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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当朝猛将,在军中声威盛隆,若是陛下让他重掌军务的话,龙步飞、白羽之辈,必然灰飞烟灭。”
天佑皇帝瞪了恶来一眼,道:“爱卿以为如何。”
恶来叩首道:“我也保举程将军。”
天佑皇帝暗中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他之所以问恶来,便是想要恶来领兵出征,谁知道这个恶来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居然也保举程凌玉。
恶来是有苦自知,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知道,让他领军去剿个匪,打打秋风什么,或者阴个把将领大臣,他恶来乐于为之,可是这龙步飞、白羽是何等人物,那都是天下响当当的名将,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他恶来可不想触这个霉头,成了皇帝的炮灰。
天佑皇帝只得道:“这程凌玉现在何处。”
“回禀陛下,尚在丁忧。”
“还丁什么忧啊。”天佑皇帝叹了口气,道:“赶紧回来吧。”
程凌玉的丁忧,便是天佑皇帝与诸位大臣的一场关于国本的拉锯战,现如今,天佑皇帝重启机程凌玉,便代表着在这一仗上,天佑皇帝举手认输了。
天佑皇帝道:“程凌玉此番是去剿灭何人。”
“白羽。”风易寒回答道,“南下剿贼。”
“为何不是龙步飞。”天佑皇帝沉声道。
“臣愿意为陛下解除龙步飞这个心腹大患。”风易寒恭敬地道。
风易寒此言一出,顿时满朝皆惊,这出兵打仗,乃是武将之事,风易寒虽然精明能干,纵观古今,但是这领兵出阵,却是头一遭,姑且不论胜败,朝廷向来是风易寒在主持大局,若是他出京之后,这朝廷谁来掌舵?
天佑皇帝皱眉道:“风相要多少兵马?”
风易寒朗声道:“一人即可。”
满朝哗然。
天佑皇帝想了想道:“莫非风相是想……”
“陛下所料不差!”风易寒道,“二桃杀三士,老臣此番前往,不用一兵一卒,只消只言片语,龙步飞与段誉城联军必然土崩瓦解。”
天佑皇帝欣然道:“如此,我们便要见识一下风相的雷霆手段。”
段誉城年约四十上下,面白无须,高大威猛,正是开拓进取之时,当日龙侑渊被杀,他与胡兴法两人同时起兵,一则是为大帅报仇雪恨,二则也是想趁着天下乱世,捞上一笔横财,可是谁知道大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佑皇帝又是年少有为,积极进取,特别是胡兴法战败身死之后,他段誉城独掌大军,虽然现在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一言九鼎,但是他是越打越心寒,越打越心惊,大显王朝虽然风雨飘摇,但是积蓄了数百年的根基,却绝不是他一支军队,所能动摇的,所以表面上他积极南下,但是却暗中和风易寒等人互通款曲,讨价还价。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迟迟打不进中原的原因之一。
原本龙步飞兵临中原,势不可挡,当时大有取大显江山而代之的心态,他段誉城自然也是在龙步飞身上下了重注,准备大赌一把,可是眼看着龙步飞已经快打到皇城跟下,谁知道这程凌玉一个水淹三军,将自己做开国功臣的梦想吹得稀里哗啦,段誉城又开始和朝廷旷日持久的谈判,谁知道这白羽忽然只身进中原,而且还奇迹般地救了龙步飞,龙步飞又九死一生前来投奔自己,这又给自己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按道理说,龙骧虎骑是龙侑渊的,龙步飞也算是自己的少主,正主儿来了,这军权按理要归还龙步飞,可是段誉城如何肯甘心,但是又不敢做出弑主自立的决心,龙步飞这块烫手山芋的到来,让他整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当接到风易寒的书信的时候,段誉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易寒居然亲自前来招安自己,这,无论招安是否,都足够让段誉城感觉到面上有光,忙召集手下心腹诸将一齐商议。
商议许久,段誉城害怕这是朝廷的阴谋,所以派了一个靠得住的心腹之人,前去会见风易寒,先探探虚实再说。
使者陈鹏便是在这样的一种局势下出使的。
陈鹏来到城下,这风易寒居然亲自出迎三十里,这让陈鹏一下子感到受宠若惊,风易寒是何等人物,当朝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居然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这一个小小的使臣,看来在风易寒的眼中,段誉城的份量极重。
风易寒亲自将陈鹏拉上自己的马车,也不谈招安之事,倒是一路谈了些风花雪月之事,陈鹏自然是心知肚明,也是决口不提,待到了城中府邸,晚宴已经备好,满桌的珍馐美味,可见风易寒已经下了一番心思,陈鹏不由得又是一番感动,心道:看来这风相是当真看重我家段大人,想必此次开出的投诚条件断然不会太过寒碜,回去定然要将此事好好的和段大人商议一番,见好就收,风大人如此真情重义,我等自然也该礼尚往来才是啊。
晚宴上,几乎当地的所有头脸之人都来了,风易寒亲自出席,可见规格之高,请来的歌舞姬妾助兴,众人开怀畅饮,直到酒过三巡,陈鹏知道,正事要开始了。
果然,风易寒举杯道:“陈先生能够前来,风某感到十分高兴,大家跟我同敬大人一杯。”
众人一齐响应,风易寒笑道:“不知道龙贤侄现在身体如何。”
陈鹏不由得心中感到一丝诧异,但是仍然面带微笑道:“龙将军身体很好,多蒙风相挂怀。”
风易寒唏嘘道:“龙步飞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我还抱过他呢,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要和他刀兵想见,造化弄人啊。”说完又说了几段和龙步飞的往事,众人也不禁跟着风易寒一齐感慨,风易寒忽然欣然道:‘不过现在好了,龙贤侄虽然曾经误入歧途,但是很快我跟他就能够同殿为臣了,到时候,我还当真要好好地跟他叙叙旧呢?”
陈鹏更是疑虑,这风易寒满口都是龙步飞,为何却对段誉城只字不提,也不提和段誉城媾和之事,适合道理?
陈鹏清咳了一声,站了起来道:“风相果然不愧为天下的中流砥柱,段将军多次在我等面前夸赞风相风采,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却是犹有过之啊。今日在下前来,一则是替段将军问候风相贵体,二则是商议和朝廷议和…..”
“等等!”风易寒摆了摆手,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鹏以为风易寒没有听明白,高声重复道:“我家段将军……”
“段将军?”风易寒愕然道,“哪个段将军?”
“段誉城段将军。”陈鹏声音又大了一分,
风易寒忽然嗖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来人啊,给酒宴给我撤下。”
陈鹏以为刚才说错话得罪了风易寒不由得手足无措道:“风相,您这是……”
风易寒冷冷地道:“我还以为你是龙步飞的使节,所以才以礼相待,原来你是段誉城的人,段誉城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看待吗?”
“难道你不是,不是”陈鹏愕然道,“书信与我家将军,说是要跟我们…..媾和吗?”
“不错,但是我的书信写给却是你们当家作主的人,段誉城算什么,他能做主吗?”
陈鹏道:“我家将军掌管三军兵马粮草?自然可以做主。”
“哈哈哈!”风易寒仰天长笑,然后冷笑道:“笑话!段誉城不过是龙家的一条狗而已,有何资格为龙步飞做主,今日我看在你是来使的份上,暂时记下你的狗头,回去告诉段誉城,我风易寒指认龙步飞,不认他段誉城,若是要媾和,叫龙步飞重新派人来。滚!”说完大袖一拂,上来两名殿前武士,虎视眈眈地道:“我家大人要你滚出去,你没有听到吗?”
陈鹏的眼中闪过恶毒的神色,冷冷地道:“看来是风相误会了,告辞。”说完,在诸人的嘲笑声中,连忙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