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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灿灿跑出去之后,没有地方可以去。酒店住不起,餐厅要打烊,只有酒吧,彻夜灯火通明,是一个可以容留不归人的地方。
虽然极其不想,但是黎灿灿还是去了。她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面,看着这里的人狂欢、买醉、嬉笑、打闹,这些无非都是一个个光鲜的躯壳下面一个个寂寞放纵的灵魂而已。
黎母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她强撑着最后的爬到门口,打开了门,爬到了门外,这才被邻居们看到了,把她抬到了床上。
邻居们要把她送到医院去,可是黎母死活都不愿意去医院。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不能再浪费那些钱了,她要把那些钱都留给黎灿灿,也算是留给女儿最后一点儿东西了。
黎母请求邻居们,如果她等不到女儿回来,就让她们转告黎灿灿:“以后一定要好好地生活。”
邻居们都不知道他们母女发生了什么,黎母也不愿意对大家说。
邻居们只是端来饭菜和热水,尽一些绵薄之力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黎母只能喝下一些稀粥,勉强续命。
黎灿灿也需要吃饭,需要喝水,可是她身上的钱,根本买不到什么。
最后在几个公子哥的诱惑下,又跟他们在一起喝酒了。
一同住在出租屋的二愣子来酒吧耍,无意中看到了喝酒的女人好像是黎灿灿。
之所以他对黎灿灿熟悉,也是因为黎灿灿算是出租屋那里姿色不错的女孩子了,所以二愣子难免多注意了一些。
“你怎么还在这里喝酒?你妈都快死了。”二愣子冲着黎灿灿说道。
一听二愣子的话,半醉的黎灿灿有些生气,回怼道:“你妈才快死了。”
二愣子好心好意地提醒,没想到惹来黎灿灿的恶语相向,二愣子心中那个气呀。
“那你就喝吧,等你回去给你妈收尸估计都来不及了。”二愣子说完就离开了黎灿灿的视线。
身边的男人冲着愣住的黎灿灿吼道:“你还喝不喝?不喝就走开。”
黎灿灿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
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她已经出来好几天了,还是不放心,所以想尽快回去看一下。
当黎灿灿回到家门口,看到家里面站了好几个邻居,把她们的小屋都站满了。
黎灿灿觉得不太对劲儿,打了一个酒鬲儿,吸引了邻居们的注意。
邻居们看到黎灿灿回来,都叹着气摇了摇头,对她很失望的样子。
黎灿灿走向床边,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满头白发,面容干瘪,双眼紧闭,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这是谁?”黎灿灿自言自语地问道。
这时候有个邻居说道:“你妈等了你好久,但是没有等到你回来,死不瞑目,还是我帮她合的眼。”
然后另外一个邻居说:“你妈不去医院,就要在家等你,可是还是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
黎灿灿不愿意相信床上躺着的那个是自己的母亲,虽然跟自己的母亲容貌是有些差距,但是她也认得出来,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离开的时候,母亲明明还是好好地,这才几天,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还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妈,妈妈……”黎灿灿坐在床边,握着母亲冷冰冰的手,喊道,可是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