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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提在嗓子眼。魏十七看似轻松,实则骨软筋酥,抡不动石棍,他借着踱步,暗自引动星力,调养元气,绕了一圈又一圈,恢复得七七八八,这才将石棍顺势收入洞天,插在参天造化树下。
无知无觉一根死物,冰冷坚硬一根石棍,任凭生机抚过,纹丝不动。
屠真感同身受,直到此刻这才松了口气,隐隐感觉后怕。她的感觉没错,但神物固然是神物,大敌当前,鲁莽行事,殊为不智,幸好没有闹出大乱子,总算有惊无险。
魏十七不再作态,挑了块平整的大石,拂去尘土,端坐下耐心等待,屠真撑起乾坤宝幡伞,遮住二人头顶,好奇心起,轻声问道:“那石柱是何来历?有何用处?”
“当是亘古之前,天庭遗下的旧物,柱石殿赖以支撑,视同神物亦不为过。石柱内原本藏有一处洞天,祭炼之时为星力摧毁,缩成一棍,沉重坚硬,犹在太白凌日棍之上,当日在天机台上,若以此物出手,虬蚺虬龙当不起一棍。”
屠真神情微动,太白凌日棍得真龙精血祭炼,业已脱胎换骨,更上层楼,然而听他的口气,远不能与这石棍相比。主人得了一宗趁手的兵器,她心中暗暗欢喜,天庭风波恶,如今又搅入真佛伪佛之争,身处险地,唯有手段强硬,方可自保。
乾坤宝幡伞隔绝魔将的视听,魏十七心情不错,左右无事,与屠真低声说笑,聊以消愁破闷。自入天庭后,魏十七四处征战,闭关修炼,少有闲暇之时,二人聚少离多,偶一碰面,不过匆匆数言,寥寥数语,今番身处星域,远离天庭,能静静坐在一起,无有旁人打扰,亦是难得的缘份。
约摸等了十余日,那魔将施以水磨手段,将金冠子残魂尽数炼化,其所思所想,约摸可窥得一二,他沉吟良久,双眉微皱,似有难以决断之处。魏十七命屠真收起乾坤宝幡伞,大步迎上前,直截了当问道:“金冠子可知晓天帝下落?”
那魔将摇摇头,道:“当年天庭大乱,天帝不知所踪,据瑶池宫主推测,天帝并未陨落,而是藏身于星域深处,知者寥寥,金冠子人微言轻,并不知天帝身处何方。餐霞宫银甲殿有一供奉,名为杜司陵,似是天帝留下的一招暗棋,金冠子奉命搜寻其下落,数百年来一无所获。”
魏十七哂笑道:“杜司陵潜伏多年,深藏不露,不知其意欲何为。恰逢银甲殿与柱石殿赌斗,他不小心露出形迹,才被金冠子窥破,随即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星域茫茫,大海里捞针,要找到他可不容易。阁下吞吞吐吐,所言不尽不实,天帝下落知者寥寥,终究有人知晓,是也不是?”
那魔将呵呵一笑,道:“不错,知者寥寥,终有人知,天帝下落,唯有问天后。”
魏十七反问道:“瑶池宫主?”
那魔将道:“天后居瑶池,却非是瑶池宫主。瑶池有左右二宫,一名瑶池宫,一名醴泉宫,奉天帝之命护佑天后,嘿嘿,忠心耿耿,矢志不渝……”他语气古怪,透出浓浓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