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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不管过程如何,好在小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虽然仍在昏睡当中。但据说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生龙活虎的醒来。
因夜里雨水增大,起身离开房间带着商队里的随从去后院收拾货物的华常静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落定。华姑娘对于这离开的一炷香内所错过的这么多事情,表示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也是大松一口气。
起初态度冷漠,是因为这孩子毫不相干。但既知道了是晋起派来的人,那说来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态度自然不同。
“趁着离天亮还有会儿时辰……”当时的江樱是这样说的:“赶紧回房再睡一会儿吧。”
“你能睡得着?”冬珠表示怀疑。
这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回去躺床上跟读戏本子似得,东想想西想想的,哪里能静下心来睡得着?
她常常就是这样的。
“公主低估阿樱了。”华常静笑着拍了拍江樱的肩膀。很是‘欣赏’地说道:“要让阿樱睡不着,那怕是得再多加上百儿八十件大事才能成。”
冬珠与华常静有过一面之缘,认出了男装下的她。故也并不惊讶她与江樱的亲昵,只是眼神莫名反复了一阵。似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片刻之后猛一咬牙,忽然转了身道:“也好,都各自回去睡觉去罢……我也要睡了!”
语毕,便大步走向牀边,外衣也不脱,就往牀上重重一倒,闭上了眼睛说道:“你们回去吧,将门给我关好。”
彼时的口气,已经复杂的难以用言语形容了。
有逃避,有庆幸,有紧张,却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江樱与华常静凌乱地看着这一幕,是猜不到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位公主的心路历程究竟是怎样的,竟可以让其言行完美地呈现出了一个精神失常之人才会有的状态。
“都回去吧!”
冬珠一翻身,将脸埋进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
江樱与华常静最后对视了一眼之后,俱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事情得以圆满解决,江樱本以为这所剩不多、即将要被黎明吞噬的下半夜,终于可以在平静和安心中度过。
却不料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竟又再起。
而整件事情的发生,若是从头说起的话,竟是同她不受控制的食欲有关!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她与华常静双双回到房间之后,她忽然无奈地发现,肚子饿了。
这个时辰,有这种状态,是很不应当的。
但洪水来了,只能泄不能堵的道理,她向来是信奉的。
“来来回回这么一阵折腾,胃里头空落落的,不大舒服……”江樱选了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来说明情况,是为了防止遭到华常静太过直接的嘲笑。
可不料华常静低下头揉了揉肚子,道:“我也是。”
接着不及接受江樱的错愕,便又补充解释道:“在后院帮着他们搭把手,搬了两箱货,昨晚上也没吃太饱。”
四目相对,彼时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又从对方含有煽动之意的眼神中,互相得到了鼓励的二人,决定去厨房走一遭。
二人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呃,这倒不是说偷偷摸摸的,毕竟身边带着个江樱,自打从上路以来,华常静已经养成了每到一家客栈便给掌柜的丢一锭银子的习惯——没别的吩咐,单单只是要求客栈里的厨房在闲暇的时候,可供江樱自由使用。
一路上,江樱是没少开小灶。
这也是她能同商队里的人关系相处的如此融洽顺利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撇开这些题外话不谈,二人此刻之所以这么小心,完全是出于道德层次的考虑:这么一番动静折腾下来,想必其余的房客们应是已经普遍地感到疲惫了,做人要有素质,在满足自己的同时,最好也不要打搅到别人。
然而,这似乎只是华常静一人的想法。
“这么大半夜的,咱们还单独去开小灶弄吃的,若是叫俞叔他们知道了,定是要不高兴的——华姐姐,咱们还是尽量不要声张的好。”江樱小心翼翼地说道。
华常静:“……”
二人一路极尽小心地来到了后厨房,动作小心的程度,完全符合入室盗窃的标准。
然而谁又能想的到,待二人来到厨房前,却见厨房里的灯火大亮着,且还隐隐可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声音不是一个人,是以不可能是客栈里的伙计。
“哟……”华常静笑了一声,道:“这谁啊,比咱们还饿呢?这个时辰还往厨房里跑……这倒省得咱们再去生灶火了,走,瞧瞧能不能分上两碗现成儿的吃吃。”
“若是不答应,大不了等他们走了咱们再接手。”江樱泰然自若道,并不考虑厨房的感受。
是的,在明知厨房已被人占山为主的情况下,二人仍然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事实证明,两个吃货凑在一起,吃东西的恒心往往来的比平时更加坚定。
围坐在厨房里生火取暖,顺带着温上两坛子酒暖身子的汉子们,并不知门外正有两个觅食的小姑娘在逐步靠近。
“吉芒,你当真探清楚那小子的脉象了?”
“腾统领,那真是咱们王宫里的……我负责看管去筋散多年,再了解不过了。绝对错不了……换做旁的,断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毒性。”年轻男子的口气里带着一股莫名的自豪……
“那真是见了他娘的鬼了!那姓江的丫头跟公主处的这样好,她的手下又怎么会中咱们的毒呢!”络腮胡男人一捋腮边乱糟糟的胡子,颇为无解地说道。
已来至门前的江樱,正欲抬手敲门,不作防之下,却将这最后半句话完完整整地听进了耳中。
华常静反应更快些,立即抬手抓住了江樱已举至半空中的手臂,阻止了她敲门的动作,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樱皱眉望着面前在微弱的光线的笼罩之下,颜色寡淡的朱漆因遭风雨多年侵蚀而多处卷起或剥落的老旧门板。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