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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还不够聪明爸爸!我如果有您一半的智慧,也不会如此痛苦了。”海勒低着头说。
“不,不.....海勒.....”阿扎尔医生摇了摇头,“智慧是可以通过学习获取的......有些时候坚定的信念是比智慧和勇气更重要的东西。”
“坚定的信念?”海勒停止了哭泣,她被父亲的话所吸引,陷入了思考,可“信念”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是一个模糊的无法言表的词汇,“您说的是战胜敌人的信心吗?”
阿扎尔医生摇了摇头,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漏气的风箱,听上去吃力万分,“叙力亚已经成为了中东最贫穷的地方,经年的战火把油田,把麦地,把房屋,把我们的一切烧成了灰烬,战争是如此可怕,以至于我每次看到硝烟,都会窒息。我看到族人们勇往直前,看到敌人在前赴后继,人们无差别的死去,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展现出了莫大的勇气......可我看着他们的尸体却.....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战.....”
海勒扬起了头说:“为了女权!为了自由!为了酷儿德独立!”
阿扎尔医生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为了这些我们就能够发动战争吗?就能够把无辜的人拖入战火吗?这些理由和发动圣战的恐怖份子又有什么区别?他们不也是为了自身的信仰、自由、权利而战斗吗?”
海勒愣住了,要是别人说这种话她还能嗤之以鼻,可是自己的父亲这样说,她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空气短暂的沉寂了一会。
“穆勒在离开时,曾经这样问过我,即便一开始我们的站出来,举枪射击的理由无比正确,可到了后面.....战争越来越使人绝望,绝望又越来越使人残忍,我们是不是还一直站在正义的那一方?”阿扎尔医生抬头仰望着蓝色的天幕,喘息了须臾,才继续说道,“当时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让那些年轻可爱的姑娘们走进训练营,是不是有足够正确的理由.....”
“那现在呢?”海勒轻声问,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实际上她完全不明白究竟什么才算“足够正确的理由”,她想难道让她们过上“一个女孩子的正常生活”不够正确吗?转念她又意识到,好像不够正确,因为这里是中东。
这里属于宗教世界。
“现在.....爸爸仍然没有找到一个足够正确的答案。也许不是没有足够正确的答案,而是.....我的信仰让我没办法找到正确的答案。”
阿扎尔医生的声音空泛而悠长,像是来自深渊的咏叹。
海勒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无力,紧紧的握住了父亲的手,低声安慰道:“爸爸!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阿扎尔医生扭头再次抚摸了一下海勒的头,轻声说:“孩子,所以你知道坚定的信念是什么了吗?”
海勒想起了穆勒曾经说过的话“你要选择的不是相信那个人或者不相信,而是选择是否要坚持正义”,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坚持正义?那在酷儿德人的利益、牺牲和正义面前我又该如何选择?”
“必须得坚持正义,因为你要清楚一点,我们的权力从来不是来自枪炮!而是来自内心所坚持的正义....我们不是为了利益而战!而是为了正义!”
“为了正义?”海勒似懂非懂,她急切的看向了父亲,“我是不是不该出卖雷克茨卡先生?”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是个好姑娘,但没办法做一个好领袖,所以不要管太多.....”阿扎尔医生闭上了眼睛,他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海勒的脸颊,低声说,“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海勒摇晃了一下父亲的手臂,“爸爸,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选择?”
阿扎尔医生没有回答,他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拖箱里,沐浴着永恒不灭的阳光,那只伤痕累累的大手垂了下去。
“爸爸!爸爸!”海勒摇晃着父亲的手臂大喊,可他的父亲不会再对她说教了,也不会再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她了。
眼泪又一次海勒从红肿的眼眶里哗哗的往下掉,她脑子里乱极了,想起的全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父亲带着她去大马士革,给她买漂亮的衣服给哥哥买玩具;他们去郊游,扎起了帐篷,她睡不着觉父亲给她讲了一整夜的故事;她去上学,不管多忙父亲都会检查她的作业,如果做的不好,错的太多就会向她说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讨厌这样,她觉得父亲是在是啰嗦极了。
后来父亲再也没时间对她说教了,因为战争爆发了,哥哥跟着上了战场,她也想去,却被父亲和哥哥扔给了亲戚;再后来哥哥牺牲,父亲一下老了十岁。她哭了好几天,剪了短发,偷偷的跑去了女兵训练营。
这一次父亲没有再阻止她,也没有给她任何特殊待遇,甚至没有让人知道她是领袖的女儿。她像普通姑娘一样训练,一样早起晚睡,洗冷水澡,跑步练枪,日晒雨淋,在泥地里打滚。
她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酷儿德女兵,她兴冲冲的跑去父亲的办公室,向他报告,她要告诉父亲自己可以做到。可却无意中看见父亲拿着哥哥的照片留下了眼泪。她站在门边,听见父亲说:“如果没有发生战争多好。”
是啊!没有发生战争多好。她的生活一定会简单快乐很多。只要没有发生战争,不管受了什么伤,承担着怎么样的痛,处于多么混乱的境地。
总是有希望在。
而战争一旦爆发,摧毁的不只是生活,还有每一个人的希望。
每一个人。
谁也不能幸免。
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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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麦尔机场东北方向五十九公里处的乡村公路,尤素福的副手布雷克正在刚刚和酷儿德人发生过战斗的地方,为科斯塔·卢卡斯重温当时的情况。
“有四个雇佣兵留了下来,那么他们人呢?”科斯塔·卢卡斯不紧不慢的问。“我....我.....不知道....”布雷克吞吞吐吐的说,“当时....老大......老大急着赶回去,就让....他们....自己留在这里换轮胎.....”
“真是愚蠢。”科斯塔·卢卡斯没好气的说道,他走到了路边,就看到了草丛中未曾被清理干净的血迹,他冷笑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啊!也是,连拿破仑七世的女人都敢碰,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布雷克低声问:“都死了?”
科斯塔·卢卡斯没有理会布雷克的问题,沉声问道:“无人机有发现没有?”
“还没有.....”布雷克摇了摇头,“他们会不会不是朝杜麦尔机场去的?”
“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科斯塔·卢卡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雷鸣般的巨响所打断。杜麦尔机场偏东南方腾起了一朵暗红色蘑菇云,隔着几十公里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布雷克后知后觉的连忙掩在科斯塔·卢卡斯身前大喊道:“老板,小心,有爆炸。”
“远着呢!”科斯塔·卢卡斯推开了表演忠心护住的布雷克,消失在了原地。他张开白色的羽翼,如白色的信鸽直冲天际,朝着滚滚浓烟升腾的地方狂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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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走到了发着白光的屏幕处,这款屏幕分辨率算不上不高,属于很老款的触摸屏,上面只有时间显示,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图标。屏幕的下方刻着“guardian”(守护者)的字样,字体并不是标准的英文字母,艺术的很有游戏名称的感觉。
整个没有一丝缝隙的矩形金属块也相当的赛博朋克,让成默第一眼就想起了特斯拉的皮卡Cybertruck,棱角锐利,切面平滑,造型也简洁到了极致。
毫无疑问,这三个矩形的像是棺材的箱子里,有一个里面肯定放着“沙克斯魔神”的本体。
成默正考虑该不该用“七罪宗”试看看这玩意的硬度,就听见背后响起了希施的声音。
“这就是我说没有机会的原因,避难所级别的保险屋只是第一道防御,老东西的本体安放在‘守护者’的里面。‘守护者’最早是五角大楼专为神将制作的本体保护装置,可以抵挡十万吨级的核弹爆炸毫发无损,除了本人能从里面自己把门打开,谁也打不开,就算是神将亲临,想要杀死里面的人,都得费一番功夫,更不要说取走‘乌洛波洛斯’了.....况且它受到攻击的话,还会发出警报......”
成默注视着站在门口的希施说:“还真是.....谨慎的过分啊。”
“老东西不仅谨慎,还强的可怕。”
“是吗?”
希施冷笑了一声说:“别看‘沙克斯魔神’名不见经传,在七十二柱魔神中也只排名四十四,但在五十年前,他可是天榜前十的常客。当人类首次登上月球,里世界举办了第一次哈米吉多顿战争,老东西就只差一点点拿到神将之位。后来两届他也是最有力的挑战者之一,只是第一次失之交臂,再想要获得神将之位,需要的就不仅仅是个人实力了。三次没有拿到,他就果断的偃旗息鼓,不在天榜排名上浪费时间,专心致志的经营他的情报业务。如今年纪大了,对金钱名利这些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想着延续自己的生命,加入黑死病也是看重黑死病在医学和生命科学方面的强大实力。”
成默点头说道:“原来是个怕死的隐藏的高手。”
希施冷笑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不要以为这个老东西过了巅峰期,就是软柿子,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不是阿猫阿狗都能碰瓷的强者,想要拿个天榜前十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别在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是雅典娜在还可以试试.....”
“好吧!”成默耸了耸肩膀,“雅典娜肯定是没办法指望的。”
见成默像是选择了放弃,希施便转移话题问道:“袭击是你安排的?”
“是。”成默没有否认,他无可奈何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会遇到你啊!要知道会遇到你,我不就跟你跑了吗?”
希施气恼的说道:“怎么不早说?”
“你不也没告诉我‘守护者’的事情吗?”
“我这个说不说无关紧要。”
“我这个说了也没用,我也没办法联络上实施袭击的人.....”
希施没有继续说话,她在门口来回踱步,紧蹙着眉头神色焦虑且万分挣扎,思考了须臾她抓住了成默的手腕,拖着他向门口走去,低声说道:“老东西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你赶紧跑,去杜麦尔机场等我,现在只有我能带你离开。”
成默站着没动,“我走了,你怎么解释?”
“这个不用你管。”
成默可不认为对方是好心好意的想要拯救自己,“为了‘瘟疫之主’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吗?”
希施回头低喝道:“赛伦,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你不该说这么多废话!”
“你可能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成默低声说,他手中亮起了“七罪宗”淡金色的光柱,“惩戒之剑”在灯光幽暗的斗室里光华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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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瞬息,科斯塔·卢卡斯就飞抵了爆炸现场。
在通向杜麦尔机场的戈壁公路上,那辆堡垒般的黑色房车弯成了一个弧形停在路边,在它身侧有个爆炸后留下的深坑,像是陨石撞击的现场。而在它的前前后后,有些悍马车翻倒在地,有些已经燃成了篝火,几柱黑色的烟雾在直冲澄澈的天空。头破血流的雇佣兵们有的在救人,有的躲在汽车后面,正在躲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子弹。
科斯塔·卢卡斯的速度快若闪电,他如鹰隼般飞速降落在地面,双脚落地后,白色的羽翼收在背后消失不见,他如同幻影般出现在房车车头旁的奥德里奇面前,沉声问道:“奥德里奇,希施呢?”
奥德里奇愣了一下,大概是被科斯塔·卢卡斯难以置信的速度给惊到了,有些茫然的问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科斯塔·卢卡斯冷冷的说:“我问你希施呢?”
“哦!希施,希施.....她去找敌人去了,让我在这里守着。”
“一个多小时以前,是不是有跟着尤素福出去的人又回到了安全点?”
奥德里奇连忙点头:“是。”
“人呢?”
“我不知道,得问希施。”
科斯塔·卢卡斯不言不语的打开天选者的通话系统,正准备呼叫希施,就看到在他面前的奥德里奇忽然间化成了一道DNA螺旋。他脸色大变,如风一般向着房车冲了过去,他掠过深坑的边缘,飞到了房车边,一道耀眼的白光如月牙般亮起,爆炸中都坚挺万分的房车从已经变形的合金门处被劈开了两瓣。
“嘭”的一声响,房车垂在碗状深坑的前半截车身,拉着金铁交鸣之声,滚下了陨石坑。而后半截摇晃了两下,稳稳的立在了陨石坑的边缘。
科斯塔·卢卡斯跳进车厢,冷风席卷而过,吹散了浓浓的威士忌香气,他扭头瞥了眼倒在茶几边的“钻石庆典”和两个已经破碎了玻璃杯,还有几片被撕烂的迷彩服,便踩着破碎的地板,快步向着保险屋走了过去。
在面板上输入指纹、验证虹膜,再输入密码,科斯塔·卢卡斯一把将门扯开,就看见了成默正在从他几个没有“守护者”保护的下属身上扒下乌洛波洛斯,而他那些可怜的下属全都坐在安全座椅上耷拉着头颅,猩红的鲜血汩汩的从脖子处朝下涌。
科斯塔·卢卡斯一边鼓掌一边朝里走,“干的真棒,小伙子!干的真是棒极了.....”
成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很是自然的把手中的一块乌洛波洛斯塞进裤袋,转身注视着穿着一身白衣男子。对方有一头柔软的金发,眼睛深邃狭长,像极了猎鹰,鼻子高挺,鼻头很肉,淡粉色的嘴唇呡的很紧。乍看长的很普通,但其实很有特色,尤其是他没有眉毛,让人觉得看见了一只人形的美洲豹。
不用问,成默都知道这个肯定就是魔神沙克斯的载体。他注视着满满走近的魔神沙克斯淡淡的说道:“谢谢夸奖。”
成默话还没有落音,就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似乎都腾了起来,弯在半空中像只煮熟的虾米。他浑身痉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跪倒在地,一口腥甜的鲜血就吐在了银灰色的合金地板上。
沙克斯魔神一把抓住他烫卷的头发,将他拖出了保险屋,不咸不淡的说道:“本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可我不喜欢你这样没有原则,也没有底线的人。说好的每个天选者都要遵守里世界公约呢?你怎么能这么随意的践踏法则?”
成默啐了口鲜血在皲裂成破碎蛛网的木地板上,抓着沙克斯魔神的手腕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我也不喜欢你这样把普通人当成蝼蚁的天选者。”
沙克斯魔神随意的挥了下手,成默就像被甩出去的塑料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大理石茶几上,随后弹到了沙发上。
成默觉得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根骨头都锥心刺骨的痛,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血沫四处飞溅。
“你还真有同情心,成默先生。”沙克斯魔神将英文换成字正腔圆的中文,他俯瞰着成默说,“难不成杀死了十几万无辜的法兰西人的大魔王,现在幡然醒悟,要改邪归正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吗?”
成默强撑着在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颤抖着从地上捡起那瓶“钻石庆典”,太阳已经斜在了天边,橙色的眼光从断裂的横切面射了进来,将深棕色的酒液照射成金黄,成默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芳香浓郁的苏格兰陈酿。烈性酒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令痛感大为减轻,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只做我自己,沙克斯先生。”
“好吧!年轻人,我佩服你敢于表达自我。”科斯塔·卢卡斯歪了下头,一旁的餐柜震颤了起来,数不清的银色刀叉飞了出来,它们像是钢铁蝗虫悬在了科斯塔·卢卡斯的周身,那一片银色,在斜阳的映照下,散发着灼热的烈焰。科斯塔·卢卡斯看了眼成默的手腕,“好像你失去了你的‘乌洛波洛斯’?但我不会管那么多,你得交出‘瘟疫之主’,拿的出来,我就会饶你一命,否则......”
成默弯起嘴角略带嘲讽的说:“否则怎么样?”
“我会抓来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在你的面前,一片一片的割下他们的肉......”
一把银色的餐刀掠过空气,如电光般直插向成默的耳朵,幸好成默开启了动态视力,在千钧一发之际,偏了下头,躲过了餐刀切掉他耳朵厄运。“咄”的一声,餐刀挂着一丝血珠,插进了背后的木饰面板,晃动了好一会才停下。
“年轻就好,反应足够快。”科斯塔·卢卡斯微笑着说,“但下次你未必就会有这么好运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成默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科斯塔·卢卡斯说道。
“啊?”科斯塔·卢卡斯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成默再次冷声说,“我不会让任何威胁我。”
“年轻人就是太天真。”科斯塔·卢卡斯摘下了一把餐刀,在手中旋转,他满脸嘲讽的说,“你不会以为,酷儿德人还会为了你来送死吧?”
成默淡淡的说道:“你了解魔术吗?”
“魔术?”科斯塔·卢卡斯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劝你现实点,没必要拖延时间,没有人能救你。”
成默再次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魔术的终极奥义,就是要转移注意力,让目标人物把焦点集中在魔术师想要他集中的东西上.....”
科斯塔·卢卡斯好整以暇的看着成默,“所以呢?”
“就像这样.....”
成默将手中瓶子狠狠的砸向了科斯塔·卢卡斯,然而那个瓶子还在半空中就被科斯塔·卢卡斯用一把叉子打得粉身碎骨,金黄色的酒液在晚照中如烟花般坠落,就在晶莹的水花中,一把银色的餐刀如闪电般直刺科斯塔·卢卡斯。
可惜那把餐刀依旧没有靠近科斯塔·卢卡斯,就被另一把浮在空中的叉子,击飞到了天花板上。
科斯塔·卢卡斯微笑着说:“就这?”
成默笑了笑说道:“看看你的衣服吧!”
科斯塔·卢卡斯低头,就看到自己雪白的礼服上被甩了一条鲜红的血迹。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笑容消失殆尽。科斯塔·卢卡斯陡然间消失在了原地,站在了茶几上,用他锃亮的尖头皮鞋踩在了成默的脖子上,碾压的同时冷声说道:“年轻人,你缺乏对长辈应有的尊重!”
成默想要抬起那只脚,可它却重若千钧,像是起重机的吊臂压在自己的喉咙上一样。巨大的压力让他呼吸不能,只能发出“呵呵”的喘息声,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人都在火焰中炙烤,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腔,感觉肺都要炸裂开了。
科斯塔·卢卡斯稍稍松开了脚,让成默不至于暴毙。
成默趁机大口的呼吸,像是上了岸的鱼。
“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小聪明,我在混里世界的时候,你连颗金子都还不是。”
成默心想:“应该快了吧!我还要拖延多久?”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泛白的天际出现了几粒隐约的白点。
成默勾起了唇角,在竭尽全力的喘息中,他挣扎着说道:“老.....老东西,你.....你也缺....缺乏对年轻人的.....肯定。我....我说过....魔术....的终极.....奥义.....就是转移.....目标人物.....的注意力。你以为....我....我想要.....杀死你的本体.....但其实不是.....至始至终,我的目的....都是要先....先消灭你得载体.....”
科斯塔·卢卡斯微笑着再次踩紧了成默脖子,“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成默拼命的撑着压在脖子上的皮鞋,同时还在笑,他满嘴鲜血,粘在鼻子上的假鼻子也脱落了下来,看上去就像是没怎么化妆的小丑,他从满口的鲜血中挤出嗬嗬的音调:“你....你应该....转头.....看看,看看.....什么来了.....”
科斯塔·卢卡斯扭头,就看见在璀璨燃烧着的晚霞中,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帕尔修斯导弹,如雨点般朝着房车的方向坠落。
成默看着科斯塔·卢卡斯那惊愕万分的表情,心道:我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喊一声:“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