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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什么地方,”唐屹弘迅速站起身,目光紧紧地锁着面前一脸淡笑的女人,声音急切地追问着徐华英,“你知道的,对吧?”
“她们在妇儿医院!”叹息了声,敛了眼角的那点弧度,徐华英从沙发上起身看着唐屹弘,垂眸沉默了会,再次开口,声音却是异常沉重,“只是,你们两人最好有心理准备,顾太太跟夏小姐都不怎么好!”
什么叫不怎么好?
两个男人已经无心在这里再浪费时间,凌厉的脚风裹挟着慌乱、愧疚、急切,相继跑出了郭家大门,这个他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站在楼梯口的罗冬琼看着离开的两个背影,眉头蹙了下,视线扫过依旧站在大厅里的女人,搁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两人都走了?”郭迪刚拿着机子站在罗冬琼的身后,视线扫过客厅低声问着她。
嗯了声,低垂的双眼瞥过男人,罗冬琼寡冷着脸转身绕过他往房间内走去,不愿意与他多作交流。
目光在女人离开的背影上划过,男人提着眉嗤笑了声,捏着机子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冲出大门的男人,快步奔至各自的车前,顾展铭探出五指就去扒拉门把,却发现根本打不开车门。
已经拉开车门的唐屹弘看着站在那里想拆门的男人,要不是他此刻心情也异常急切,无心玩笑,他一定站在原地看着他拆门。
“你坐我车子吧!”将男人扯进劳斯拉斯,唐屹弘快速地发动了车子,踩着油门就飞速离开了郭家大院。
飞离的车子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郭家别墅的某个窗口上站着个妖娆的人影,女人看着窜进暗夜里的车影,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弧度,就着这冰凉的空气令人毛骨悚然。
“破车!”靠坐在车椅上,顾展铭看着手指间捏着的钥匙,气闷地打开车窗顺手就扔了出去。
瞥了眼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视线滑过他沉冷的脸,唐屹弘此时只能无力地扯了下薄唇,“你刚才没按锁,那破车的门怎么打开?”
“我没开锁吗?”提着眉怀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顾展铭掀着薄唇问道。
“你开了!”睨了眼男人,唐屹弘却是对着他无力地点头,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视线带过唐屹弘,顾展铭却已移开了注意力,漆黑如墨的双眸看进夜色,敛进飞速后移的清冷街景,搁在双腿上的手指始终紧攥着,不曾松开过。
余光里男人腰板挺直,双腿并拢,坐姿僵硬,唐屹弘知道他此刻神经依旧紧绷,流窜在他体内的不安根本无法让他放松下来。
眸光微侧扫过他搁在腿上的手,此刻依旧紧握成拳,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此刻仍旧在淌着血,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薄唇轻动却是无话,此刻谁也没有心思再去关注这些,这些皮外伤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根本是无足轻重。
劳斯莱斯驶入医院,光影里两人的视线同时攫住了站在大门口的身影,彼此对视了一眼,推门下车提步奔向挺立在光影里的男人。
“郭总!”踏上台阶,顾展铭未停下双脚,薄唇率先掀开,声音急切“琳君在哪里?”
“顾总!”看着逼近的男人,郭世扬站在原地未动过分毫,嘴角扯着一抹淡笑,视线瞥过紧随而至的唐屹弘,就着夜色里的寒凉,清冷地开口打着招呼,“倒是巧,没想到这三更半夜还能跟两位在这里碰到!”
“郭总,既然你站在这里,想必也已经接到了郭太太的电话!”视线锁着眼底沉冷的五官,顾展铭沉默了会低声开口,声音低沉裹着他的请求,“请别为难我们!”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看着眼底满是急切的眼神,郭世扬从男人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侧身看向大门外湛黑的夜色,压了下长睫,沉默了会,终是开口,“在楼上,你们上去吧!”
“谢谢!”顾展铭轻呼了口气,对着男人低声道谢,双脚移动跑向电梯,却在跨入之前反应过来,扭头问着背对他们的人,“她们在几楼?”
回身睨了眼站在电梯口的男人,郭世扬却是撇了下嘴角,并未理会他的问题,转身往大门外走去。
插在西裤袋里的手指摩挲着掌心中的机子,那里有他刚在保温室里拍下的照片。
那是个漂亮的孩子,一如她的妈妈般漂亮!
站在院子里,回身再次看进早已空无一人的大厅,男人的嘴角勾了下,打开车门驾车离开。
他,终归不是这个女人在等待的人!
站在病房门口,顾展铭却是迟迟没有按下门把,各种矛盾的情绪盘旋在他的胸口,让这个男人不敢踏进面前的房间。
“顾总!”高进从护士站出来,看着站在门口低垂着头,整个人笼在悲伤之中的男人,眉头蹙了下,提着步子走了过去,“顾太太很好,你别担心!”
“你是?”在高进的脚步逼近时,顾展铭早已收起了外露的情绪,侧身看向几步之遥的男人,视线上下打量着。
“我是郭总的助理!”回视着男人探究的目光,高进做着自我介绍,“高进!”
点了下头,顾展铭收回视线,按在门把上的手动了下,打算推门进去。
却在按下的瞬间,男人重新把目光搁在了高进的身上,紧抿的薄唇轻启,对着他说了两字,“谢谢!”
声音诚恳,满含感激!
“不客气!”摇了摇头,高进也不敢居功,毕竟这次的事情全是他老板的功劳,只是想到这两个男人跟里面这个女人的纠葛,他还是选择闭嘴,并未提起郭世扬来。
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单子,跟顾展铭说道,“这些是刚才交纳的费用,郭总的意思,麻烦顾总到时候还一下!”
目光下垂落在高进手里拿着的单子上,男人扯了下薄唇嗯了声,推门走进了房间,并在身后把门重新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被关在门外的高进却是轻笑了下,摇了摇头拿着单子提步离开了。
站在过道上,顾展铭敛着呼吸,微颤的目光就着房间内晕黄的光线笼在病床上的女人,见她此刻轻闭着双眼陷入沉睡中。
眼帘轻压,掩住流转在他瞳孔内的疼痛,男人紧在身侧的手轻轻颤动着,几滴艳红的血从再次裂开的伤口落下无声地滴在地板上。
重新掀开眼睑,男人的目光离开女人略显苍白的脸,一点点地下滑停在了她的腹部,那里早已没有了起伏。
昏暗的光影里,高大的身躯沉铸不动,双脚犹如千金重,心口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血丝密布的瞳孔里是他无法言说的心疼跟愧疚。
床上的人儿轻蹙了下眉心,长睫慢慢地掀开,房间昏暗的光线落进她的瞳孔,同时进入她视线的还有站在光影里的男人。
搁在腹部的手轻颤了下,在这场冗长的等待中,她其实是失望的。
嘴角浮起一丝酸涩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的眼泪在此刻倾泻而出,顺着眼角滑进发丝。
“对不起!”隐匿在光影里的男人,挪着僵硬的双脚来到女人的面前。
沉重的身躯下压半跪在床前,轻颤沉痛的眸光紧紧地锁着床上无声流泪的女人,干燥温热的指腹抚上她苍白的脸颊,一点点擦拭掉那令他心疼的眼泪。
“你来迟了!”看着面前的男人,女人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身上雪白的被子,压在心里的委屈翻涌进溢满泪水的眼眶,浸湿了男人搁在眼角的长指,酸涩堵住了她的喉咙,声音困在了唇齿间。
“是,我来迟了!”捏着女人略显冰冷的手指,男人压下紧蹙的眉心抵在了上面,轻点着头,沙哑出声。
“展铭,你总是来得这么迟!”轻转眸光,女人溢满泪水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喉咙发紧,声音哽咽,被他攥在掌心中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才能抑制住身体里的那股伤痛,“为什么,你总是来得这么迟?”
“琳君,对不起!”听着女人哽咽的声音,男人却只有这三个字能说,而这三个字却又是这么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手背上有湿热的液体划过,女人转过头重新把视线搁在男人低垂的脸上,长睫轻颤,笼在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滑落,露出她清亮却哀伤的双眼。
“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在她还没有足月的时候就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轻颤的视线淡淡地看进男人溢满痛苦的双眼里,女人苍白的唇瓣微微颤动,“展铭,你知道吗?当我躺在草地上,感受着身下越来越多的湿润,我的心好疼!”
“我知道!”指腹擦过女人的眼角,男人充血的瞳孔里是医院后院里那一大滩的血渍,握着她手的掌心轻轻抖动着,压下头靠在她的细肩上,沙哑暗沉的声音里是他不想再回忆的痛苦。
“你怎么会知道呢!”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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