙的正在自己住地中大吃而喝,心情一松顿时晕了过去。
能有这样举动的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人,当然只能是萧遥了。之前他们因为各自有事要处理而分开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寻参突然丐帮弟子给自己捎了口信,说是打算跑去了高丽之地釜底chou薪的彻底了结东瀛之祸。兵战凶危战场上什么不可能发生,萧遥心急如焚放下手中一切鞭马赶来,马跑死了差点连人都跑死了,这心情突然松下,理所当然的脑中一黑人事不知了。
寻参连忙将人抬到了自己chuáng上,一探心跳呼吸知道只是体力透支外加急火攻心,休息好了也就无事了,这自己的心也才放下肚子。
说来也有趣,这个萧遥自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后来听说应该是还没见到自己起——就认定自己是他苦思三年的意中人,虽然无忧谷中师傅逍遥子等人也为他支吾,但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勉强之处。不过这一年多来自己的记忆并未有什么显著的恢复,顶多只是对一些人事物有着莫名的亲切或者讨厌,诸如对无忧谷众人那是ting好的,对这个萧遥便有几分躲之不及的厌恶感。如果不是生来自己就习xing如此的话,那恐怕当真失忆前的自己与他们有过或多或少的故事吧。
只是虽然不中意,但好歹是前辈师傅的吩咐,自己也只好跟着他游dàng了一年的光景。这一年里他的嘘寒问暖,他的真情切意,说句实在话,就算自己真是一块冰石头也该被捂热乎了。现在又看着他这么千里迢迢的没日没夜跑过来,这么一见到自己立时昏过去的样子,如果这都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什么可以相信了。
也许自己可以从此不要去管什么斗争,什么王霸,也不想再杀人,也不想再见伏尸千里的场面。就那么安安稳稳地嫁给了他,然后两人一齐隐居山林,或者就在无忧谷中再多加两个不管江湖事的“闲人”,那也是一种多么惬意的人生啊。
时间流转眨眼已经到了午夜时分,睡了差不多一整天的萧遥终于醒了。睁开眼睛便看见寻参正衣不解带的坐在chuáng头伺候着自己,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抱怨和骂人的话,看着她那双带着歉意的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想娶我吗?”
不让对方开口,寻参已经抢先一步说话。
“啊,啊?”
倒不是刚睡起来脑子不清楚,而是这句话的意思太过简单,简单到令萧遥难以相信这背后没有自己忽略掉的什么。
“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寻参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笑着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仍然没有回答,萧遥已经直接乐傻了整个人好像一个白痴一样的坐在chuáng头上,脸上尽是被天上掉下的惊喜砸到傻的傻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以验证下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不愿意?那就算了。”
寻参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起身就要走,萧遥连忙一把将她拉住。
“愿意,愿意,我一百个一千个愿意。我们这就回中原,我这就娶你寻参,嫁给我吧。我保证,不,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最快乐的新娘”
萧遥跪坐在chuáng上,将寻参的手捧在手心里,用太阳一样的感情表述着最真挚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