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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书记,你好。”罗晓明向他伸出手去,与龙松柏有力的大手握在一起。龙松柏亲切拍着他的手背说:“罗市长,让你受惊了。”
魏小红与龙新平马上知趣地走出去。龙松柏见了魏小红,也是眼睛一亮,惊为天人,却没有说话。他走到刚才魏小红坐的那张圈椅上坐下,跟着他一起走进来的两个纪委干部,分别在床沿上坐下。罗晓明走过去,对走到门外的龙新平说:“龙警官,你看看另外两个房间里有没有杯子?给领导们泡杯茶。”
说着把门关了,回来坐到龙松柏对面的那张圈椅上,对龙松柏说:“龙书记,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龙松柏说:“昨晚梁部长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
罗晓明像一个落难的晚辈见到长辈一样,有些激动地说:“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我发现得早,及时躲开,然后找到那两个证人。否则,我恐怕就见不到你们了。”龙书记对罗晓明介绍说:“这是省纪委办公室的伏主任,这是省纪委三处的冷处长。”罗晓明站起来跟他们一一握手:“伏主任好,冷处长好。”
“罗市长,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吧。”龙书记说着,又转头对伏主任和冷处长说,“你们作个记录,搞个录音。”伏主任就拿出手提电脑,坐到写字台前,打开电脑准备作记录。冷处长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开始进行录音。
罗晓明认真起来,边回忆边说:“这件事的起因是这样的。我是分管城建系统的副市长,右江市有个城市综合体工地,叫光步广场。是右江市光步集团开发的,这个项目是陈汉成市长批建的。”罗晓明强调这一点是有用意的。接着,他就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罗晓明整整说了一个小时,他们又问了一些问题,谈话结束,快要中午了。龙书记也是办事效率很高的人,他没有休息,着人去买了盒饭上来吃,就分别找吉宏远和魏小红谈话,了解情况,搜集证据。在倾听过程中,见过世面的省纪委领导也都听得一惊一乍的,为下面出现这样的事情而感到震惊,不解,内疚。
到一点钟,梁为民匆匆赶到,与罗晓明见面后寒暄了几句,就与龙松柏到外面商量事情去了。一会儿走进房间,梁部长对罗晓明说:“我们跟龙书记一起去见李书记,其它人都留在这里。”
罗晓明和梁部长一起坐龙书记的车子,往省委大院开去。半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三人下车后走进三号楼,直奔省委书记办公室。李永祥见他们走进去,马上站起来迎接。他神情凝重,让他们在会客区里坐下,吩咐秘书给他们泡茶。
李永祥坐下,看着三人说:“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又见面了。但这个见面,很沉重啊。只几天时间,右江就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一件事,让我感到震惊和汗颜。事情出在下面,根子则在我们上面。这件事说明,我省的反腐败形势很严峻。有人比我们的心情急,行动快,力量大啊。”
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所以都沉着脸不出声。尤其是龙书记,他作为省纪委和一把手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有责任的。刚才在电话里,他已经给李书记作了汇报和检讨,这会儿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李永祥说完话开场话,就转脸来看着龙松柏说:“松柏书记,你先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龙松柏眉头微皱,神情严肃,说:“李书记,对这件事,我首先要向省委作检讨。是我的失察,失职,被人钻了孔子,让右江再次发生双规冤案,给我们省纪委丢了脸。”
龙松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李书记,罗晓明副市长的双规案,是钟汉兴瞒着我一手办的。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我没有引起重视,没有招他谈过话,也没有向你作过汇报。所以对这件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你的领导责任有,但不大。”李永祥说,“主要问题在钟汉兴,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连这样的事也敢自作主张。”
龙松柏说:“他的胆子这么大,可能与利益有关,或者背后有人支持。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建议立刻招钟汉兴谈话,根据具体情况,对他进行审查。”
李永祥陷入沉思。处理钟汉兴,他可以不通过省委常委讨论,就能作出决定。但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其它人的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