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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改变现状。
那天夜里,冯润找出一件拓跋宏留下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嗅着他残留的气息,默默的想着他。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拓跋宏的痕迹。
窗前的那张椅子,是他常常坐的;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冯润每次卸装的时候,他喜欢站在她身后,镜子里总是出现他一双温柔且宠爱的眼睛;床上那枕头,是他枕过的,与她的枕头并排靠在一起。
终于冯润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披了拓跋宏的衣服,就冲出了汀兰宫。
她到了宣光殿找拓跋宏。
守门内监不让她进去,说拓跋宏歇了,闯进去打扰被会斩头。冯润急怒攻心,她只想见拓跋宏,哪怕就是斩头了也要见到!
她完全不顾她的身份,像了一头发了狂的母狮子那样,咆哮着扑向拦着她的内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对守门内监又是抓,又是打,又是咬,又是踢。身上披着的衣服掉到地上,被踩成了一团糟。
内监哪里见过这阵势?
吓傻了,手足无措,不敢还手。
有另外的内监跑去禀报。很快白整出来了,对内监使了个眼色。内监垂首退后,冯润趁了这机,不顾一切冲到了寝宫。
寝宫里面亮着灯,传来了一阵阵欢快笑声。窗口有两个淡淡的模糊不清的影子,依稀看得出来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拓跋宏,女的是李夫人。两人在拥抱,亲吻,然后拓跋宏的抱了李夫人的,走到床口,倒到床上……
冯润站在窗口前,到底还是没胆闯进去。
内心肝肠寸断。
她站在那儿,一点也不动。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喉间的汹涌出声,嘴唇被咬出了血,有着一股血腥的味儿在淡淡地蔓延着。
天很黑了,夜极深。
一阵阵风吹过,就像刀子般掠过脸孔,生生的作痛着。
后来下雨了。
雨点纷纷抖落。两旁的梧桐树叶被风“沙沙”作响着,摇晃着的枝叶在窗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暗影。
冯润站在那儿,淋着雨。
单薄瘦削的身影,那么孤苦伶仃。
后来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倾泻到地上,溅起一大片一大片水花。忽然一个响雷,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白森森吓人的闪电,横空而来,照亮了半边天空,像是把整个天空都划破,天要塌下来那样。
冯润站在那儿,仍然是一动也没动。
白整过来劝:“大冯贵人娘娘,主上已歇了,你回去吧。”
冯润仿佛听不见,就这样站着。雨水不停地落到脸上,流到眼睛里,冰冰的,凉凉的,有种咸涩的痛。
冯润不知道她哭了没有。
也许哭了,又也许没有。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顺着脸颊流下来的那些雨水,到底有没有夹着泪水。就是夹了,她也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双蒙和落依秋儿也来了。双蒙为冯润打伞,而落依秋儿则跪在冯润跟前苦苦哀求,哭着道:“主子,回汀兰宫去吧,别在这样淋雨了!你身子弱,万一再生病了,那如何是好?”
冯润还是充耳不闻,还是像雕刻那样一动也不动。
后来拓跋宏出来了。
走到冯润跟前,看着她,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冷冷的道:“大冯贵人,你回去!朕不想见到你!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朕会越讨厌你!”
冯润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忽然抬起头来,笑了。
这笑,让拓跋宏心如刀割,柔肠寸断。终于,他硬下心肠,令双蒙落依秋儿:“你们把你们主子带回汀兰宫去,就是拽,也要拽她回去!”说完后转身,要回房里去。
落依和秋儿拉了冯润:“主子,我们回去吧。”
冯润还在笑。
一直笑,一直笑,直笑得众人毛骨悚然。她边笑边道:“是,我该回去了!不应该在这儿讨人厌。”回头,在雨中一步步走。路过一个荷花池,冯润忽然发了疯似的,视死如归地一头跳进池里去。
众人一阵惊叫。
双蒙赶紧冲上前,跳下去,死死抓住冯润:“主子,不要!不要啊!”
荷花池的水很浅,只到了冯润的腰间,根本淹不死她,可冯润觉得,她被沉溺了。
那一刻,冯润想到了死。
是,她想死。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对她不好,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冷落她,但拓跋宏不能,因为拓跋宏是她的全部,除了他,她一无所有。如今拓跋宏不喜欢她了,讨厌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