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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棋一看,不得了,这回碰上硬茬子了,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啊。
可是,这好好的,跑到人家家里,一个不顺心就摔人家桌子,抢人家杯子什么的,真的不会太失礼?
“喂,你这人好生无礼!”任晋晋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也怒了,你谁啊,说什么自己叫夜九不夜九,一听就不是真名,至少不是全名,已经很不尊重人了,结果你还跑人家家里撒野啊,你真当自己皇帝老子没人管了?
原谅任晋晋并没听过夜九大名,连任大棋都没怎么听说过,毕竟他们家也是刚开始往棋国以外的地方跑,延国的市场也才刚刚开始,还是任大棋朋友的朋友拿着东西去试水,准备做好了就当中间商从任大棋这边拿货,任大棋没必要去了解延国具体如何,反正他又不用亲自去开拓市场。而且以前最远的就是上次去伽泽那边的走个好多年没联系的远房亲戚,还倒霉地稀里糊涂替傻宝挡刀,完了现在竟然又被黑心的苏倾钰忽悠着卖命。
浮生深以为然,直点头,还没出息地往任晋晋后面躲了躲:“说好的有求于人呢?怎么还这么大牌?这生意没法谈了,果断没法谈的。”
任大棋也趁机跟着说:“既然夜老板这样不满意咱们,这生意着实没必要再谈。”
夜九死死盯着浮生手上那串金色的手串,自然上翘的嘴角竟然抿得笔直。
玉带说着他家爷的目光看到了那手串,心里一个咯噔,完了,又要开始了,这后续他简直不忍直视。
“你再说一遍,你姓什么叫什么?”夜九似乎吸了好大一口气,才把眼珠子从那手串上收回来。
浮生被这个玄衣男人的气势惊了惊,目测这人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穿戴什么的比自己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档次。
浮生不自觉地低头看自己,一身灰色的粗葛衣,灰色的布鞋,因为早上倒夜香时突然想起来灯塔再往上的工程图纸有比例要修改,就急吼吼地跑回家,衣服也没换就开始修改图纸,也不晓得现在身上有没有臭味,反正他是看到自己鞋子上还染着地里黑的土,黄的肥料的,想起来刚刚自己茶杯被那只修长白皙得就跟玉做出来的手抢掉,也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手,没有人家手指长,没有人家手背白,手心里还有做粗活留下的茧子,虎口处还有当初掉落山崖时为了自救抓东西时留下了的深刻伤疤,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接着又想起来早上起来好像头发也没好好梳,前几天嫌长还给剪了,剪到一半被村里人看到看了下来,各种教育,最后就那么一半长一半短不伦不类,打理不来,好多时候就拿个头巾包了,今天早上起来有点迟,懒得包头,就把长的那一半随意拿带子扎了,短的就放着。
浮生想捂脸,这个形象出现在这样的美人面前,真的是很想去死一死啊。
“我姓苏。”浮生突然就郁闷了,总觉得自己这样,就跟个小丑似的现在人家面前,一个不高兴,就不想跟面前的人多浪费时间,语气也不耐烦起来,“名浮生,其生若浮,其死若休的浮生,浮生一梦里的那个浮生,行了,没空跟你啰嗦,你也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没兴趣,水泥这生意不想跟你做,我现在很忙,你自便。”
玉带看浮生要走,下意识就拦着了,嘴巴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浮生怒,好歹这里算是我的地盘,我不跟你们做生意你们还想用强咋滴?现在整个村子,不,周围好多村子都是我的人,我还能怕你们?
其实周围村子里的人都是傻宝夫妻的,苏倾钰的水泥厂已经让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吃上肉,傻宝手里的田捏着生为农村人的命脉,那是想不听话都不行,浮生如今的做法就跟小狐狸领着大白虎逛林子似的。
浮生双手抄胸,眼皮懒懒地掀着,声音还是那个音色,却凭白冷了许多:“让开。”
那个语气淡的又威严的哟,听的任家父女一愣一愣的,浮生什么人,那是巴掌乎到脸上都能淡然笑着,无所谓地问你干嘛这么大火,家里婆娘跑了?还是工钱丢了?可真是没想到端起架子来又是一个能装的主。
玉带显然也被唬住了,还真给让开了,不过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夜九眉角跳了跳,就这么看着浮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任家父女:…浮生从进门到离开半盏茶时间都没有,以前怎么都得扯皮半个时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默默躲在帘子后面关注战况的任夫人,冷笑,浮生这纯粹是胆小被吓跑了啊,没看到他都快被吓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