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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了,“不是我不洗白自己,是我要是澄清的话,那人就会用更加黑暗的手段抹黑我,安言,我没办法你知道吗?”
安言怔了怔,倒是没想到秦淮会这么恨,她看着白乔,有些失神,“你跟秦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在绯闻被爆出来之前,你做了什么?”
白乔揪着怀中的抱枕,闭着眼睛,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去看了看纪琉生。
最后白乔还是答应安言一起出门,照例是将自己裹的很紧,只露出一只眼睛。
安言开的车,白乔坐在副驾驶,越到后面,白乔看着前方的路,转头狐疑地看着安言,“安言,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言不以为意,轻淡地回答,“怎么了?”
白乔看着外面的景色,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萧景的未婚妻就住在这里,著名的富人区。
“没什么,这是长汀榭别墅区,萧景未婚妻住的地方。”
“哦。”
将车子径自开进别墅区,安言转头瞧着白乔,有些惊讶,“这里都是有钱人住的?”
“嗯啊,不然你以为呢。”
她眸子闪过一抹讶异,倒是没想到,安言扯唇冷笑了声,倒是对那人有点好奇了,那下的本钱挺大的啊,将人弄到这里来养着。
白乔看着安言眼里诡异的神情,忍不住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不会真的是来找事的吧,你想报复萧景,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吗?”
女人转头无语地扫了她一眼,对白乔的说话嗤之以鼻,继而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报复他?那我何必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那天晚上他自己送上门来我都不屑,现在怎么可能。”
直到车子在一幢别墅门口停下,安言下车,白乔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有年纪已经大看起来很有经验的佣人过来开门让她们进去。
白乔扯了扯她的衣服,疑惑地说,“你来见谁?”
“我前夫初恋的亲戚。”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别墅装修比较简单,没有那种夸张的感觉,很素净,安言被人领着进去,在门口时她侧头问前面带路的佣人,“她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那佣人低头,回忆了一下才说,“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我不是第一个照顾她的人,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
“嗯。”
其实安言没见过宋子初的姨母,所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子,当年也是让人安排疗养院和医院的,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安言挺震撼的,没想到她的姨母会是这样的状态。
形容枯槁,身形瘦削,窝在轮椅上,整个身子都歪倒在一边,头低着,人朝着落地窗的方向。
有金色的阳光穿过钢化玻璃,落到她脚边。
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老妇人还是立马反应过来了,目中无光,将脸对着安言跟白乔所在的方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一出口嗓子就是极其的沙哑的。
明明是姨母,按照正常年龄来算,年纪应该不算大才对,但她看起来像是迟暮的老人。
安言都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走到她面前站定,挡住了她面前大部分的光线,她终于抬起头来,像是看着安言,又像是没看她,因为那浑浊的目光完全没有焦距。
安言眉头拧的死紧,低头盯着她,她终于再度开口,情绪却突然变得很激动,老态纵横的脸,瘦的只剩下皮肉了,嘴唇嗫喏着,“你……你竟然还有脸……来……”
站在她们身后的佣人见状,赶紧上前,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很大声地在她耳边说,“老太天,您别激动了,她们是来看你的,没有恶意。”
安言抱着手臂站在她面前,低头盯着她,“你认识我?”
就算将声音提高了很多,但是她依旧只是将头朝着她的方向,佣人立即解释道,“小姐,您不要介意,她眼睛不好使,现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
白乔听到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她没什么反应,有些可怜地道,“好像还真的看不见了。”
“这种情况已经多久了?眼睛怎么看不见的?”安言俯身,看着她又显得激动的情绪,心里倏然生出一丝不忍。
“也挺久的了,上一个照顾她的人说,她的眼睛是哭瞎的,当时情况还好点儿,偶尔能够看清,现在几乎已经瞎了,医生也没办法。”
正在说话间,老人突然伸手抓着安言的手臂,安言猝不及防,狠狠蹙眉,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佣人将她的手指扯开。
安言揉着自己的手臂,只听见她嘶哑着嗓子,浑浊的眼中不停有眼泪滚下来,“你来干什么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下的去手?!那是养过你的人啊,你怎么下的去手!”
她就流着泪,不停地用嘶哑的嗓音重复嘶吼着这几句话,看起来有些可怜。
白乔也是吓了一跳,扶着安言,小声地在她耳边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她对你这么有敌意?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言侧头,“她跟本没见过我,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那你还找过来?”
“跟我没关系,但是跟宋子初有关系。”
这种情况安言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放弃,离开之前只能企图将希望寄托在那女佣身上,问她,“她每天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神志不清么?有没有稍微清楚,能够认真听人说话的时候?”
女佣人立即回答,“还是有的,先生过来的时候她情绪就挺好的,基本上不会这么激动,偶尔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先生?
安言闭了闭眼睛,“先生是谁?”
女佣人怔住,“这个我不知道,每次他来的时候我基本上都在远处看着,也不知道他是谁,一般不会来的,极少数时候才会过来。”
安言看了看别墅区的构造,问,“一般什么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女佣笑了笑,说,“这个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问不出什么来,安言从包里掏出小本子,用笔写了电话号码撕给她,“如果以后他再来,麻烦你打电话联系我一下。”
“这……”女佣很迟疑,因为每次男人来这儿的时候都神神秘秘的,她连近身都很困难。
“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事情,你别藏着掖着,到时候人家可保不住你,知道了吗?”安言的语气蓦地变得严肃了很多,白乔在一边忍不住憋着笑。
最后离开了这座别墅,两人坐进车里,安言拨了一个电话出去,靠着椅背,有些气闷,“这个别墅的主任能够查出来吗?我今天过来什么都没问,她情绪太激动了,易扬,要不是她身体不好,我真的怀疑她会直接拿把刀冲出来砍死我。”
白乔,“……”
哪里有这么恐怖,不过那个老人看起来倒真的精神很不正常的样子,从抓了安言的手臂开始就一直在碎碎念,脸上的表情也很可怕。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安言眼中的疑惑更大了,“宋子初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姨母这么恨她?”
车窗外,有车子呼啸而过,白乔看到撇了撇嘴,身后碰了碰她的手臂,朝她示意,“诺,那是萧景的未婚妻呢。”
安言转头匆匆扫了一眼,将电话挂了,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车窗和里面隐隐约约的属于女人的侧影。
白乔看着她异常平静的脸色,叹息了一声,“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没趣。”
安言将电话扔到前面,心里憋着事情,没怎么理会白乔,只淡淡地说,“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有反应?”
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响起,她熟练地将车头倒转,然后离开。
路过某一栋别墅的时候,白乔还伸手向她指了指窗外的别墅,挑眉道,“看到那别墅了吗?魏轻岚住的啊。”
“白乔,你怎么这么关心?”
“我只是好奇,他将么华丽的房子给魏轻岚住,你心里难道就不觉得不平衡?”
就算曾经她跟安言的交情不深,但是也知道她用尽了一切去爱一个人,白乔忍不住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如今变成了这个冷情冷性的样子。
安言平静地看着前方,语气也十分平淡,“白乔,这要是搁三年前,我说不定会真的用一把火烧了那房子,一了百了。”
“安言,我有个问题问你,”白乔的语气蓦地变得有点严肃,继续说,“你现如今对萧景,是什么感觉?我看得出来,他如今很在意你呢。”
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在意,白乔也是经历了很多的人,有些时候有些目光,她是看的出来的。
可能那男人有后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会这样的,作为旁观者,白乔看的很明白,萧景如今很爱她。
沉默了半晌,安言转头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白乔,我跟他之间,是一道无解的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白乔自然不好说什么了,抿着唇望着窗外。
过了会儿,安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她,“对了,你知道当年纪琉生撞得那个人是谁么?”
“嗯?”
“就是刚才我们见得那个女人的丈夫,宋子初的姨夫。”
白乔猛地瞪大了眼睛,表情很是震惊,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她……她姨夫,可是那个人是……故意冲出来的,真的,当时我跟纪琉生都在车上,我眼睁睁看到他从侧边冲出来,像是不要命一样。”
安言也是满脸疑惑,心里很多纷繁复杂的思绪,“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子初的姨母很恨宋子初,恨不得将她去死的那种恨,本来看得见的眼睛也是哭瞎的。
……
回去的路上,安言车子飚的有点快,那天晚上的场景重演了,一辆车子猛地从她们们侧后方冲上来,直接横在了她跟白乔车子的面前,
白乔瞪大了眼睛,吓得攥紧了安全带,“啊——”
安言心里一惊,脑子里那根弦崩的极紧,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堪堪在离那车大概半米不到的位置停下。
彻底停下来之后便是无声的沉默蔓延,白乔按住自己的心脏,慢慢睁开眼睛,一只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张着嘴,“这人是想死吗?”
身旁没人应,白乔侧头,看着安言,她脸色发白,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方向盘。
白乔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了她的肩膀,惊魂未定地问,“安言,你没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眼睁睁地看着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红滚落,顺着脸颊滑落,但她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前方。
白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挡风玻璃外是另外一辆车子,两辆车车头相对,应该是双方的反应都很快,在两辆车的车头即将相撞的时候都刹住了车。
对面车子里坐着的是,叶疏。
五分钟后。
某个环境幽静的水吧。
白乔看着互相举杯的两人,默默地看了一眼周围,将自己的墨镜重新戴上,窝在沙发里,将头埋得很低。
那方,安言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责怪地看着叶疏,“叶疏,你给我的见面礼还真是不小,我魂都给你吓出来了。”
叶疏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她这么轻松,端详了她半天,才说,“你哪儿去了?那男人几乎快将地球翻遍都没找到你,你是找了个蛇洞休仙去了么?”
“……你可真看得起我。”
本来气氛还挺伤感的,但是叶疏这厮从来都是的嘴不饶人,安言瞪了他一眼,顿了顿继续说,“我哪里有哪个本事,他要是真的将地球都翻遍了,不可能找不到我,没找到只能说明他不够努力。”
“难道不是你藏得比较深?”
安言看着他将杯子满上,两人点的也不是什么高端的酒,就是一般的啤酒,外加一瓶二锅头,一样都倒了一杯。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安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抽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压根就没藏。”
“那你去哪儿了?不是去死就是去游山玩水,可是连他都找不到,到最后只能放弃,你藏哪儿了?”
她看着叶疏,笑得一脸无害,“叶疏你心思能不能不要这么深?我看到你都泪流满面了你需要这么刨根问底?”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白乔在一边安静地玩手机,因为实在是掺和不进去,加上她不想喝酒,所以识趣地没有说话。
最后,白乔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安言,抱着叶疏一边哭一边说,“叶疏啊,其实你知道我当时要做什么吧?所以你今天将车子停在我面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死并不轻松,也不解脱,你不用这样刺激我。”
叶疏还算清醒,眯着眼睛,“安言,我当时梦见你死了,你知道么?”
安言睁开眼睛,往旁边坐了点儿,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没死成啊,叶疏啊,我想我是真的命硬,一次次都没死成。”
就算不想活了,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半年了她也没死成。
萧景赶到时,白乔还在想应该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喝这么多了。
可此刻,安言和叶疏的对话还没有终止,安言有些神志不清,断断续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叶疏安静地听着,长相阴柔俊美的他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立体精致的五官活脱脱有种西方帅哥的味道。
白乔舔了下嘴唇,啧啧有声,心想要是有人将叶疏泡到也不错。
安言正和叶疏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人直接将她手中的空酒杯子抢了,手中没了把玩的物件,安言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皱着脸,“谁他妈抢了我东西?!”
男人直接将她扯起来扣在怀中,单手扣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扣在自己眼前,幽深的视线落到她湿润的眸子上,又是一滴滚烫的泪从她眼眶中滚落,最后砸到了他手上。
眼泪的温度灼的他眸子闪了闪,像是有根针戳着心脏,细细密密的疼痛从他心脏那里开始蔓延。
嫉妒让他手指忍不住用力地扣住她的下颌,狠狠地盯着她湿润的脸,和紧闭的眼睛,耳边是她不满的声音,“给劳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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