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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伸手拿过揣入怀中。
和昨天一样,连青烽没坐多久,又沉沉睡去。朦胧间,他好像看到窗前的姑娘丢了手中的线,往自己走来。
然后,意识沉入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昨天回去之后,连青烽特意吩咐随从不许敲门打扰。所以,他又睡到了夕阳西下。
一觉睡醒,浑身轻松。
连青烽又喝了药膳,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内城离这里太远,他今日一早就打算从今往后一直在这儿蹭药膳,已经让人租了院子,决定最近都不回连府了。
不提连府众人知道家中的长子嫡孙不回去之后各自的想法。住到了外面,连青烽觉得自己的病症越来越轻,似乎真的在痊愈。
明明大夫都说他命不久矣,可他确实在好转。看过两次大夫后,连青烽把从别的府城请来的大夫送了回去。
从那之后,他就没有专属大夫,而是把城中所有医馆中的大夫轮换着请。
经手的人多了,病情就瞒不住。尤其是有心人会给好处特意打听。
就在连青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会痊愈是因为心上人时,连府中的人也得知了他的病情。
连夫人霍然站起,瞪着面前的丫鬟:“你说什么?”
丫鬟吓得小退一步:“ 张大夫说,公子的病已经好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话未说完,丫鬟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
连夫人面色变幻,她向来谨慎,缓缓坐回去后,疲惫地闭上了眼。
她费了不少心思才算计到如今地步,可是,连青烽居然痊愈了!
怎会如此?
很快,连夫人睁开了眼,道:“去查,把他这些日子接触的所有大夫都给我查出来。”
丫鬟连滚带爬退下。
屋子的门重新被关上,没多久,里面传出了一声怒斥:“废物。”
屋中只剩下连夫人自己,也不知道她是骂谁。
连青烽怀疑自己的病会好是因为吃了心上人的药膳,于是,几乎天天都粘在绣楼。
两人朝夕相处,感情越来越深。
与此同时,别的红娘也知道了杨细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红娘。
有那正直的人就当此事没发生,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扰。可某些小气的,私底下买了杨家绣楼的绣活儿回去对比。
福娘就是其中之一。
连家的事情发生后,她得空就对杨家绣楼出手,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绣楼却始终稳稳当当。
福娘本来也没当一回事,毕竟那些事都发生大半年了,杨细兰一个字都没往外漏。她怕把人逼急了之后,杨细兰不管不顾,把那些事往外说。
不提她红娘身份会不会被怀疑,只她被连青扬看光了身子,家里的男人肯定闹。
红娘得儿女孝顺,夫妻和美。
若是夫妻之间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新嫁娘愿意穿她绣的新衣。
可是,如今杨细兰竟然小有名声,这就不能忍了。
就算现在的生意还没抢到她头上,日后也一定会。
所以,这一日,楚云梨正和连青烽喝药膳呢,福娘就上门来了。
周氏挺怕福娘,看到后心里先怯了,不过,还是咬牙迎上前:“福娘,有事吗?”
福娘上下打量她:“哟,到底是赚了银子了,这一身值不少钱吧?”
周氏身上的衣衫是楚云梨亲手做的,无论是裁剪还是绣工都是一等一。拿去卖的话,确实要值好几两银子。
福娘这话酸溜溜,周氏听了却与有荣焉:“这是细兰胡乱做的。”
福娘:“……”有被伤到!
人家胡乱做的都这么精致,她就算费心细磨,也做不出这样一身。
说起来,她从小就学,还不会拿筷子已经开始拿针,已是绣了三十多年的老绣娘了。
天分这东西,真心让人嫉妒。
“我找细兰。”
周氏下意识就想拒绝,现在想请女儿绣花的人已经排到了明年,有那空闲,多绣点花赚银子不好么?
面前这妇人毒辣,周氏可不敢让她和女儿多相处。当下拒绝道:“不巧得很,细兰正在用饭。不方便见客。”
福娘冷笑:“周氏,你忘了曾经捧着我,想要让她拜我为师的情形了吗?这才过去不到一年,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吧?再说了,杨细兰是我徒弟,她如今在外头接生意,总该谢谢我这个师父吧?”
后院不大,能隔出屋子的地方都隔了。屋中的二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楚云梨推开窗户:“福娘,别来无恙。”
福娘看到窗后一身蓝衣的娇俏姑娘,冷笑道:“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这可不敢忘,”楚云梨似笑非笑:“那些事情让我印象深刻,只怕是死了都还记得。”
既是提醒福娘的恶毒,也是提醒她别把人逼得太急。
福娘瞪着她:“你的绣工是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跟你。”楚云梨不以为然:“你说过不要我这个徒弟了,我跟谁学的又关你何事?”
福娘满脸不悦:“杨细兰,你可别忘了,是因为有我领路,你才能做红娘。”
楚云梨手放在窗户上,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可以这么说。不过呢,若我的绣工不够好,这生意也做不下去啊!再说,你又没有教我绣工,也没有教我如何接生意,咱们俩压根算不得师徒。对了,跟着你那几天,我确实见识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福娘本以为多日不见,杨细兰看到自己会多少有些害怕,没想到她的态度比起曾经还要嚣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杨细兰,你别得意。我来是想告诉你,南边那一片街都是我和月红娘的地盘,你以后接生意时最好避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楚云梨讶然:“你有“情”那玩意?你想针对我也不用找这些理由,直接放马过来就是。”
这般直白的挑衅,福娘面色难看:“杨细兰,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楚云梨一脸无奈:“如果接生意就是与你作对的话,那确实避免不了。”
“你就不怕……”福娘话音未落,看到了窗户后的年轻公子,瞬间面色大变,伸手指着窗前的女子:“你何时与连公子结识的?”
两人还同处一室,并且,端着的碗也是一套,连饭都在一起吃,关系非比寻常。
楚云梨一脸淡然:“他是我的客人,让我绣嫁衣来着。”
听到这话,福娘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泡泡。
连家长子嫡孙的吉服,她也想接啊!
这活计接过来,不提能够拿到的酬金,只这名声传扬出去,以后就是各大富商家里的常客,财源自然滚滚来。
那绣的是吉服吗?
那绣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福娘当下也顾不得威胁人了,飞快走到绣房门口,对着连青烽一福身:“连公子,有些活计是讲究资历的,大夫如是,绣娘也如是。杨细兰跟着我刚学没几天,她的手艺……不太好。您要是放心,就把这吉服交给我,我保证绣得您满意……”
楚云梨讶然。
这抢生意,还强到她铺子里来了。
忒不讲究。
楚云梨大踏步出了门,揪住她的衣领把人往外拖:“福娘,你抢生意也别当着我的面啊!这么不给我脸,我也不用给你留脸面了。”
说着话,把人拖出了院子,拖出了铺子,狠狠把人丢到大街上。
福娘身形丰腴,本就不太灵便。多年绣花,力气也不好,被这么扔出去,踉跄着想要稳住身子,还是一头栽倒在地。
街上人来人往,立刻就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好多人瞬间围了过来。
楚云梨叉腰站在门口:“大家应该也认识这地上的人是谁。她是红娘,我也是红娘,做生意嘛,各凭本事。我确实年轻,资历也浅,可这也不是她跑到我铺子里来抢客人的理由。”
福娘看到这么多人,急忙爬起身,身上的衣衫沾了土,头发也有些乱,显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她站直身子,做出一副正义凛然模样:“杨细兰,你欺师灭祖,你个畜牲,不懂孝道的玩意儿,这样的混账,谁要是穿了你绣的嫁衣……”
流言如刀。
楚云梨虽问心无愧,可人云亦云之下,难免有人误会,她自然不会让福娘的这些诅咒说出口,当即拿起柜台上的一把裁布的剪刀就丢了过去。
剪刀来势极快,福娘本来还要说话,见状急忙避开。
剪刀险之又险的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等剪刀落地。福娘周身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心里满是后怕。
早该发现的!
这姑娘太过彪悍,和别的姑娘完全不同。她不该来招惹!
如果今日这剪刀真的扎上了她的脑袋,杨细兰固然会被衙门严惩,可她自己也活不过来了啊!
福娘辛苦半生,坏事做尽,才攒下了那些家产,哪里愿意不明不白枉死?
眼看对面姑娘又去拿剪刀,福娘压根不敢停,穿过人群飞快溜了。
楚云梨撸袖子,冷笑道:“算你跑得快。”
围观众人见没有热闹看,很快就散去了。
楚云梨回头,就对上了连青烽复杂的目光,当下拿着剪刀比划了一下:“我!超凶!”
连青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