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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列堤没有笑,他正色地道:“不知道阁下多大年纪了?”
耸耸肩,刘煜道:“十七八了……”
惊赞地“啊”了一声,墨列堤道:“年轻有为,功业彪炳,真是人中龙凤,天下奇材!”
摇了摇头,刘煜莞尔道:“过奖了,墨列堤先生真是过奖了……”
沉吟着,墨列堤又低沉地道:“阁下绝对当得起我的称赞……冒昧的问一句,阁下不知为何与密鲁菲奥雷家族相聚在一处,难道阁下也对那套‘彭格列指环’有兴趣吗?”
淡然一笑,刘煜道:“老实说,我对彭格列指环的确有野心,不过同时,我也是为了阿纲之事而来!”刘煜倒也没有说谎,他倒是真的想要将沢田纲吉扶植成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虽然他在欧洲修行界已经有了斯内普和赫敏这两个绝对忠诚于他的大魔导士,但那还不够,因为英国修行界向来就自成一体,和欧洲大-陆的修行界关系不深,更何况刘煜所布之局还仅仅局限在英国魔法界,代表不了整个英国修行界!所以,刘煜才会选定彭格列家族这么一个在欧洲修行界有些底蕴的黑-手-党家族为渗透目标!
刘煜倒不是想要借机征服欧洲修行界,只是打算在这里安插一个钉子,随时监控欧洲修行界的动向。要知道,欧洲修行界是非常复杂的,不但势力极多,而且很多势力背后都有大人物,大到连现在的刘煜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虽然不知道那些势力和那些势力背后的人物会不会参与到源星未来的那场大劫难之中,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必要的……
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自己没法子打消刘煜对彭格列指环的野心,墨列堤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问道:“不知阁下准备怎么帮阿纲出气?”
“很简单!”淡淡的一笑,刘煜右手用力往下一探,自齿缝中进出一个字来:“杀!”
这个字是很寻常的,很普遍的,名声如墨列堤者,更不知听过、见过,甚至自己做过多少次了。但是,此刻从刘煜的嘴中吐出,却有如一个铁锤猛然敲击在墨列堤的心弦上,震得他神颤目眩,两耳雷鸣,连面色也在不觉中变换了好几次!
墨列堤的强烈反应让刘煜有些好笑,他挑挑眉道:“墨列堤,你又怎么了?是身体有些不舒适么?”
摇摇头,墨列堤强笑道:“我想……萨科瑟斯与彭格列家族的关系,阁下大约知道?”
点点头,刘煜道:“当然。”
斟酌了一下,墨列堤又低徐地道:“萨科瑟斯不但是彭格列家族最强战队巴利安的首领。还是九代目的养子,在彭格列家族中人望极高,所以才会在九代目没有选定的情况下代为行使首目的一切权力,换句话说,萨科瑟斯如今虽然没有首目的名分,但却有首目的权力和地位,他能够调用整个彭格列家族的资源……”
斜着眼瞄了瞄面色淡定的刘煜,墨列堤又接着道:“刘煜阁下,你若是想带阿纲向萨科瑟斯寻仇,姑不论黑暗议会和密鲁菲奥雷家族这样的外敌会不会趁机发难。光是彭格列家族,只怕也不会允准阁下如此行动……况且我认为,这萨科瑟斯虽然必须惩处,但却须从长计议,不能莽撞……”
刘煜何尝不知道墨列堤话中之意。是在转着圈子告诉他这其中牵连甚大,同时。也等于点明了若是刘煜欲图有所不利于萨科瑟斯。彭格列家族定会出面干涉,换言之,刘煜那一个“杀”字,只怕彭格列家族的人也用得上了。
眯了眯眼睛,刘煜缓缓地道:“如此说来,贵方之人是必定要插上一腿了!”
墨列堤沉重地顿首道:“只怕势在难免!”
冷静地。刘煜又道:“假如他们明白了阿纲的遭遇之后呢?仍会这样吗?”
沉吟了半晌,墨列堤艰辛地道:“虽然有家光大哥的遗泽,但阿纲对于彭格列家族的重要性绝对没有萨科瑟斯来得重,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怕是没有人会为阿纲说话……”
刘煜微笑着道:“这样一来,恶人依旧逍遥法外,受害者照样含冤受辱,有势力的凶手狂笑着坐上原该是别人的宝座,一干明则保身、贪生怕死的混蛋们可以举杯相庆,笑着为家族铲除了一个意图谋反的叛逆……我呸!”“呸”字出口,刘煜的神色骤沉,有如一层青霜布在脸上,双目中凛酷的煞光暴射!
就凭墨列堤这等久经阵仗、见惯杀戮的黑-手-党高手,突然见到了刘煜现在的形状,也禁不住心头“扑通”一跳,背脊上冷气沿升,他忙道:“刘煜阁下……”
挥挥手,刘煜语气变得森寒无比,方才的和祥淡然之态已一扫而光,他冷冰冰地道:“墨列堤,不管是黑暗议会也好,彭格列家族亦罢,甚至再多加上一些诸如密鲁菲奥雷家族这样牛鬼蛇神也无所谓,沢田纲吉的这档子事,我刘煜插手定了,只要是站在萨科瑟斯那一边的,无论是谁我一力接下了……”
怔怔地看着刘煜,墨列堤宛如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只存在于远古的蛮荒凶兽。在往日,那些间接的、直接的、零星的所听到一些有关血刀的传闻,又闪电般一件一件地映过墨列堤的脑子,那些传闻,没有一件不伴随着血雨腥风,没有一件不令听的人面上变色。
在墨列堤祈求的目光中,沢田纲吉挨了上来,他低哑地道:“刘大哥,彭格列家族是我爸爸一心守护的存在,你能不能不要大开杀戒……”
冷冷地注视着沢田纲吉,刘煜道:“不大开杀戒的前提是彭格列家族不作死,但你也听见了,他们必然会袒护在彭格列家族中位高权重的萨科瑟斯,而同时,想必他们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将彭格列指环献给我。如此,我怎么可能不大开杀戒?”
刘煜话语中隐含着的那种没有将彭格列家族当一回事的轻蔑态度让墨列堤听在耳中感觉很不好受,不过,他又不能发作,只好憋了一肚子委屈在肚子里,同时,他相信刘煜做得出这些事来,这些狠酷的事,在刘煜来说,可是太稀松平常,墨列堤明白,刘煜并不是在吓唬他!
这时,沢田纲吉垂首无言。刘煜又对墨列堤道:“墨列堤,我也明白,你在这件事上的困难处境,因而这些事无须墨列堤你出面,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说到这里他又生硬地道:“今晚因你与阿纲关系不同,所以我们没有带着敌意,至于今后,是敌是友可就全凭墨列堤你自己选择了!”
万万估不到刘煜会说出这句话来,墨列堤不由怔住了,刘煜回首道:“阿纲,我们走!”
墨列堤心中翻腾,百感交集,他明白自己眼前的犹豫、迟疑、懦弱是如何地令对方觉得失望,如何与方才的激昂悲愤之状前后不符,但是,他更同样明白若是自己协助了对方,将可能引发的后果,这后果是他不能承受的。倒不是说他承受不住死亡的威胁,而是不能承受他敬爱的沢田家光用生命维护的家族毁于一旦。所以,就算他也恨透了萨科瑟斯,但他却不能也不敢苟同刘煜这种直截了当的报复方式。
慢慢的,沢田纲吉跪倒在墨列堤身前,哽咽着道:“墨列堤叔叔,侄儿这就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生日礼物,也谢谢你在我爸爸身故后对我们的照拂……”这一番话,不啻已表达了沢田纲吉心中的向背与感触,等于是说,从今而后他与彭格列家族再无关系,更进一步说,复仇雪恨的行动即将展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