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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落山,还有晚风习习,这时候吃饭是最舒服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彼此都认识,李煜和爷爷不管走到哪,都有人打招呼,然后就开始问起李煜来,接着又是新一轮的刨根问底,让李煜疲于招架。
李煜渐渐的也习惯的,就说自己在外面待得烦了,回来玩两年,至于这些人怎么去想,他也懒得管,反正都是一个村的,也不会有什么恶意,顶多议论几句,过了这个新鲜劲也就消停了。
这时候放完鞭炮,头轮就开始上菜,上菜的人端着条盘小跑着送菜,一米长的木托盘叠放的满满,每个桌子一份,需要从厨房到每个桌子旁走一遍,中间还要小心撞到人,所以嘴里要一边吆喝一边疾走,一趟没什么,来回几趟就很考验体格臂力了,所以都是年轻人负责端条盘。
老人就负责打饭,上酒,收拾桌子,这几年年轻人大都出去挣钱去了,待在家里的基本都是些老人,每次村里有人办事的时候,老人都快成主力了,这基本是每个农村都有的现象,没法去评判对错。
这时奶奶代世美在厨房里忙完走了出来,看见李煜隔着老远就高兴的招手,“小煜,快过来。”
李煜忙走过去,奶奶比爷爷大一岁,身体还很硬朗,说话中气十足,满口白牙一颗没掉,乌油油的黑发没一根白的,看着一点都不想六十多岁的人。
“奶奶,我想死你了!”李煜抱着奶奶开心的说。
“就知道哄奶奶开心,来了都不进来看我。”奶奶嘴里假装埋怨,不过脸上的笑已经爬上了眉梢。“小煜,累不累?饿了饿?今天回来有没有晒到?”
听着奶奶关切的问话,李煜心里暖暖的。
没等他回话,奶奶就拉着他进了厨房,厨房很大,十来个妇女在里面说笑,现在菜都弄好了,她们就等着末一轮吃饭,要是饿了也可以在厨房吃,主人家是允许的,不过她们还是会等着在席面上吃,这是礼数。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看见李煜,打量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幺婶,这是你们家小煜吧!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原来小时候抱着还那么小点,现在比奶奶高那么多了!”
“是啊!我们小煜长得真好看。”
“小煜,饿了没?这有鸡腿来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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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中年妇女的话,其他那些婶子,大娘,奶奶都围了过来,上上下下的看着李煜,嘴里笑着说着夸赞的话,一时间整个厨房热闹了起来。
奶奶听着这些话,脸上洋溢着自豪,笑眯眯的给李煜介绍这些婶婶,大娘,奶奶该怎么称呼。
李煜挨个喊了一遍,这些婶婶又是一阵夸奖,说他嘴真甜,都把他当小孩子对待了,李煜心里也是无奈。
接着又是老戏码来了,七七八八的问得李煜恨不得落荒而逃,这就是为什么他知道奶奶在厨房却不敢来看她,奶奶在一边笑呵呵的看李煜的笑话,在她心里这样才显得自己的孙子与众不同,卓尔不凡,没看有些孩子这些婶婶奶奶看见了问都懒得问。
不过没多久就有人来喊他们去吃饭,说是外面没坐满,这是最后一轮,让帮忙的都去吃饭,李煜借此机会忙岔开话题,说,“各位婶婶,奶奶,你们忙了一下午都还没吃饭,肯定饿了,我们现在去吃吧!”
饭菜很丰盛,虽然都是中午的剩菜,鸡鸭鱼肉样样不少,其中还有李煜爱吃的无骨凤爪,就是将泡椒凤爪剔去骨头,吃的时候直接放嘴里嚼,方便极了,其他什么羊肉排骨,梅菜扣肉,萝卜酥肉汤,红烧肉,回锅肉——都是些实在菜。
李煜饿得狠了,细嚼慢咽不满足他现在的胃口,要是像饿死鬼投胎,一桌子的人都看着呢,幸好这时候猴子来了,一问也没有吃饭,忙给他在李煜旁边加了个座,猴子看着瘦,饭量却不小,兄弟两个有伴了,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让淳朴的乡亲们感叹,到底是年轻小伙子,饭量就是不一般。
吃完饭,主人家又殷切的挽留,说准备好了麻将,扑克,开宝,吃了饭可以玩玩,晚上还有宵夜。
客人们哪好意思再劳烦主人家,满月酒都是只吃一顿,现在已经多吃了一顿,再蹭顿宵夜就真说不过去了,玩了会儿,都纷纷告辞,主人家给来帮忙的一人送了一个盆,一包烟,一条毛巾和围腰。
等回到家已经是八点了,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