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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手飞出，暗淡金光从钵盂之中涌出，一座巨大的山峰虚影从中跃出。
在那山峰之上，有千百国度，无量众生，人人身披僧衣，正自盘膝端坐，口诵佛号，化作无量佛光，带着股渡尽苍生之意，轻轻洒落。
血光与佛光相碰，两相尽数化作乌有。
“佛火心灯！”
灵秀再次低头，一盏心灯从脑后浮现，三点火苗微微晃动，随着他一挥手，已是落入那无量血光之中。
“轰……”
如同烈火烹油，火光蓦然大盛，竟是硬生生挡下了幽若的压制。
一抖袈裟，袈裟上再次升起一道佛光，到了此时，灵秀的神情才微微一松。
果不其然，这里的这位并非幽若本体，而且，攻下飞仙道，对方也受到些损伤。
“灵素前辈？”
“禅师有礼了。”
飞灵素从远处直起身躯，朝着这里大了一个稽首。
“此魔藏身我派已久，我却是从未觉察，临到宝体初成，天劫降临之际被其反制，落得我派举派皆亡。哎，悔之晚矣！”
“有前辈在，飞仙道仍有复兴之机。”
“晚了！”
飞灵素轻轻摇头。
“此魔侵入我的元神过深，早已与我无法分离，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能如以往那般神出鬼没了。”
“禅师，等下我会定住她的元神，不过不会太久，倒时就全靠禅师的了。”
“阿弥陀佛……”
灵秀神情一暗，微微低下头颅，双手合十轻诵佛号。
“禅师不必为我悲伤，我修行的岁月早已不知多久，该见过的，都已见过，曾经的执念，也渐化乌有。”
飞灵素容颜轻展，语气一如既往的舒缓。
“幸甚，本以为这次会闯下大祸，如今看来，有剑宗宗主与禅师在，一切都可挽回。”
“飞灵素，何必如此？与我一体，你不仅可长生久视，还能一窥仙道之境，永垂不朽！”
幽若充满诱惑的声音插入两人的交谈之中。
“你也说了，你已没了执念，又何必还在意这所谓的天下苍生？修真修真，无外乎堪破虚妄，明悟真实，你要明白，只有自己，只有受自己掌控的，才是真实。”
“他们口中的天下苍生，只是你的拖累！”
“来吧，放下一切，与我合二为一，你梦想之中的仙人至道，就在眼前……”
“幽若，道不同，不相为谋。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尔等魔道，逆天而行，早已迷失，诳论仙道？”
飞灵素淡然一笑。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正魔之战，尔等早已注定了灭亡之局。”
“愚昧！”
怒斥声中，飞灵素朝着灵秀禅师微微一礼，整个人渐渐化作虚无，在她的背后，是无边血光，映衬的她的身影渺小、孤独，如同风中飘浮，尽是寂寥。
但那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却始终未曾磨灭，反而越来越大，最终充塞整个识海。
“阿弥陀佛！”
灵秀眼眉低垂，口诵佛号，掌中佛光大盛，心灯飘出，落向前方。
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无有依靠，飞灵素的身躯漂浮其间，独自一人，面对苍茫宇宙，尽显寂寥、落寞、无依无助。
无声无息间，她的身躯缓缓碎裂，最终消散于这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