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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了,放支架按照标准步骤来并不难,难的是手术医生的预先计划:要在哪里放,必须想好了。
确定哪里放,方才是影响到放支架的操作难度和是否成功。
有大佬在的介入手术间大多时间耗费的地方是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病患不了解的,总误以为医生是在手术室里不干活而在瞎聊。
医生只有“充分瞎聊”到操作时一步到位,病患是真正少挨痛苦。
大佬与虾米的彻底区别在这。
林晨容医生和申友焕医生在聊的正是这样的话题。
谢医生说的变魔法,按上述所述的手术最大难点,也应该是体现在这:找到哪儿放支架相当于是变魔法了。
“放下面一点?”林晨容医生指到机器屏幕上采集到的患者数据图说。
旁边许医生张教授他们,望着两位老师谈论支架放置点老半天,是深感忐忑了,莫非是两位老师都觉得这手术难做到极致自己做不了。
错了。
林晨容医生转个头,对向代替张教授上台了的许医生说:“你准备好,马上要你自己来做的。”
许医生当场吓的不轻:啊,真让他来做吗?
张教授团队的人或许技能不如首都大佬,但对手术难易的基本判断能力有的,这里的手术显然比脑血管部分难得多因而之前让脑血管手术先做。
仅从两部分手术要做的病灶影像学图片对比,外行人估计都能一眼判别的难易程度在哪里。
简单来说,脑血管放支架那一段病灶血管,在图片上清晰可见是给人比较直比较粗的印象。
心脏血管病变的这段,是分叉出来的两条血管,图片上看起来如两条长不顺畅的小树桠扭来扭去的再带了多条分支。 扭来扭去的血管想也知道放支架过去比直的血管难,难在一医生从图像上判断血管的具体三维走向,其二医生大脑在视觉与手感上的配套转换上,越复杂的
图形要求的手脑协调越复杂。
即使如此困难,真得让许医生来做,不要忘了他们这次任务是来带人提高技术不是简单地替人做手术。
谢大魔王的要求诚然不离谱而且遵循规矩。
明明白白,申医生林医生等被谢卷王带动起来且无法抗拒这个卷的。
赖辉医生在隔壁望着直点头:赶紧跟我一块儿卷吧。
台下的张教授斗胆为许医生探问一声:“他行吗?”
行不行?控制室里的焦教授回过头,一抹深沉目光再次放到谢医生身上,道:“你以为他们该怎么做?”
变魔法是你先说出来的,俨然在这个看似古板的焦老师眼中这类玩笑会很容易开翻车的。 谢婉莹医生正正经经说:“首先,这种病例是一般不会在急性期术中一次性在心脏这块放两条血管支架,一是生怕患者心脏承受不住,二是介入手术讲求支架
放越少越好的原则。”
支架后续的副作用前面说过,支架放置过程中属于在人体中植入异物,对患者心脏的刺激尤其明显,介入手术中患者心脏突发问题是较为常见的意外事件。
少放支架能减少副作用,因此要求医生放支架更要放的精。
实际上,如果病人真的情况很严峻非得放两条支架救命,也可以。而且即便只放一条支架,手术难度并未降低。
像这类急诊手术意味着急救,选择要放的那条血管肯定是狭窄程度最严重的,要求救急。
这患者刚好是回旋支狭窄最严重。
回旋支相比前降支是类似横出去的一条枝桠,角度刁钻,怪不得叫回旋支。
“冒烟”拍片出来的图象为二维角度,医生需要靠自己把二维图联想成三维图再套入到手感中。
况且这样的高难度手术是要做到让许医生这种小年轻上手一次成功。
“对。”焦教授说,“我觉得你们办不到。”
焦教授指着自己能从目前病例检查图片看出来的点:“如你所述,光这条要放进去都很难。”
别小瞧现代中医针灸大佬,他们同样非常了解人体解剖。
介入室的许医生状似要瑟瑟发抖。 谢婉莹医生说:“说难不难,可以把患者体位稍微变一变,这个和你们针灸对于难对付的穴位针刺是一个道理的。针灸学取穴要以患者病情允许下医生操作方
便为前提保证患者最大安全,西医学一个样的。”
当谢医生这话落地,申老师林老师在变魔法了,真的是在指导手术医生调整手术床到哪个角度再来做。
周围的人看着焦大佬的面色慢慢变僵。 焦大佬没回头,他知道自己不用看手术都清楚自己被瞬间打脸了。让他难堪的是,这位谢医生居然用他擅长的中医技术观来驳斥他到一个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