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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工作开启自己仕途的志向。最近他呀,在积极筹备公务员考试,还在太学报了行政管理补习班,这不!每天下午要去上课。不过我很高兴!看样子科举失败并没有打垮他,他想另辟蹊径当公务员,在海外领地走上他的仕途……”
“这是明智的选择!”朱载康随口答道,“郑兄,条条大路通北京。有能力的读书人趁着年轻,其实去海外领地锻炼几年才是进入仕途的正道,比起抱着书本在家里闭门造车要强多了!随着各条航线的开辟,火车和蒸汽轮船的快速发展,各国的联系肯定会变得越来越紧密。未来朝廷会需要更多的外向型人才,会对有海外工作经验的人更加的看重。我敢肯定不出十年,这些敢于走出去的官员,恐怕会成为朝廷的主流,占据主导的位置。”
郑纪心里一动,这少年身上似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气质,爽朗质朴中带有雍容华贵,使人亲而难犯。朱载康忽然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失言,便掩饰道:“方才所言,是我爹爹闲谈时讲过的话,不过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对了,皇上还要到下个月才会回京,廷试肯定要等皇帝回来亲自主持。闲来无事,隔几日我邀郑兄一同出游可好?”
郑纪双手一拱,调侃地说道:“敬从世兄之命!这几日不来,愚兄很是想念。对了,龙哥儿,你不热衷于功名,不学八股文,平日里又看些什么书呢?”
“呵呵,我比较喜欢看史书,”朱载康一落座便道,“闲来无事,倒也读了几本杂书,即以春秋战国而论,着实使人莫名其妙,为何周室经历了八百年,到最后却乱七八糟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呵呵,以史为鉴,读一读并没有坏处。”郑纪爽朗地笑道,“不过,世兄不学时文,却倒尽追求帝王之道,难道不进仕途,就能出将入相么?”
说得朱载康也开心大笑。永安公主用手帕子掩着嘴,也是笑不可遏。朱载康拿起桌上的宋瓷茶盅儿端详着问道:“我有将相之志,难道先生就没有么?”
“嘿嘿,我怕是不成。”郑纪挥着扇子,感慨地说道,“时代不同了!学是一回事,行又是一回事。大明处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无时无刻都在变化。这次来参加科举,愚兄感触良多呀!说句实话,如若退回三十五年前,在弘治初年那风云际会之日,我这肚子里的墨水,或可为天子倚马草诏。可现在就不好说了。而今天下日新月异,读书人要学习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呵呵,在下这点能耐,能盼到翰林也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朱载康忙安慰道:“郑兄过谦了,其实以先生道德文章,这点想头并非过奢。”
“呵呵,道德文章?恐怕跟不上未来的形势变化喽。方才世兄问及春秋致乱之由,我倒想起了一件事。”稍顿,郑纪转入论题,“历来人们见仁见智各持一端。据我看来,政令不出天子,诸侯不尊周室,乃是祸乱之本!就拿即将成形的明联邦打比方,那些加盟联邦国家就好像当初的诸侯国,刚开始几百个小国,后来成了十几二十个,渐渐的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今后这明联邦一定要避免走向周朝时周王室同样的老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些亚洲小国会脱颖而出,如果他们借大明之力提高了自身科技水平,提升了国力。然后吞并周边小国,渐渐壮大自己的实力。也许哪一天,是亚洲也可能出现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这样的局面。当然也有不同,大明比周室,最大的优势是,大明的体量毕竟很大,不是这些小国可以轻易撼动的。“
”不过呀!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能保证大明帝国永远强盛下去。如果将来的亚洲真的合并成几个大国,将来的某一天,很可能势大难治,俗话说: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也许有一天,大明可能也会处在周室一样的尴尬处境,大明还是要未雨绸缪,早做谋划啊……”
郑纪没注意到朱载康脸色大变,他越说越来劲,甚至拿出一张新版的亚洲地图,指着上面的亚州各国,逐个逐个的分析各小国的发展潜力。朱载康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明联邦的成立,发表这种不同观点,顿时被他这种新颖的思路吸引住了,尤其他对周边安南、占城、瀛洲、苏门答腊几个地方的分析,让人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朱载康越听越心惊,他从来没有从这种角度去思考大明的未来,甚至没想过可能某一天,发展起来的某些属国有反噬母国的可能性。他有些坐不住了,定定神笑道:“我不出将入相,你也不过想做个翰林,这么大的心兄弟可操不过来。”便起身拉了俞大猷道:“热得很,小姑姑且陪郑兄,你我出去走走再来。”说罢二人便一同出来。
屋里只剩下永安公主和郑纪,两个人相对而坐,好久谁也没有说话。永安公主倒一杯凉茶,双手捧给郑纪。这一举动,让郑纪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接过,说了句:“多谢!”
又停了一会儿,永安公主方道:“殿试后便要派官,郑先生希望留在京师,还是去地方呢?”
郑纪出了一阵子神,方喃喃答道:“寒窗十载,一朝中第,所为何事?总是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的,不管去哪里,在下都可以接受。”
永安公主便在对面坐了,摇着纱扇笑道:“先生可肯听本姑娘一言相劝?”
郑纪见龙儿和俞大猷一去许久,单留下龙姑娘,心中早有些不安;见她竟大大方方坐到对面,更觉局促,脸上便渗出汗来。听龙姑娘如此说,他只好眼望着窗外,将杯放在桌上道:“请讲。”
永安公主见他一副道学模样,倒觉好笑,起身拧了一把凉毛巾递上道:“我劝先生这次选官,最好选择外放海外。台湾府是个不错的选择。它现在的地理位置越来越重要,以前因为瘴痢横行,大多数官不愿意去。现在有了新药,已经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如果郑先生想要有所作为,不如选择这里。另外,这里离大陆并不远,对岸就是你的家乡,很适合先生当做仕途起步的地方。”
郑纪心里明白龙姑娘对他的情意,原想龙姑娘定要劝他刻意功名,留在京师,或者争取进入翰林院。万不料她竟如此相劝,不禁大奇,转过脸打量着永安公主,笑问:“为什么呢?”
像这样与一个青年男子独坐促膝而谈,尽管永安公主受二哥的影响,是一位见多识广、聪明机变的姑娘。也是头一回,永安公主见他正眼盯着自己,不禁面红耳热,鼓起勇气答道:“刚刚龙儿说得对,十年之后,将来朝廷的阁臣,俗话说:宰相出于州牧,将军发于行伍。今后的大明阁臣,必定出在外放海外的官员中,你现在还年轻,何不拼搏一下?”
“你是说……龙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和龙儿,究竟是什么人?”郑纪若有所悟。
“眼下也无需多说,我们是谁,这并不重要。”永安公主掩口笑道,“重要的是你个人的抱负。当然,这只是本姑娘的个人意见,采纳不采纳,还是得看你自己。郑先生孤高耿介,当然不肯曲中去求功名,呵呵,我清楚着哩,怎么会强人所难?”
郑纪沉吟着将这话一字一字回味许久,自觉爽然,遂笑道:“依你!也许那句话说的对,年轻人到海外去,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也许那里才是我的舞台。”
二人正说得热闹,忽听窗外有人笑道:“龙姑娘好才情,片言说醒痴迷人!”
永安公主红着脸啐道:“又是你俞大郎这促狭鬼!大热天儿,你带着龙儿到哪里去了?看我告诉二哥,仔细着了!”
说话间,朱载康和俞大猷已笑着进来,朱载康笑道:“小姑姑别急么,和郑兄不要急于做决定是一样的道理,欲速而不达。是我让俞大郎在这偷听的。”
听到这话,永安公主狠狠地瞪了大宝一眼,这才低头不语。朱载康抬头看看天色,已将未末,便对永安一笑:“小姑姑,咱们也不能老恋着这儿,也好走了,省得老太太惦记着又打发人来催。”
俞大猷忍不住地笑,永安公主不好意思地嗔道:“谁恋着了?是你这小猴子不愿意回家,还没来由怪到姑姑身上。”几个人说说笑笑,这才告辞离去。
送走了龙儿他们,郑纪隐隐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如果龙姑娘真的是那位公主,自己应不应该接受这份深情厚意呢?想起那坑爹的驸马待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患得患失中,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
正德十年,轰轰烈烈的进士游街结束后,意味着这一届的科举终于落下了帷幕。就在第二天,人们发现今天的大明日报上刊登了,顿时引起京城的轰动,大街小巷议论纷纷,瞬间成了一个热点话题。
拿到报纸后,那些娶了公主的驸马顿时翻身农奴把歌唱,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宫里派来的嬷嬷打了出去,然后嚎哭着,结伴跑到紫禁城磕头谢恩,哭哭啼啼的,把喜欢清静的张太后烦得不行,一部都抄错了几个字。
整整一天,张太后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没有料到自己这个二儿子还真是说干就干,她可知道,昨日朱厚炜为了自己的妹子跟内阁讨价还价,在某些朝政方面做出了不少让步,这才堵住了那此文官们的嘴,说白了是利益上的交换。宠妹宠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些纷纷扰扰,暂且不提,朱厚炜现在忙着安排正德皇帝大胜归来时的典礼。朱厚照御驾亲征,扬威于海外,怎么样都得有一个盛大的典礼,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朱厚炜可不想让记录历史的笔,操弄在那些恶心的文人手上。一句话,他要把控舆论导向,让人们记住这改变历史的一刻。
朱厚炜打算用一次史无前例的盛大仪式来纪念这一伟大的时刻,同时通过这样的方式,潜移默化,让老百姓通过这样的活动逐渐产生国民意识,这也是他达到的目的。因此,这次盛典由他自己亲自主导,亲自布置郊迎大礼。那里该搭彩坊,何处应设芦棚,百官迎接地址,官员排列次序,又传令京城京郊沿道百姓家家设香案,户户鸣爆竹,醴酒香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得胜还朝。
所幸这么多年过去了,各部院大臣官员多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很多人多年奔走军机处门下,服从惯了,事事都觉顺手,无人不肯听令。待到五月初八,正德皇帝所部凯旋之师已到天津港,初九可抵西山大营,稍事休整后,准定初十辰时入城受阅。
两边电报联络不断,驿递也是往来穿梭,已是万事安排妥当了。朱厚炜思来想去,唯恐出问题,又冒了暑热乘坐马车亲自踏看了张家湾至午门一路布置情景,又去锦衣卫仪仗大队检查了他们的训练,直到找不到任何瑕疵,这才浑身是汗的回到乾清宫。
其实刚过端午,整个北京城就经过了精心布置,到处花团锦簇,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各条主干道上两旁榴花甫落月季盛开,浓绿丛中猩红黛白灿花纷呈。金缸贮长春之水,朱门插溢香青艾,如果从空中看,此刻的北京城,里里外外姹紫嫣红,布置的犹如一座春城。
出台后,郑纪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很感激那位未曾谋面的齐王做的一切。虽然两人没有捅破这张纸,但他和永安公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巴巴儿等到五月初十,是正德皇帝率领凯旋之师入城的正日子。
郑纪、林俊等一些读书人相约一起观礼,郑纪料知城里必定人山人海,早早儿雇了两辆出租马车早早的出了门,众人带了酒食香烟迤逦出了西直门,却见外头驿道两边挨挨压压都是城里拥出来瞧热闹的,不但树阴下,就是老日头下,不少人张着大青布凉伞,在伞盖下设香案迎候。
其实正德皇帝登极以来,还没有在京师子民前这么近距离露过面,人们跑这么远,一为瞧“王师凯旋”的风光,也有些人心里倒是更想瞧瞧“皇帝老子”长什么样儿,见近城道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卖小吃的、汤饼烧卖凉粉酥糖炒面烧鸡卤肉小摊子上,高一声低一声唱歌儿似的叫卖声嘈杂不堪,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郑纪、林俊等人见有这么多人,顿时觉得头大。两辆车便沿驿道继续向前,足足走了快十里之遥方见人流渐渐稀少,便在一株大柳树下停了下来,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摆下酒宴,迎候南征的大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