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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徐千千还在继续傻站着，谭老夫人便又添了些言语。
“不知是在哪儿学的规矩，大晚上的穿成什么样子就出了门！”
徐千千反应过来，老太太是在指责她身上的睡裙不成体统。
想她刚才出门的时候也是太过心急，生怕欧阳谌司走了，所以衣服都来不及换，裹了个披肩就追着出来了。
“也帮不上忙还何必赖着，又不是没有司机认不得回去的路。”谭老夫人又补了一句。
徐千千低下头。她明白，这是在赶她走了。
“老夫人，姐姐，那我就先告辞了。”徐千千听话地告了别。
床上的欧阳若珊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一旁的谭老夫人也没有搭腔。
胡姨倒是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但又见谭老夫人和欧阳若珊都没有回应，她便也低下头去了。
见此，徐千千默默地退到了门外，心中好不委屈，眼眶也跟着红了。但她立刻眨了眨眼睛把泪意给压了下去。
再不能丢人现眼了。。她想。
*
门外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佣人还有其他几个护士都候在楼下的客厅里。
看样子，欧阳谌司父子还有郑医生，可能是到旁边的房间里说话去了。
徐千千只好自己下了楼。
屋里的佣人都没见过她，也没听到胡姨有任何吩咐。即便看到她下来了，也没怎么招呼。
刚走到楼梯最底层，身后传来了欧阳谌司的声音。
“千千，”他一边叫住她，一边跟着跑下楼来，“你一个人去哪？”
欧阳曜成见了，也走下楼来。
徐千千想了想，说：“我想回家去，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接着，她抬起头问欧阳谌司：“你。。”
本来她是想说“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但抬眼看到后面跟上来的欧阳曜成，顿时又有些犹豫了。
那天在老宅里，欧阳曜成说过的话又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耳边。
“若珊这孩子命苦，从小我也就难免多疼她一些。”
“她现在身体不好，很多事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
“你心里如果不痛快，也多担待点，再给她些时间想想。”
想到这里，徐千千的话到了嘴边也变了味儿。
“你，你回去吗。。”她问欧阳谌司。
果然，不等欧阳谌司回答，身后的欧阳曜成已经先开了口。
“千千，”欧阳曜成说，“时间也晚了，你先回去休息。若珊的事，可能还要谌司费点时间。”
若珊的事，可能还要谌司费点时间。。
徐千千看着欧阳曜成。从他的眼神里，她读懂了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语背后所蕴含的真正意味。
只能点点头，她转过身准备出门。
欧阳谌司走到她身边，重新牵住她的手。
“我送你。。”他说。
欧阳曜成见了，便也没有再多言，转身上楼去了。
*
两个人出了门，虽然手中牵着对方的手，彼此却一路无话。
或许是无从说起，又或许是怕多说多错，最后便干脆让气氛就这样僵着，谁也不去触碰。
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大门口。走到车旁，徐千千便将手从男人手中扯了出来。
“我回去了。”她嘴里说着话，人却没有回头。
欧阳谌司身子一怔。他跨步上前，转过她的身子抱住她。
“我不会待太久。等姐姐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回来。”他说。
徐千千点了点头，没有作答。她想转身离开，男人却还是不肯松手。
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让你。。受委屈了。”
他并没有说是什么委屈，但徐千千却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什么。
僵硬了半个晚上的身子终于松了松，而一直强忍的眼泪也跟着滚落下来。
把头窝进男人的怀里，她试着在他平静有力的心跳声中修复自己已然七零八落的心情。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问。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欧阳谌司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了想，他还是点头应了：“嗯。”
徐千千没再说什么，她转身坐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了。
可下一秒，司机却忽然刹住了车。虽然这一脚刹车踩得缓慢，但还是让徐千千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俯冲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正想问问司机，后车门却忽然被拉开了。
欧阳谌司俯身进来。他捧起她的脸，印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忽然的天旋地转让徐千千差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双唇被放开，她的眼神中仍有少许愕然。
“徐千千，我爱你。”欧阳谌司一字一顿地说，“这一点，我不许你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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