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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从炼丹房内出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倦怠之余却有几分如释重负的神情。
“少主,你怎么了?”寻梅眸色陡沉,冷然直视站在夏雨身后的辛复。
“寻梅!”夏雨蹙眉,而后瞧了阿奴一眼,“不关辛伯伯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想了想又回头瞧了辛复一眼,笑了笑,“辛伯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辛复郑重其事的点头,“你放心。”
“好。”夏雨大步往外走。
寻梅冷哼一声,只得急追夏雨而去。
阿奴顿住脚步,回眸瞧了一眼辛复,眸色微恙,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很多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少主?”寻梅轻叹,“你何必——”
“我知道,我不该管闲事。”夏雨瞧了她一眼,顾自笑着,心里却舒畅得很,“可是我的事,赵老九从未当做闲事对待。那么他的事,我岂能等闲视之?我夏雨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今日别说是赵老九,就是你寻梅或者阿奴有事,我也能两肋插刀。江湖上不是讲道义吗?咱们的情义可比道义贵重得多。”
寻梅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她是心疼。
不管发生什么事,夏雨总是笑着面对。
可喜欢笑的人,其实是最脆弱的。拿自己的坚强,去支撑着此生的重负,将眼泪流在心里,无人可见。因为他们知道,没人能替你坚强,也没人能拿走你的坚强。
寻梅想着,这样也好。
至少有个人,真心对待夏雨。
若此生有人愿用性命护着她,她想着,自己应该也会舍身相报的。
这般一想,便也跟着释然笑了。
“听说昨夜,闹鬼了?”夏雨道。
寻梅一听,随即眉头微挑,“是。镇远侯府的那位,这会子估计还在瑟瑟发抖。”
阿奴轻嗤,“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世上哪有什么鬼,只心里有鬼。”寻梅冷笑两声,“活该吓病了,应该吓疯了才好!可见,镇远侯府下手也不轻。”
“侯府夫人什么时候回去?”夏雨走在长长的回廊里。
寻梅摇头,“不知道,看夫人自己的意思吧!不过,府内接二连三出事,想必她也呆不久,肯定会早点回去收拾残局。”
“这一折腾,估计能安生好一阵子。”夏雨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笑呵呵的晃悠着,“疏影是最怕鬼的,这下子怕是吓得不轻。”
“洛花的案子王爷已经让衙门结案了,被认定为失足落下井中。”阿奴说的很轻。
双脚突然落地,踩着枯死的杂草发出细碎的声音。秋千戛然止住摇晃,夏雨握紧了秋千的左右绳索,神色陡然一黯,“我知道了。”
洛花的死因是溺水身亡,而水井四周根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即便不以自尽结案,也只是个冤死的悬案,衙门那帮酒囊饭袋是无法自行结案的。
“少主,有些事落下了就落下吧!王爷这么做,大概不想让你太伤心。”寻梅低语。
夏雨点了头,“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是自尽还是他杀,凶手我都找到了,对于洛花而言,她没有遗憾。只是我的遗憾,这辈子都无法放下。”
寻梅轻叹一声,谁也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抬脚,继续晃动着秋千,夏雨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阿奴点了头,“应该是吧!”
谁也不说话,夏雨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未发觉阿奴与寻梅二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有人在后面为她轻轻推着秋千,风过耳畔,秋千晃动。
她道,“寻梅,你说这天下真的会乱吗?”
“会。”一声低沉磁音,让她心下一惊,险些一个跟头从秋千上栽下来,好在被他快速握住了秋千的绳索,这才免去她的无妄之灾。
“爷?”夏雨愕然。
赵朔松了一口气,握住她冰凉的手,蹙眉去看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吓着你了?”
她摇头。
“走吧!”他带着她往外走。
“去哪?”夏雨问。
他回眸望着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你不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吗?爷亲自带你去,免得你日日悬心,也免得她抵赖。”
夏雨垂眸,长长的羽睫微微垂落。
镇远侯府。
谢蕴听得赵朔亲自登门造访,一脸的疑惑不解。这厢刚平复了疏影的情绪,那头赵朔就来了,难免会让人有些不悦。然则如今谢环不在,这镇远侯府还得谢蕴一人撑着。
赵朔是什么身份,谢蕴自然心知肚明,也不敢有所怠慢。
大步去了正厅相迎,免得出了岔子,到时候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去到正厅,赵朔正持杯品茗,一脸的气定神闲。
“参见王爷!”谢蕴行礼。
赵朔也不抬头,只是悠然放下茶盏,“小侯爷事忙,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不敢。”谢蕴起身,“不知王爷今日怎有如此雅兴,想到来侯府走一走?”
“本王来错了?”赵朔挑眉,阴阳怪气的说着。
谢蕴一怔,抬头瞧一眼站在赵朔身边的夏雨,眸色暗沉了一下,继而笑道,“王爷此言差矣,王爷大驾光临镇远侯府,实乃侯府之幸,岂有来错之理。”
赵朔冷笑两声,捋了捋袖子,“郡主远嫁大夏,这镇远侯府就显得空荡荡的,好似没了主心骨。”他起身轻叹一声,“其实本王今日来,实有要事在身,还望镇远侯行个方便。”
“不知王爷有何要事,需要本侯效力?”谢蕴不解,狐疑的望着眼前的赵朔。
睿王什么事用得着他?他如今手中没有实权,空有侯爷之位,十足一个被架空的空架子,还能有什么让人觊觎的?
“早前,本王遗落了一样东西在疏影这儿,如今想起来了,想要回来。可以吗?”赵朔冷飕飕的盯着猛然一震的谢蕴。
一提起疏影,谢蕴的面色便不太好看。
“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贱内身子不爽,怕是不能——”还不待谢蕴说完。
赵朔两指夹着的杯盖“砰”的一声落回杯口,他也不恼,只是再也没有方才的和颜悦色,随手便将茶盏放在了桌案上,“既然如此,告辞!”
“王爷!”谢蕴一怔,急忙笑道,“既然是取回物件,想来也就是片刻时光,王爷这边请,容本侯先让人安排一下。”说着便让身边的丫鬟赶紧去流澜阁通报一声,让疏影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发髻未梳容为理,失了侯府的颜面。
夏雨眉心微蹙,赵老九这是先来个下马威,而后又——欲擒故纵吧?
她也不说话,管他怎么弄,横竖把东西要回来就是。
她跟在赵朔身后,进流澜阁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
赵朔回眸瞧了她一眼,而后负后的双手就这样握住了她的手。众目睽睽,他从不屑旁人一顾。他,顾着她便是。
夏雨面颊绯红,一声不吭的跟着赵朔进去。
花厅里,疏影头缠纱布,由浮月搀着上前,看上去极为虚弱。那弱柳扶风的姿态,好似盈盈微风,就能消散无踪。这般柔弱的女子,夏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与杀死洛花的凶徒联系在一起的。
可偏偏,世人总是被假象所迷,这张天姿国色的容脸之下,包藏着恰似蛇蝎般的歹毒心肠。
夏雨甚至在想,除了洛花,是否还有别的性命,也落在了疏影的手里,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有些事,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去想的。
比如,花满楼!
深吸一口气,她半垂着眉眼,佯装若无其事的站在赵朔身边。
“贱妾,参见王爷!”疏影行礼,面如白纸,看得谢蕴心疼不已。
“罢了!”赵朔面无表情,“本王开门见山,也不与你废话。把东西拿出来,本王马上走。”
疏影扬眸,视线越过赵朔,落在了夏雨的身上。夏雨却不肯多看她一眼,冷然别过头去。垂眸,抿唇,看似端庄大度,实则包藏祸心,“不知王爷要的,是什么物件?”
“你脖子上那块玉佩,原就是夏内侍的,如今本王有用处,你且拿回来就是。若要什么别的交换,随便开口,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赵朔说的直白,似乎压根没想过,要给疏影台阶下。也没想给谢蕴面子,说得毫不避讳。
那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疏影也是无奈,谢蕴都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不敢多说什么,她又能怎样?不过是个妾室,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自称贱妾,还有什么身份地位可言。
深吸一口气,疏影抬头望着夏雨,笑得何其凄美,“既然是夏内侍的东西,疏影自当奉还。只是夏内侍,为何不自己开口?你明知道,若你来向我要回,我一定会还给你。”
夏雨冷飕飕的望着她,“还我。”只有两个字!掷地有声,冰冷无温。既然疏影要撑这个面子,她就成全疏影。你不是要表现自己的柔弱吗?在镇远侯面前,只管柔弱到底,能欺负的时候不欺负,是傻子吗?
横竖弱者是她,盛气凌人的是自己,那何必委屈自己担了污名,还舍不得下手?
疏影面色一紧,眸中带泪的扭头望着谢蕴,抽泣了两声,站在那里如同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好,我还你就是!”
“王爷,若是此物不打紧,本侯府上也有不少玉石配饰,不过是个玉佩——”
“她不配。”夏雨冷笑两声,“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是我送给自己青梅竹马的好姐姐的物件。如今情义已断,今生难再续。我没这么大度,东西自然要讨回来。情义空了,钱财岂能空?”
谢蕴愕然。
却见疏影已经抬手握住了脖颈上的玉佩,有泪沿着面颊徐徐而落,美人落泪,凄美至绝,“青梅竹马的好姐姐?情义已断,此生难续。这便是你说的?”
“我虽不是君子,可也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夏雨快步上前,直接摊开掌心,“还给我。”
谢蕴刚要站上前,愣是被赵朔一记肃杀之眸给摄住,咽了咽口水,终归站回了原地,不敢吱声。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自己的爱妾,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疏影慢慢解下脖颈上的链子,瞬时泪如雨下,“为何会变成这样?”
“公道自在人心。”夏雨也不愿戳破,很多事她无凭无据,说多了只会让镇远侯谢蕴以后更加的防备自己和赵朔。如此,反倒让疏影更占上风。
她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善恶皆了。
疏影将玉佩放回夏雨的掌心,夏雨毫不犹豫的捏在掌心,退回赵朔身边。摊开掌心,细细的查看掌中的玉佩,纹路和玉质都对,好像没什么问题。
她递了一记眼神给赵朔,微微点头。
赵朔起身,“好了,告辞。”
“恭送王爷。”谢蕴松一口气,面上却是十二分的不悦。
欺负了他的爱妾,自然是不如意的。
可无奈赵朔乃是当朝睿王,手握大权,谁敢轻易的得罪。何况现在谢环不在,若是得罪了赵朔,镇远侯府来日遭人欺辱便会孤立无援。
谢家姐弟在边关多年,朝中并无多少建树,所以——如今的镇远侯府也不过是个虚名。眼前的谢蕴,还不如商青鸾来得更重要!更有用!
赵朔一走,疏影直接就软瘫在地,镇远侯府内忙成一片,谢蕴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在府内大发雷霆。
睿王府的马车朝着回府的方向行去,赵朔望着掌心的玉佩,微微蹙眉,“便是这个吗?”
夏雨点头,“对,就是我给你画的那个。”
“没错吧?”赵朔又问。
夏雨撇撇嘴,“玉质没错,纹路也对。”她掂量了一下,“分量也差不多,只不过——”她挠了挠后颈,“是不是疏影带过的缘故,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赵朔狐疑的望着她,“此话怎讲?”
“我都戴了十多年,跟这东西是有感情的,可方才拿在手里,不知为何竟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夏雨想了想,忽然道,“停车,我要下车!”
马车戛然而止,她快速跳下马车。找了个明亮处,将玉佩对着天空,仰头望着呈现着玲珑剔透光泽的玉佩。
“咦——”夏雨摸着玉佩上的纹路,而后又举高玉佩,对着另一个方向去看玉佩,“是没有太阳的缘故吗?不应该啊!”
她自言自语,反复看着手中的玉佩。
“怎么回事?”赵朔黑沉着脸。
夏雨撅着嘴,眉头紧蹙,“好像不太对劲。”她将玉佩置于掌心,“小时候我试过一次,就是拿着玉佩,对着太阳看,里头絮就像半条龙。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这样。可是方才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没有,絮就是絮,没有其他。”
赵朔快速接过夏雨手中的玉佩,细细的看着,里头确实没有夏雨所说的半条龙,“是假的。”
“做得太像了,几乎能以假论真。”夏雨撇撇嘴,“疏影太了解我,她知道我能看出来是假的,所以无论是纹饰还是玉质,哪怕是分量和缺口处的痕迹,都做得一模一样。只是,我从未告诉任何人,里头有半条龙的玉絮,所以——她不知道。何况絮这种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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