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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咳两声，原本想要借着刚才看到的枯木夫人一事引出话头来，现在却被对方眼神惊出了身冷汗。
“怎么？”周游见她突然面颊发白，目光微微收敛，将桌上茶水倒出两杯，“我不过说了那些修真大派一句，你怎么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对于面色沉重起来的狐姥，周游并没有在意，他之前汗透重衣，虽然洗了澡换了衣服，却也急需补充水分。
毕竟修真者修为再高，也还没脱离开人的范畴。
连喝几倍茶水后，周游嗓子那种干涩得到缓解，却也不着急开口。
狐姥被周游刚才那个眼神，看得全身一僵。
“我不知她没讲这些。”看透周游眼中深意，并且为之而感到震憾的狐姥，犹豫了下后，还是没选择敷衍，而是实话实说起来。
不知道？
没讲这些？
比起狐姥这话，周游更加疑惑的是：“你怎么知道枯木夫人要我说什么？”
“她既然来了？难道不是说这些的吗？”狐姥比周游还要呆的看着他。
仔细回忆了下后，周游发现，其实之前枯木夫人要说的，大致和狐姥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后者更为凝练总结而已。
可如果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周游仔细盯着狐姥的眼睛：“你似乎早就知道枯木夫人会来？”
同于看了周游半天后，确定他脸上神色没有消遣意味后，狐姥有些被算计的无奈道：
“早知道她没说，我也不至于巴巴上门……”
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咕哝了句后，狐姥叹口气，认命般摆摆手：“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之前跟宗主打赌，她说三天之内，能让枯木夫人亲自来像你投诚。”
这在三天之前，狐姥对于这话，简直就觉得是天方夜谭般。
或许周游不知道，但她却十分清楚，从魔都到京城，从观海船到蓬莱师门，算计最多的就是枯木夫人和谢云。
这世上如果要排个谁最憎恨师门的列表来，狐姥都要屈居与谢云和枯木夫人之后，而周游作为蓬莱新任掌舵，就是首当其冲被算计的。
之前的血牢事件，光凭楚晴，可没法帮白老在师门里面动手脚。
想到这儿，狐姥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唉！”
从来都不自视甚高的狐姥，难得露出了认命表情，她没等周游询问，便干脆的低声解释起来：“我原本以为这是必定能赢的赌局，可惜却忘了蓬莱宗主的手段，其实到了现在，你也应该明白……”
说到这儿，或许是真心愿赌服输了，狐姥提起宗主时，声音里带出几分敬畏来：
“宗主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甚至我觉得，师门尘封也好，她魂飞魄散也罢，都在计划之中。
我与她打交道这些年，对宗主那些手段，或许能够看明白一二，但却永远也无法看透她到底在意什么，或者说是有着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