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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先是被搜走了手机和其他物品,接着全身上下被一个阿族人用闪着白光的信号检测器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没找到乌洛波洛斯信号,才被两个阿族人一左一右夹着押进了大厅另一端的电梯。
随着科技的发展,搜寻乌洛波洛斯信号的仪器越来越小型化,更加的便于携带,让乌洛波洛斯不可视变的意义不大,这就是成默没有把四个技能点加在“乌洛波洛斯不可见”这个鸡肋选项上的原因。
一个阿族守卫按了十三楼,电梯到达之后,成默被送进了一间全封闭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不锈钢金属桌和一张金属椅,别无它物。成默被按坐在了金属椅上,随后两只手反铐在了椅背两侧挂着的手铐上,接着是双脚,也被铐在了椅脚。
两个阿族守卫还没有离去,而是站到了门口,抓着枪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这么高的待遇让成默知道自己的麻烦有点大,但值得庆幸的是“失忆”绝对是保证他生命无忧的护身符,至于有可能到来的拷问,成默已经开始做心理建设,井泉没有让他断胳膊断腿已经是意外收获,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于是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不锈钢金属桌的正中央,哪里反照着一团吊灯的光晕,光晕里布满了划痕,让暖橙色的光看上去像是一团模糊的毛线球。
成默试着自我催眠,他不停的对自己说:“当听到‘name’这个单词,你就回答你叫成默,当听到“Where are you from?”,必须回答‘可能是华夏,有人说我是来自华夏,我也知道我是华夏人’,当听到“Amnesia”,一定要回答‘是的,我失忆了’? 其他的问题先回答不记得了再摇头.....随后的问题再摇头,说不知道......”
“摇头,不知道......”成默什么也不思考? 任由自己的意识变成那团桌子上的光晕般朦胧? 也不停在心底重复这句话? 直到把这些话刻进心底。一直到阿亚拉走进来,他才抬头一脸害怕的看向了穿着猎装的阿亚拉。
阿亚拉眯着那双猫一般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成默? 低声问道:“你是阿卜杜勒的朋友?”
“阿卜杜勒?”成默眼神里透着一股茫然。
阿亚拉见出其不意的语言陷阱没有叫成默上当? 想起那天夜里名叫“阿卜杜勒”实名井泉的男子那无比强大的攻心技巧,便扭头对一旁的守卫说道:“阿比丁,搬一张椅子过来.....”
守卫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阿亚拉从猎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盒子? 她打开盒子? 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根针管? 取下针套? 走到了成默的身旁? 原本她的视线是落在成默的脖颈之处? 后面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了下来,撸起了成默的衣袖。
“你...你要做什么?”成默假做惊慌失措的询问。
阿亚拉根本没有理会成默,举起针管对着成默手腕处扎了下去。
成默感觉到手腕的桡动脉刺疼了一下,一股热流进入了血脉? 直冲心脏? 随后向着四肢百骸蔓延。成默感觉到大脑有些晕眩? 意识逐渐模糊。他努力的抬了抬眼皮? 想要保持清醒,却觉得脑浆似乎变成了泥沼,思维沉重的像是铅块? 在不停的下坠,灯光和人影都幻化出了无数的重影,世界陷入了莫名的虚无。
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只能勉强看到在一片虚影中阿亚拉于桌子前面来回踱步,她也不说话,只是在锥形灯射出的光圈边缘徘徊。马靴在瓷砖地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声音,节奏不快不慢,像是敲击在成默心脏上的鼓槌。
“咚!咚!咚!”的心脏跳动声,像是在耳畔响起的鼓声,成默进入了一种心情极端愉悦的迷幻的境界,嘴角都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
但成默并没有彻底的沦陷,心中始终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当听到‘name’这个单词,你就回答你叫成默,接下来的问题先回答不记得了,再摇头.....然后再摇头.....我不知道......”这声音像是电波声,因为忽隐忽现的嘈杂电流声,而显得十分遥远。
成默垂下了头,不断的眨眼,试图用光暗交替的刺激来保持清醒。
不一会,留着络腮胡的守卫回来,他搬来一张天鹅绒布的蓝色沙发椅,搁在了成默的对面。又过了一会,穿着贤者白袍的贝雷特推门而入。
两个守卫自觉的退出房间,魔神贝雷特扭头对阿亚拉说道:“你去监控室把这里的摄像头关掉。”
“是,大人。”阿亚拉点头躬身退出了房间。
成默依旧无力的垂着头,俯瞰着膝盖处,翕动着嘴唇,无声的念诵着什么。
魔神贝雷特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抓着两侧的扶手,低声道:“抬起头来。”
那威严的金属音有种令人震颤的锐利感,成默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头,双目无神的注视着那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面具,在他的瞳孔里那张面具仿佛有无上的魔力,牢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名字.....”成默的心跳变奏了一下,他回答道:“成....成默.....”
“你来自哪里?”
“华夏.....可能是华夏,我也不知道,有人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知道我是华夏人。”成默面色迷茫的轻声呢喃,他知道他说的不是正确答案,但大脑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就该这样回答,这声音的意志是如此强大,它不间断的在脑海里回荡。
“你是不是个天选者?”
“不记得了!”成默说完之后摇头。
“你的乌洛波洛斯呢?”
成默先是摇头,随后说:“我不知道.....”
“你失忆了?”
“是的,我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成默说完之后又一次轻轻摇头。
魔神贝雷特没有再问,甚至一秒钟都没有耽误就站了起来,他打开门,对守在门口的人说道:“送他去做脑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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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一种宿醉后的难受与干渴折磨着他,他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四周一片漆黑,他分泌唾液滋润了一下燃烧的喉咙,勉强起身,鼻尖萦绕着一股粘稠的酸臭腐朽的味道,让他有些难受。他摸了摸身下坐着地方,像是铺着一张草席的木板床,等眼睛适应了浓厚的黑暗,他努力凝目,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逼仄的像是牢房的封闭房间内。
回忆了片刻,成默才把一些凌乱的记忆片段拼凑起来,他被注射了“真话药剂”,接着又被拖去做了“脑CT”,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间牢房里关了起来。
成默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奇怪,整个过程都没有严刑拷打过他不说,讯问也很草率,只是对他使用了“真话药剂”。
难道对方对“真话药剂”的效用如此自信?
可在成默看来“真话药剂”对普通人很好使,对训练过又意志坚定的人就没有那么灵验了。魔神贝雷特能够掌握“九头蛇”绝对不是什么好糊弄又心慈手软的人,认出他来,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抓他,没道理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才对。
成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说起来成默还要庆幸,假设上次他不留余地,杀死了“阿亚拉”,还把阿亚拉的“乌洛波洛斯”拿走,今天肯定不是这个待遇。
不过现在说混过关了,为时尚早。
想到接下来还要和魔神贝雷特交锋,他也没有钻牛角尖思考下去,而是研究了一下这间比洗手间大不了多少的房间。房间的墙角有只不锈钢坐便器,坐便器的水箱上方有水龙头,打开水龙头,水都会流进水箱十分环保。除了坐便器之外,就只有一张占了房间三分之二面积的木床。
可怜的是木床上不仅没有枕头,就连被子同样也没有。不过房间里温度比较高,成默穿着外套还有点热,睡觉也不觉得冷。只是空气不太流通,臭味在房间里历久弥新,让人难受。
成默又走到了门口探查了一下,漆黑的大门触感冰冷,稍一摸就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大概率是铁质的防盗门,至于门锁成默没有找到,毫无疑问这是外面才能打开的门栓。成默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心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便作罢,成默又敲击了一下墙壁,沉闷的砖石声预示着墙壁足够厚实,他回到了石床上,靠着墙壁坐着。
因为记忆的缺失,让他没办法计算从进入“海德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只能凭借干渴和饥饿感来判断自己来到海德拉至少超过了十八个小时。成默倒不是特别担心自己的处境,被关起来就说明他死不了,只是这种状况想要重获自由估计难如登天。
此时饥肠辘辘,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无比的明显,成默压抑着吞咽口水的欲望,望着黑暗开始思索“魔神贝雷特”究竟最有可能是谁,他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回溯自己与那些可疑人士的交集。
画面一帧一帧的出现,成默却越来越疑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那边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成默直起了身子,静静聆听。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随即“啪”的一声响,门的下方漏出了光,一个澄黄色的方格子映在了监牢之内。这个瞬间,那光简直如太阳般刺眼。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成默,被光晃得虚起了眼睛。一个木制餐盘从漏光的长方形孔洞里递了进来,餐盘上有两块面包以及一瓶水。
成默连忙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他探头朝窗口向外望,铁门的另一侧只能看见拖地的白袍,还有麻石地板,他扯着干裂的喉咙问道:“为什么把我关起来?你们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魔神贝雷特那叫人过耳不忘的金属音响了起来,他语调冰冷的说:“我已经看了你的脑CT照片,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并没有失忆。”
成默没有试图用“脑CT”不能说明问题来解释,只是滚动了一下喉头,挤出了无比干涩的声音:“如果不是失忆,我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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