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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荒芜,想要寻找一抹绿色,难度不比起在大漠中找到一碗水小上多少。
一位身材修长的侠客,背负着一黑一血两柄宝剑,同样行走在寂静的黑夜里。
比起一起前行的刘备二人,却要孤独许多。
忽地,背后出现了一抹快要看不见的红色光柱,直冲黑蓝色天壁。
渲染的大漠如他的脸一样红。
一个是彤红,另一个却是血红。
不知走向何方的公孙曲阿,轻舔猩红却没有干裂的嘴唇,忽地捧起右手的马匪头颅‘咕咕’猛灌,像是在品茗一壶陈年老酒,陶醉之极。
等到头颅里没了鲜血,双眸闪烁着迷醉以及癫狂的公孙曲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湿润的嘴唇,随手抛下了枯干发臭的头颅。
忽地,身后一黑一血宝剑,剑气纵横,迸发出金石相击的尖锐声响。
陡然惊醒的公孙曲阿,轻轻摩挲古朴剑鞘,嗜血且邪魅的笑道:“又一朵奇妙的小花蕾,这个天下越来越好玩了。”
话说一半,费力咽下一口唾液的公孙曲阿,笑的越发邪气凛然了:“也越来越好吃喽,不过,还没到采撷的时候,要忍忍。”
倏忽间,异变再生,排在第二的太史慈开始往后跌落,一直跌倒了第十。
公孙曲阿因为贪狼命格在身,对于气机极为敏感,纵是相隔数十里,依然觉察到老剑尊王越都无法感知的气机。
“嚯嚯。”精神反常的公孙曲阿,骤然发出了当初在黄河大战时一般无二的癫狂大笑,笑出了眼泪:“先生啊,你为了太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给这个太史慈逆改天命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本源,又来了个好人做到底,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天赋,化成了成就更高的潜力,当真是不遗余力啊。”
“既然先生不愿意让他成为出头鸟,作为门生的我,怎么好忤逆呢。”
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的公孙曲阿,猛地一拍手,一缕剑道气机飞出,凭空造物似的化成了一只似鸦非鸦似雀非雀的飞禽,叽叽喳喳的飞向了月旦楼。
原来,公孙曲阿的剑意已然可以媲美老酒鬼了,达到了道剑剑甲越嶽始终不得法门,只能徘徊在门口的大雅之境。
如意,运转如一,灵犀,灵性有犀。
大雅,已然登堂入室,登的了大雅之堂,剑道之室,更是天地正道。
剑意飞禽转瞬即逝,来到了月旦楼一位主事人面前,在他见鬼的表情中化成了一行剑气纵横的隶书。
公孙曲阿自认败于太史慈之手,甘愿放弃第二,成为他身后天下第十一。
见识了不知多少奇人异事手段的月旦楼主事人,显然被这手仙佛手笔吓傻了。
剑意飞禽凭空湮灭了半柱香的时辰,还是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许久后,这位痴剑养剑数十年的剑道大宗师,先是老泪纵横,而后拈花一笑。
竟是如那讲究顿悟的西域活佛一般,当场坐化了。
以指为刀笔,刻下了两行字,一句是交代公孙曲阿的圣言,另一句则是没有遗憾的遗言。
剑尊之后,有剑贪,我辈剑道不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