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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差地位很明显,好像一个小少爷围着一帮小侍从。
“阿祺哥哥,阿勉自己能走的,你快放我下来吧,多沉啊。”
其实秦阿勉更想下水玩,无奈上次落水被她娘狠狠骂了一顿后,从此明令禁止他玩水,家里这点水位一眼都能见底,他都不明白大家有甚好紧张的。
宋祺不由分说,尽管是吃力了些,却还是牢牢抱着他,他一直以兄长自居,一直惦记着当年叶长安说他长大了才能抱秦阿勉的话,然而他渐渐发现,自己长大了的同时,阿勉也长大了,压根没有抱他的机会。
“你要想玩水,一会儿去岸边坐着玩,上回落水大病一场的事忘了啊,也不嫌遭罪,你这小身板能有多沉,我抱阿然都抱的起来。”
罢了罢了,秦阿勉放弃跟他们讨论这件事,想着反正隋衍舅舅会带他去下水,他早都学会游水了,压根儿不怕。
秦勉趴在宋祺肩头,看着后面俩小不点,“阿然你牵稳了桐妹妹啊,别让她掉下去了。”然后视线一转,又看到了远处的李家主,好奇的看了两眼,“这谁啊,一看就是来求我爹办事的,居然没给拒之门外?”
宋祺听来不觉好笑,人小鬼大的,怎么就看出人家事来求办事的,他把宋祺放到岸边才往那边看了一眼,“那个啊,是李家主,也就是之宪叔父的大伯,你怎么看出来人家是来求你爹的?”
秦阿勉一本正经道:“阿祺哥哥你看他,出府的时候东张西望一脸轻松,很明显来的时候没顾上瞧,指定是心里憋着求人,没心情看,我爹应了他所求,脸上都幸灾乐祸了。”
他哼了一声,“不过我看啊,他肯定离倒霉不远了。”
宋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更好奇了,“这话又从何说起的,你莫不是偷着跟薛伯伯学相面了?”
“我没有学相面啊阿祺哥哥,是我这样想的,通常我爹卖人家面子的情况很少,要么是被我爹欣赏的,面子他可能还会主动给,要么是他瞧不上眼又想给挖坑的,我看这李家主就是第二种,所以他肯定离倒霉不远了。”
宋祺居然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阿勉一直很聪明,脑子比他们都活泛,每次都能想到他们想不到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像,就像……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想起了那句很俗的评论,这孩子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念头,他居然隐隐期待着李家主倒霉了。
“就李成智那样的,考核居然还都是优等?”叶长安对此嗤之以鼻,“自己偷着动手脚就算了,居然还有脸拿出来说,不过秦将军,考核都这样糊弄的嘛,蔡兄弟不能这么放水那!”
蔡崇嘉当然不会轻易放水,但有目的的放水就不一样了,秦未笑的意味深长,“有的人只有让他不断享有特权,他才会安分,一旦察觉到自己的特权地位有所动摇,一定会躁动。”
这几年求稳为上,不易大动干戈,偶尔给笼子里的兽丢块肉,即是安抚又是引诱。
“那秦将军要如何提拔李成智啊,先说好了啊,别丢到募兵署,不然我可能忍不住会折磨他。”
秦未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下巴随意搁在她肩头,“你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我的建议?”叶长安捏着自己鼻子,不怀好意的笑笑,“我的建议可通常没有好的。”
“没关系,说来听听,你说他去哪合适就去哪。”
叶长安想了想,“去青州怎么样,封个刺史,一州之长,可比他现在一个小小的校尉好多了,山高皇帝远,吃香又喝辣,天大的面子。”
这怎么看都是个肥差,再甭管是什么人看,都知道这得是卖了李家老脸才能得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家长房眼看着就能上天了。
秦未窝在她肩头笑起来,“嗯,我看挺好,青州好地方,虽然是外放,却也不怕他有情绪,就这么定了。”
于是没多久,任命诏书就发了下来,李成智任青州刺史,李家主封了县候,官家老丈人李成瑞则授紫金光禄,随着李佳柔入宫封后,李家在大周朝的地位水涨船高。
虽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任何时候都不缺眼红的人,李家得势,让更多的人开始不满,不满的具体体现就是给李家挖坑,深扒黑历史,或陷害或实锤,三天两头就能制造出点跟李家牵扯不清的破事。
当然,由于新后跟官家尚在“蜜月期”,再由于李家在朝中有特权,不疼不痒的事故根本无关痛痒,李家地位不紧没有被撼动,李家子孙反而更多优待,或外放升迁或受重用,哪哪都有李家人的影子。
直到出了一件大事,李家的风光锦绣才破了一个洞,而一旦有了缝隙,接二连三的麻烦就开始尾随而入,被坑的坐不住的李家主此时才恍然大明白,他们李家可能要完蛋了。
霉运开始的事件就是,去青州吃香又喝辣的李成智死了,他的死让李家主明白过来这从一开始就是秦将军给他挖的坑,丧子之痛让他生了鱼死网破的心,这样的痛,合该也让秦将军尝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