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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真是难得啊。
后来苏曼倩又上搂了,华子建就笑着对萧博瀚说:“你这个老婆不简单啊,我看一点都不紧张。”
萧博瀚也笑笑,说:“这个女人还算好的,要是换做孟玲在这里。那一定早就喊起打打杀杀的话来了。”
华子建摇着头说:“就你们几个人,嘿嘿,还算冷静,真的干起来,估计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萧博瀚摇摇头说:“说良心话,我一直在犹豫,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要是最初真干起来了,那时候武警都没有来,就凭新屏市这百十个警察,恐怕还挡不住我们。”
华子建有点难以置信的看来看萧博瀚,说:“吹牛是不犯罪的。”
萧博瀚哈哈哈的大笑说:“你见过我吹牛吗?”
华子建摇摇头,这还真的没有见过,从自己认识萧博瀚的第一天起,这也很多年了,不管是萧博瀚在那种状态下,自己确实从来没有听他吹过,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这就对了,不是我小看新屏市的警方,他们这上百个人里面,有谁真正的对着人开过枪,对这点,我是表示怀疑的,而我们这里的十来个人,除了苏曼倩没有动过枪,还有的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但我不希望走到哪一步啊。”
“是啊,谁都不希望那样,你在国内还有这么多的产业,这么多的员工,你那样做,就算你能逃掉,可你对得起他们吗?”
萧博瀚点头承认,说:“你说的一点不错,所以身外之物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我是担忧这些,这些产业,都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我不想一跑了之,但要说到坐牢,我就更不愿意了,矛盾啊,人生总是有这么多的矛盾。”
华子建也沉默了,确实是这样啊,自己何尝不是每天都在面临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生的过程就是不断地进行选择的过程,只要是人生的选择,便只有对与错两种可能,没有中间道路可走,无论是对还是错,都只能由自己来负责。对了,不必庆幸;错了,也不必哀怨。对与错的交织正是人生的内容。
即使你在作出一种选择的时候战战兢兢慎之又慎,生怕出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一定可以免了出错。相反,当你站在岁月的梢头回头看去,却往往会发现,你自己的身后竟赫然站立着那么多的错误哂笑着。有些人生选择,其对与错,很快便就会判然明了。而有些选择,其对与错则需要较长的时间甚至要你穷尽一生的岁月来评判。更甚者,有的选择只能留待后人去评判了。
选择的错,有的尚有弥补的可能;而有的却是错了就永远地错了,不会留给你任何弥补的机会。
华子建想,这就像自己今天的选择一样,这个选择在大多人来来说,都会人为是一种疯狂的,不可理喻的,但他们是莪能知道自己的内心啊,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场战斗:尘世与天国、魔与神、肉与灵的交战。
“你在想什么?在后悔吗?应该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人。”萧博瀚看着沉思中的华子建,轻轻的问。
华子建自嘲的笑了笑,拿起一只香烟来,说:“我没有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我至少是按自己的心在做,何况你也答应了我,一个小时之后,你就会放弃抵抗,是的,也许你会受辱,会难过,但总算活着,这一点很重要。”
萧博瀚悠悠的说:“有时候啊,活着其实比死去还累。”
“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但活着才有希望,人生不正是为了希望而奋斗吗?”
萧博瀚流露出苦涩的一笑,如果事情不是按自己预想中的结果进行,一会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恐怕要第一次对华子建食言了,自己只能那样,自己会控制住华子建,把他送出去,然后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宁做用碎,不为瓦全。
萧博瀚扭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个钟,离自己刚才所说的时间已经不足15分钟了,他那漆黑的剑眉略微的抖动了一下,又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在大厅几个角落依然不动的属下,他有点留恋,有点不舍,可是他很难有其他的选择了。
他对一个正在窗口张望的黑衣男子说:“飞龙,看看上面几个弟兄的怎么样?”
这个叫飞龙的黑衣男子点点头,从大厅走上了楼梯,他的表情阴冷,但很凝固,没有一点点的变化,但只有他们几个明白,这是萧博瀚发出的一道指令,那就是要加强上面的防卫,一楼肯定是守不了太长的时间,那巨大的玻璃窗户很难抵御重型武器的攻击,还有这个门,也不是一般居民的防盗门,所以有这样几个点的薄弱环节在,一楼会很快的沦陷。
萧博瀚在看着另外一个人说:“聂风远,你也来陪华市长坐坐吧,也算是告个别,今天柳林市带出来的兄弟也只有你一个到场,好歹你们算半个老乡吧。”
聂风远咧开嘴笑了笑,在他的身上焕发出一种粗犷豪放的男性魅力,他从一个拐角的地方走了过来,很恭敬的给华子建倒上了一杯茶,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的心中也已经明白,自己需要坐在华子建的身边,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要快速的制服华子建,这个活肯定是自己来做,萧大哥是绝不会亲自动手的,别人也不能动手,他们没轻没重的,万一伤到了华子建也会让萧大哥心中不忍,所以只有自己动手了。
他在华子建接过了茶杯之后,就坐在了华子建的身边。
华子建对这个聂风远也是比较熟悉的,上次遇到杀手的时候,就是这个聂风远暗中保护了自己好多天,他很少和自己说话,不过不管自己在什么地方,总能看到他的身影,最为好笑的一次是自己在土地局召开会议,没想到他也能混进去,坐在后面,拿着一个笔记本跟真的一样在那记录着。
华子建就笑着和聂风远攀谈了几句,聂风远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很客气,也很谨慎的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华子建所有的问话,这样的对话后来华子建也觉得有点拘谨了。
时间还在不停的走着,一点都没有体会到萧博瀚和华子建的心情,他们豪不留情的在接近着萧博瀚最后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了,这五分钟对于萧博瀚来说是珍贵的,他的眼中也慢慢的飘散起了一层浓浓的哀思。
这时候,萧博瀚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正在看着自己的爱人,他看到了苏曼倩眼中的留恋,
萧博瀚的心如蚕食蚁爬般地痛楚,几分钟之后,自己就会丢下苏曼倩在茫茫不知中飘渺而去,留下现实的残酷与无奈,但这就是生活,无奈的现实与幻化的理想并存,那就是生活,人生旅途本就如此,孤单的个人也无法改变其复杂的生存背景。伤痛只是片刻,也只有在片刻过后重塑才可能展示自己的生存价值。
时间凝固,空间定滞,生命本就短暂,已经完结的就让他完结。
萧博瀚站了起来,他要让自己振奋一点,面对生命,面对死亡,回首黯然一笑,轻轻抹去,与阳光并存。
华子建也下意思的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不到一分钟,真好,这也夜太慢长,也太难熬了,华子建神格懒腰,却突然的看到了聂风远眼中有一种能够很奇怪的神色,这神色很不正常,不是畏惧,也不是兴奋,倒像是充满了惋惜,华子建很想判明聂风远这眼光的含义。
同时,华子建还看到了萧博瀚眼中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凄凉,感伤的,诀别的目光,他为怎么会这样,不是马上就能结束了吗?
华子建是有点不解的,他准备安慰一下他们两人,可是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华子建一下就完全恐惧起来了,他理解了萧博瀚在此之前一系列的安排,他理解了聂风远坐在自己身边的真实用意,华子建就在这一刻跳了起来,他不会任由萧博瀚这样走下去的,绝不能。
但华子建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他没有完全离开沙发的时候,就看到了聂风远眼中冷光一闪,华子建没有看到他怎么出的手,但华子建却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痛,接着就看到了一片的黑暗,在后来,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萧博瀚那很飘渺的声音在说:“风远,你不会伤到他吧?”
聂风远很自信的笑笑说:“看你说的,这怎么会,他就是睡上几个小时而已,我的手法你还不放心啊。”
萧博瀚深吸了一口气说:“聂风远,把他送出去,其他人都退到楼上,准备开战。”
枪声在飞燕湖空旷的荒野上响起,很密集,也很清脆,就像过年时候的鞭炮声一样,这样的时间持续着,纷乱的人影在别墅外面晃动着,不断的有战士中枪,血已经染红了别墅外面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下去的人也不再是一个两个人了,地下的尸体很多,横七竖八的倒下很多的战士。
激烈的枪战把这静怡的夜色撕成碎片,留下遍地尸体和团团的火焰。
但不管怎么说,别墅里也只有10来个人,在他们面对绝对优势的警方的时候,他们还是慢慢的力不从心了,客厅那巨大的玻璃窗已经破碎,别墅的大门也让一个轻型手雷炸的四分五裂,身穿防弹衣的特种兵冲了进去,第一波倒下了三个,都是一枪致命,但剩下几个却躲在了死角,他们的微冲很强劲,比起楼上的手枪来说,更有封锁和压制的功效,楼上也不断有人发出最后的嚎叫。
看到这样的机会,外面的武警也从窗户和大门冲了进去,而外面几百名警察用火力压住了楼上的射击,一串串的子弹打在墙面上,摩擦出耀眼的火星。
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了,而楼上的抵抗在几分钟之后也逐渐的沉寂下来,渐渐的,枪声稀疏,楼梯上也有犹如泉水的血液留了下来。
当萧博瀚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对面站着五名满腔仇恨的武警战士,他们无法忍受心中的悲哀,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亲眼看到众多的战友饮弹身亡,这让他们伤心欲绝。
他们看着这个最后的顽匪,每个人的手都在哆嗦,这不是害怕,而是仇恨和怒火,他们希望这个叫萧博瀚的人能抬起手中的枪,是的,他们很渴望他那样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仇恨的子弹全部射进这个人的胸膛。
萧博瀚的身上和脸上都是血迹,看上去很恐怖,他的一只胳膊显然已经被打断了,耷拉在身体的侧面,随着他摇晃的身体也在微微的摇晃着,而另一只手上,还有一把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刚才已经把最后的一颗子弹射进了一个年轻战士的头颅。
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手丢弃已经没用的手枪,他惨然的笑着,这笑容完全破坏了萧博瀚固有的潇洒的英俊,有点狰狞,有点阴狠,他知道,只要自己手动一下,对面五杆微冲的枪膛就会冒出灼人的火焰,但在这个时候,萧博瀚还是抬起了枪口,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身边倒下的兄弟,也才能对的起自己的名声和尊严。
所以他抬起了手臂,枪口对准了几米开外的那五个武警,于是,枪响了,说不清多少颗子弹钉进了他的身体,很多,很多,他翻滚着倒下了二楼的扶手,在枪声停止的时候,萧博瀚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