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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因为女女是女人?”阎木木歪着头,明显胡乱猜测了一个理由。
阎清雅扶额,恼怒道:“你这家伙存心找茬吧?巫族难道没有男子?自古除了巫女,也有巫师的吧?”什么破思维?!
阎木木扁嘴:“……”
“不要欺负木头了。”阎女令指尖点着茶盏,语气平静道:“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哥哥。”
阎清雅听了呼吸猛地一滞,缓缓点头:“刻骨铭心。”
精致如人偶一般的孩子,不哭不笑,也不说话,足足一年后才有了人的气息。
“我当时没有任何记忆。”阎女令淡淡地陈述道。
“是,我知道。”阎清雅虽然不解女女为何提起当年的事情,但是却了解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不着边际的废话,所以就算是心疼,也只能忍着。
阎女令眼神温润地看向阎清雅,有种深情的意味:“哥哥,回到巫族的那一天我恢复了记忆。”
阎清雅闻言后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阎女令,他震惊的并不是她恢复记忆的事情,而是,那个“回”字!
“回到巫族”,顾名思义,只有曾在巫族待过,才能用“回”这样的字眼。
直到阎清雅冷静了下来,阎女令才继续道:“从我记事起,我便存在于巫族,修习着一些浅显的巫术知识。”
“那么……”阎清雅面色沉凝,问道:“那就是说,带你来巫族的族人是知道母亲的死因的?”
阎女令垂着的眸中闪过一丝流光,这就是她的哥哥阎清雅,擅长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的信息推论延伸,直至找出他想得到的答案。
“所以,我留下来了。”阎女令翘起唇角:“还有比巫族之主更便于调查的人选吗?”
阎清雅沉默了片刻,问道:“女女没有试着直接询问吗?”
“如果那么简单就可以说出来,便没有讳莫如深的理由了。”阎女令慢悠悠道:“你磨了父亲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感触吗?”
阎清雅握紧了拳头,面上露出明显烦躁的表情。
“所以说……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呢。”阎女令眸中水光一漾,暗自有些奇怪阎清雅坚持如此多年想要查明父母之间往事的缘由,其实,就算是得出了结论,对他又有什么不同?
“女女总是这么悠游有余……”阎清雅苦笑,他等得太久了,难免患得患失,那种恍若浮萍无依的心情,女女是不会懂的吧?好在目前,他也不想她过早明白……
阎木木困惑地听着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感觉没几句是听得懂的。
这也难怪,十多年前他见到阎女令的时候,她已经有了点人样,加上阎木头心思单纯,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的细枝末节?
“那么,之前的那个是超能力,还是法术啊?”阎木木终于逮着了机会插话:“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鬼神这些不科学的东西?”
阎女令笑着摊了摊手,调侃道:“也有可能是我们集体疯了。”
“女女……”阎木木闻言投以怨念的目光。
“其实,对于这样不科学的巫术,我也不过刚入门而已。”阎女令无良地调戏阎木木道:“木头,你羡慕嫉妒恨了?”
“……”阎木木腹诽: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欺负!
阎清雅听着被带偏到不知哪儿的话题,无奈道:“女、女。”
“真是的~,我是真的刚刚入门。”阎女令状若委屈道:“那位巫长老说,我的巫力才恢复了两成不足,要等成年礼才能完全解封,觉醒巫力。”
阎清雅听完一噎,能如何?!这丫头的潜台词已经表明了她现在还没发言权,就算再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用!
“成年礼?”阎木木好奇道:“老是听女女提起,不过,那个成年礼究竟是什么啊?就像阎清雅之前在阎家商宴露面那样?”不过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多少外人过来参观吧?
“当然不可能一样。”阎清雅理所当然道:“我也听老头子说起过,似乎女女的成年仪式是巫族最重要的祭典,早在一个月前,他们族中的人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阎女令斜斜歪靠在椅子上,没好气道:“你这是在炫耀自己无时无刻不收集情报的本性吗?”
见阎清雅被毒舌,阎木木不禁窃笑,被阎清雅瞪了之后才收敛笑容道:“还有两天就是七月半了,那天肯定很有意思。”
阎女令微笑不语,当然会很有意思,未知的,诡异的,甚至是疯狂的……
阴历七月十五一早,阎女令就被一堆巫女挟去天池沐浴净身、焚香更衣,临近正午时,她才穿着素色黑边直襟的巫女袍出现在了祭坛所在的广场。
此刻祭坛的周边尽管布满了人,但是却皆排列有序,肃穆静寂。
阎女令目不斜视地走向广场中央的祭坛,此地的一碑一石、一字一词,布列陈设、器皿摆饰……皆透着古朴的韵味,似乎沿承了千万年一般,带着神秘圣洁的气息。
“巫主,请上祭坛。”位于祭坛前身穿巫师盛装的巫雪崖垂首敛目,其身后站着十二位青年的男子,也皆穿着黑色祭祀服,手执卷轴。
阎女令依言走向祭坛,一步步登上了黑石台阶,直至站立在祭台中心的星图之上。
随后,巫雪崖带领着十二位族人,井然有序地登上了坛顶,并盘膝围坐在阎女令的周身,呈圆状分散。
由于阎木木、阎清雅,以及阎天皆是族外人,所以不得参加祭典,只能站在外围旁观。
“弄得像模像样的,究竟有什么用啊?”阎天老爷子将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嫌弃地开口道。
“老头子,没人求你来。”阎清雅回道:“你以为人家大肆举行成年礼是耍着玩的?”没有原因谁闲得淡疼弄这一出啊?……
阎木木站得离两人足有十步远,时不时怯怯瞄一眼阎天,好似对方是洪水猛兽一般。
阎天倒没有在意阎清雅的不尊,反倒捻须笑道:“再怎么说,女女也我阎帮的继承人,我的宝贝孙女!我能不来吗?”
这话的确堵了阎清雅的嘴,事实本身如此,阎老头子对于阎女令的宠爱,是任何人都挑不出刺的。
阎木木转动着大大的眸子,贪新鲜地到处打量着人群、摆设,然后忍不住开口道:“阎清雅,那边不是巫族的玄字辈吗?”
阎清雅看了眼处于近外层的巫玄子等人,点了点头:“看来那些家伙的资质不怎么样,只能站在外围。”
“你们就很了不得? ”阎天没好气道:“多看,少废话!”
就在三人交谈的期间,坐在祭台上的诸位巫师已经展开了手中的卷轴,只见卷上誊写满了巫族沿用千年的巫文,鲜红繁复的文字间流转着奇异的银芒,似有若无,神秘脱俗。
巫雪崖闭着眼睛,口中开始诵读手中的卷文,其十二名弟子也随即启唇念咒,不足几分钟的光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人所执卷上的巫文开始挪动,慢慢脱离了卷面,飞悬至阎女令的周身,恍若红色的绸带飞舞,那些奇异的文字不断地重组,排列,似要结成更为正确的什么东西。
直到最后一道声音落下,所有的艳色的巫文骤然停顿,然后瞬间结阵,冲入阎女令的身体,倏忽隐没无踪。
阎女令只觉身体一凉,远处的惊叹声慢慢变远,周围人类的气息也在慢慢消失,时空似乎瞬间发生了转换,将她隔离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同时,她的眼睛像是产生了透视的功能,竟能穿过祭坛层层的黑晶石,看见坛底无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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