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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们
“季书记。您也看官场小说?”任雨泽心中是有一个疑惑的,所以故意引出了话题:“我在冀书记的办公室也见过这本《官情》……”和冀良青办公室的《官情》蒙尘不同的是,季副柜中的《官情》书角已经有了磨损,显然是经常翻看。
季副书记本来背对着任雨泽,他似乎要打开书柜取一件东西,听任雨泽一说,猛然转身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任雨泽一眼,说道:“冀良青的《官情》是我送他的。”
什么?任雨泽心中大惊,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冀良青和季副书记关系密切的传闻,也没有听说季副书记是冀良青的后台,纵观新屏市的局面,难道季副书记对新屏市有了什么想法,有意染指新屏市的局势。
这个想法让任雨泽真的有点意外,但假如不是这样,但为什么季副书记会送冀良青一本《官情》呢?
以季副书记的身份,轻易不会给任何一个地市一二把手任何礼物,哪怕只是一本书!
季副书记见任雨泽一时震惊,心中微微一笑,任雨泽在他面前一直镇静自若,他就有心试探一下任雨泽到底沉稳到了何种程度,见一本《官情》终于触动了任雨泽,他在笑过之后,反而更觉得任雨泽可爱了,任雨泽到底年轻,如果他现在就太多的城府,深不可测,那才可怕。
“你的字拿来。我看看。”季副书记直接跳过了《官情》的事情,就当一个让任雨泽在心中时刻警醒的伏笔好了。
任雨泽也就只好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他也知道官场上许多事情只能雾里看花,除非当事人心中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外人不可能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当然,他也无意追究季副书记和冀良青之间的关系,只是在行事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谨慎之心。
任雨泽拿出他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上,季副书记接过,展开铺在了桌子上,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立刻一亮。
任雨泽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对于这个礼物,他还算满意,但心里没底,毕竟他并不知道季副书记的偏好,每人的品味和层次也相差甚大,而且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这幅字。任雨泽当初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如果季副书记不满意或是反感,他的礼物就不但收不到预期效果,还有可能弄巧成拙,任雨泽就紧紧盯着季副书记的脸色,唯恐错过一丝可以捕捉到季副书记情绪变化的蛛丝马迹。
季副书记的眼睛先是一亮,但表情却凝重了三分,过了片刻,似乎微微惊讶一下,只不过神色还是严肃有余,并无赞赏之意。
“雨泽,你来解释一下,似乎语句不通。”季副书记用手一指说道,“官运之道,三分运气,五分背景,七分运作,三加五加七,是十五了,怎么能过了十了?是不是写错了,应该是三分运气,三分背景,四分运作才对,是不是?”
“不是,确实是三分运气,五分背景和七分运作。”任雨泽笑了,如果季副书记不喜欢这一句话就算砸了,他没有明确流露出不喜欢这一句话,却只是对组合有异议,这就好办了……
“怎么解释?”季副书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任雨泽微有卖弄之意的笑容颇感好笑。
“如果只有三分运气,显然很难成事,三分运气之外,还有七成不可把握的机会。但如果有了三分运气再加五分背景,就有了八成把握。但大部官场中人,都缺少五分背景,难道就没有上升之路了?也不是,这时候需要的是三分运气再加七分运作,就是十分成功。”
“哈哈,这个解释有新意,有想法。”季副大笑,说:“尤其是官运之道的说法,让人耳目一新,人在官场,确实有运气一说,但将官运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分运气,五分背景,七分运作,绕过五分背景,以三分运气和七分运作来抵消背景的影响力,这个想法确实闻所未闻,激励人心。”
不过稍后,季副书记微一思忖,又说:“雨泽,你实话告诉我,这一句话是你的总结,还是从哪里看到的?我感觉没有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的细历,不可能得出这个结论。以你的年龄,你不会有这样的感触。”
厉害,果然厉害,任雨泽呵呵一笑:“季书记慧眼如炬,这句话确实不是我说的,是当年我在我老丈人乐房看到的一句话。”
“奥,这就难怪了,”季副书记却又点评起了记的话很有哲理,不过这个字人家也写得不错,气势如虹,笔法古朴而苍劲,就是有一点,可能当时状态不好,起笔和落笔的时候,稍有犹豫,个别字之间的转折不够流畅,如果起笔落笔之间多一些行云流水的笔触,再配合这一段话的哲理,堪称大成的作品。”
任雨泽听得季副书记的点评,心中也是大为佩服.........。
“我也送你一幅字。”季副柜中抽出一张纸,纸未裱,也很新,应该是才写不久,而且很明显,应该是季副书记的亲笔。
任雨泽恭谨地双手接过,展开一看,是一副对联,上联是: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下联是: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对联语句朴实,用语也不华丽,但质朴的为民情怀扑面而来,让任雨泽肃然起敬,他轻轻念了一遍,郑重地说道:“谢谢季书记教诲,我是平民百姓出身,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句话——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季副书记的字不算太好,但显的古朴,同时在古朴之外,初显大巧若拙之境,以任雨泽的眼力认定,如果季副法,不出三年,必将大成,其实书法和个人的心境,修为很有关系的。
当然,季副书记毕竟是官场中人,很难做到完全静心沉浸于书法之道,话又说回来,在官场中也不乏为官和书法并重的官员,但能将两者都同步进行并且都有所大成者,寥寥无几。
不过一个奇怪的现象却是,建国以来的几任主要国家领导人,都在书法上有较深的造诣,可见修身养性同样适用于官道之中。
任雨泽一时由官运之道的三分运气五分背景和七分运作引发了思索,又正好季副书记送他的对联也有一句触动他的内心的话——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就让他联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接触过的许许多多人的背景,诚然,他确实是无根无底的平民百姓,但如果算上江可蕊一家,自己岂不是说,也成了背景深厚之人?
自己很显然成了各派势力的交叉点,他到底还算不算平民百姓?算!当然算!
任雨泽坚定地告诫自己,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资格空谈执政理念,由于年龄和级别的关系,也不可能谈论什么理想抱负,在没有坐到执政一方的位子上之前,任何高谈阔论都是空谈误国意淫伤身的空想,但他从小在农村长大,而且老妈,老爹也一直在教导他做人要从实际出发,永远当自己是平民百姓才永远不会熄灭心中为国为民的情怀。
告别季副书记的时候,季副房,并没有送到门口,季阿姨倒是热情地送到门外,邀请任雨泽以后再来家中作客。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一直再想,这次到季副书记家里应该是走对了一步棋,从最初季副书记对自己并不很信任的态度来看,要是自己一直没亲自拜访的话,说不定季副书记心中的那个疙瘩就永远不能解开了。
这也难怪,在宦海之途,敌友变化,联盟错位,又有谁不是战战兢兢,疑神疑鬼的活着啊。
回到了政府招待所,蔡局长等人也没有出去,都在等着任雨泽一起吃饭,任雨泽已经吃过饭了,就打发他们去吃饭了,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整理了一下今天的整个行为和收获,想想还是不错,这次省城之行也算圆满。
任雨泽看看天色还早,就想打电话给云婷之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和她见个面,电话拿出来才发现自己又关机了,是在季副书记家里下棋的时候关的,他赶快打开,还好,没有什么重要的电话提示。
任雨泽一个号码还没拨出去,这面就进来了一个电话,是二公子的:“任市长,忙完了没有啊,兄弟带你出去转转啊。”
任雨泽说:“今天就算了吧,我想.....”他当然不能说想找云婷之坐坐,只好说:“我想休息一下啊。”
“休息什么啊,来省城休息,你有没有搞错,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二公子很武断,一点都不给任雨泽拒绝的机会。
任雨泽一看这也没有办法,这个小魔王自己实在不好对付他,别的不说,他很脸厚。
任雨泽打消了联系云婷之的想法,只能在房间里等二公子了,干等着也无聊,他就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时间不长,二公子就到了楼下,他也不上来,就打电话让任雨泽下去,任雨泽到旁边房间里给蔡局长和秘书打了个招呼,说自己下去转转,让他们也随便转转,自由活动。下了楼,就见二公子正在大堂里和一个漂亮女领班在调笑,这北江省的二公子,招待所都熟悉,他经常来的。
见了任雨泽,二公子就抛开了那个领班,跑过来对任雨泽说:“下午忙什么事情呢,电话也好像不方便接。”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见了一个朋友啊。”
“**学?还是旧情人?”二公子很暧昧的笑着说。
任雨泽瞪了二公子一眼说:“瞎说,我哪有什么情人。”
二公子就嘻嘻的笑着,拉着任雨泽的胳膊,让他正对着远处那个漂亮的女领班,说:“怎么样?这妞正点吧,要是喜欢,我帮你拉拉线。”
那个领班一直也在关注着任雨泽他们,因为她也想看看二公子要来接的是谁,自己留意一下,在服务上可以注意一点,不至于疏忽和怠慢。
这时候就看着任雨泽和二公子望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一看二公子那坏坏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说的好话,她就走了过来,对二公子说:“你是不是又准备把我介绍给谁当情人呢?”
任雨泽一听,哈哈哈的大笑,说:“看看你李啸岭,什么毛病人家都知道。”
李啸岭对这个漂亮的领班,郑重其事的说:“这次我是很认真的,这是新屏市的市长,年轻吧,长得怎么样?你要喜欢,我保证让你做他的小三。”
这领班就嗔怪的过来对着二公子擂了一拳,不过转头看看任雨泽,确实还是不错,英俊潇洒的,这么年轻都做了市长了,要是.......。
任雨泽一看这领班真的有点发痴的眼神了,心想这玩笑开大了,就赶忙挣脱了二公子的手,往外面走去,身后二公子就跟了上来,那个女领班也是痴痴的跟了几步,突然发现人家没想和自己搭讪,也就停住 脚步,不过眼光还是柔柔的看着任雨泽的背景。
到了外面,任雨泽扫了二公子的奔驰一眼,嘿嘿一笑:“车不错啊,走私的,还是套牌的?”
“你太小看我李啸岭了,我还用套牌啊,真想那样,我不挂牌子,在省城也没人查我。”
任雨泽哈哈的笑着就上了车,坐在了副驾上。
车也就开了,任雨泽问:“我们去什么地方?”
二公子大咧咧的说:“去金花会所,现在去,还不晚。”
一出车场,二公子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车开的飞快,左拐右转,来到了郊外一处城中村,和别的城中村杂乱不堪不同的是,这里全是两层小楼的别墅群,大部分小楼都租了出去,有出租给个人,也有整栋出租给了公司办公之用。 任雨泽见二公子来到这个地方,有点不解的问:“金花会所就在这里?”
二公子很神秘的笑笑说:“不是,我不过要带上我女朋友一起去。”
任雨泽一下就表现出大惊失色的样子,说:“你还有女朋友啊。”
二公子一听这话,回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说:“你小瞧人是不是,我怎么就不能有女朋友了。”
任雨泽叹息着摇摇头说:“我以为你的女朋友都在舞厅呢?洗浴城里,原来这里还有?”
二公子急得脸红了,指着任雨泽说:“你......你有意埋汰我是不是,算了,本来想在你面前显摆一下的,现在就你这臭嘴,我看罢了,罢了,我们掉头,免得你乱说一气,最后让我倒霉。”
任雨泽就很是奇怪了,怪不得人们常说牛大还有拨牛的刀,看来一点不假啊,一物降一物,这个二公子原来还是真的有软肋,这到激发了任雨泽的好奇心,他说:“你看你这人,没一点幽默感,来都来了,你不给我显摆一下,你多难受啊。”
二公子狐疑的看了看任雨泽,说:“那你保证不乱说话,不说影响我形象的话。”
任雨泽就“且”了一声说:“你还有什么形象,我答应,我答应,我今天就配合一下你,找机会就夸你,成了吧?”
二公子一下就喜笑颜开了,说:“成,成,你早这样说,不是就结了。”
二公子就把车转到了一栋两层小楼下停住,任雨泽估计,这小楼上下面积加在一起有近3百平方米,不过从外面花园的布局到小楼的外墙风格上来看,这确是一处难得的闹中取静之地,恬淡,幽静一览无遗。任雨泽问:“你女朋友住这。”
二公子点点头说:“嗯,她不喜欢城区的喧嚣,也不喜欢宾馆过于冰冷的氛围,说这里不错,到郊外的大自然中去也很方便,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她是一个记者,还是一个很有艺术细胞的人。”
任雨泽就瘪了瘪嘴,懒得讽刺二公子,就你这德性,还能找个什么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二公子也没上楼,打了一个电话上去,让她下楼来。
任雨泽和二公子就点上了烟,打开了车的天窗,两人吸着烟,等着二公子的女朋友。
任雨泽吐口烟圈,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二公子也吐个烟圈说:“苏厉羽。”
任雨泽就邹了下眉头,说:“这名字?”
二公子问:“怎么了?”
“感觉此女刚烈正义,很有独立性。”
二公子嘿嘿的一笑说:“这算是表扬还是.....。”
任雨泽说:“是奇怪啊,奇怪怎么这样的女子能和你混在一起。”
这一说,又把二公子气了个半死,说:“任雨泽,你就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吗,我招你惹你了。”
任雨泽呵呵呵的笑着,抽起了烟。
这面说着话,楼上就下来了一个女子,她穿了一身礼服,尽管是深秋了,她一袭深红长裙依然是楚楚动人,裸露在外的胳膊在寒风中闪现出触目惊心的白,精心勾画的脸上,眉目如画,淡然如山,就如一副精致的山水画,美不胜收。
任雨泽微叹一声,女为悦已者容,苏历羽的盛装打扮,必有讨好二公子之意,只可惜,这个二公子却是喜欢风花雪月之人,人生不想见,动如参与商,人生不同步,一样断人肠。
还好,苏历羽盛装的外面,还披了一件羽绒服,饶是如此,从下楼到车内的几步距离,她还是冻得发抖,不过好在北方的深秋虽然寒冷,却比南方潮冷的冬天好过多了,室内温暖如春,车内暖风十足,基本上不会感觉有多冷。
上了车,任雨泽冲苏历羽点头问好:“苏小姐你好,我是啸岭的朋友,叫任雨泽。”
苏历羽嫣然一笑,说:“嗯,我听他说过你好几次了,好像他挺崇拜你的。”
二公子就扔掉了烟头:“瞎说,就他这德性,我能崇拜他什么。”
苏历羽就拍了一下二公子的肩膀,催促说道,“多嘴啊,赶紧开车走人。”
二公子就说:“我和历羽坐后面吧,雨泽,你开车。”
任雨泽说:“我没带照啊。”
“放心开吧,这里谁敢罚款,”说着,二公子就下来坐进了后面。
任雨泽也没有下车,就挪动了到了驾驶坐的位置,对后面两人说:“啸岭,还有苏小姐,你们坐好了,这车我没太开过,你们不要指望太平稳。”
苏历羽说:“客气什么,随便的开吧,对了,任市长啊,你叫我历羽就成了,不用那么生分的叫什么小姐。”
二公子也在旁边桀桀的一笑说:“是啊,叫什么小姐,听起来怪怪的。”刚说到这里,二公子就不敢在说了,生怕说漏了嘴。
任雨泽发动了小车,奔驰一路西行,后面的二公子就一路指点着道路,再向北一转,穿过一个建设中的森林公园,在林中深处,柳暗花明之所,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庄园式的建筑赫然展现眼前,高大的铁门有哥特式的风格,远远望去,正对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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