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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将人锢在怀中,可还是阻挡不了她张牙舞爪,扭来动去的意图。
梁叔夜饱受摧残,正犹豫要不要先打昏她的时候,轿子终于抬到了四合院外,。
在轿夫暧昧的眼神中,梁叔夜拽着人下轿,见萝涩死死抱着轿门不松手,嘴里还嚷着: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抛~抛~”
梁叔夜满头黑线,他看轿夫忍笑忍的辛苦,心中暗暗发誓:有他在一日,决计不会再让萝涩碰酒了。
他直接扛起人就往院门走去。
胃被他瘦棱棱的肩膀顶着难受,头不断磕着他的屁股,怎么说呢,这个触感还是可以的。
萝涩艰难的抬起手,摸上了梁叔夜的后臀,喃喃不解道:
“美人……你的鼻子呢?你的嘴呢?美人你咋成一堆五花肉了呢?”
砰得一声,梁叔夜将人放倒在梨花大床上,兜子闻声披着衣服从自己屋出来,看了一眼梁叔夜,再看醉醺醺的阿姐。
他默默低头,去灶房烧开水去了。
梁叔夜被气得口干舌燥,往茶盘里翻出个瓷杯续水,满满灌下三杯才解渴。
心下思忖:他醉得不省人事那夜,是她不辞辛劳,用牛粪车把他装回桃花渡的,难道那会儿他也撒酒疯了,故而她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正互诉乱想着,梁叔夜觉得后背一热,有一双藕臂从宽袖中伸出来,绕过他的后背,轻柔的抱住了他。
酒气难掩女子体香,她轻轻唤了他:
“美人……寡人喜欢你,从一点点的喜欢到很多的喜欢,很多到不想离开,只有十年,美人,寡人只有十年,挣尽天下金银,寡人只能喜欢你十年,好亏噢”
梁叔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甚至分不清,她说得是醉话还是胡话。
但他就是整个人紧绷了起来,隐忍住了自己血液里狂乱的冲动,他怕她只是醉了,而他却信了,不顾一切的想要她,爱她,感情的大闸一旦泄下,就再难收得住了。
他不敢扭身面对,背对她的眼神中,有惊喜、犹豫、隐忍、这些纷杂的情绪浮沉着,像潜伏在夜里的狼,只要她一句话,他生死无悔。
“美人,十月初一寒衣节,你娶我吧……”
轰!
梁叔夜心中所有的隐忍、理智都崩塌了——他甘愿逆天改命,为两人的感情挣得一条活路,也不愿再放手,再逃避。
寒衣节,即便不要那解蛊药,他也必赴其之约。
萝涩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把他整个人扳了过来——
她歪着头,望进他黑如深潭的眼底,那里荡不开一丝涟漪,她却还是一头溺毙其中。她用唇,贴上他心口处的蛊,薄唇翕动,她呢喃的声音,他是用心听见的。
“美人,寡人不走了,不走了……”
十年也好,一年也罢,他上战场,她也跟着去。
她不爱江山,只爱美人,在爱情里丢盔卸甲的投降,也是一场美丽的战败。
夜深,月色透过东昌纸,洒了一地清辉——
将依偎的一双人影拉得纤长。
*
“寅时五更,晨光微曦,天气渐冷,备件氅衣”
五更天,鸡鸣狗吠,更夫敲着梆子,一路念喊着,一路远去。
萝涩头疼欲裂,睁开了眼,她抬手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宿醉的感觉,简直酸爽!这什么青梅果酒,后劲儿太霸道了吧!
掀开被子跳下床,房间摆设如故,床底、衣柜也没凭空多出个人来,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趿拉着鞋,她拎着空荡荡的茶壶,准备去灶房提水。
甫一出房门,便见兜子在院子里耍练花枪,她打了个哈欠,温声道:
“吃过早饭了么?想吃什么,姐给你去做,豆渣玉米面粥还是豆角焖面儿?”
兜子神情有些尴尬,他已懂得些人事,看萝涩的神情难免躲闪,低头道:
“没事儿的,姐你要累了去歇会儿,桑柏哥上切面铺买早饭去了”
“噢,好”
萝涩应了一声,突然回过味儿来,什么?桑柏?!他在这里干什么?
院门被人推开了,桑柏手里提着早饭篮子,穿堂过户,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他身后还跟着个挑担的力巴,前后两口木箱子,像是衣物行李。
见萝涩一脸懵逼的看着,桑柏嘿嘿一笑,行了半截子礼儿道:
“萝涩姑娘起来了?热乎的早饭,我巧买了两份,我家少爷还说叫你好睡,不给叨扰呢,还是我激灵!你日后成了我主子,也会慢慢发现这一点的~”
“不、不是——”萝涩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跟在桑柏的身后往饭厅走去,努力组织语言,希望可以搞清楚这一大早突如其来的懵逼。
“你啰嗦什么,不知道我饿了多久么?”
不等萝涩迈进饭厅,梁叔夜顶着俩黑眼圈,满脸憔悴地站在廊下。
“你、你怎么在这里!”萝涩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