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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随后皱上眉头,“你把盐当糖放了嘛?”
再吃一口西蓝花,“这个有点淡了……”
陈子迩:“……”
“我煮的起码还能吃,你连做都不会做,嘴巴倒是挺毒的。”
史央清说:“给你改进的空间嘛。”
陈子迩撇了撇嘴表示不服,他看着三盘外头买回来的熟菜,又说道:“你也要学会煮饭,外头的都是地沟油,吃了胃不好。”
“什么是地沟油?”
“嗯……”吃饭的时候解释这个好像有点恶心,陈子迩想了想说:“路边摊吃过嘛?”
“吃过。”
“你有没有觉得路边摊的味道你在家里永远也做不出,在大饭店也尝不到。”
史央清慢慢的咀嚼着,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路边卖的食物确实别有一种风味。”
陈子迩得出结论,“饭店和家里怎么都做不出来的味道,就是因为少了地沟油。”
史央清问:“那是什么佐料,也是一种油嘛?可这名字为什么难听?”
陈子迩点头,“确实是一种油。”
她看着他憋着笑,就知道事情不对,“真的有这种油?在哪里买?”
“不用买,免费的,找个沟就行,自己拿壶,自给自足。”
史央清败了,“难道我吃的是那个油?”
“基本上,你随随便便对付一顿、挑的不是很正规的餐厅都是这种油。吃了这么多年,你胃怎么样?”
“我确实胃不好……”
不在家煮饭,常下馆子,基本就是这种结果,史央清应该还算好的,她毕竟有点经济实力,不会经常吃小馆子,好一点的餐厅这种现象相对少一点。
“不会是真的吧……”
她脸色有些发青……手捂上了嘴巴,胸口轻微起伏感觉是要吐,自己去了卫生间一趟。
陈子迩心想应该早点讲的,她真是这种饮食习惯,确实对身体是很大的伤害,说的再夸张点,有些胃癌就是这样来的。
过了三分钟她才出来,默默坐下把陈子迩带来的两盘菜都拉到自己面前。
陈子迩想笑,“现在不嫌弃我煮的难吃了?”
她韭菜大口大口的吃,再也不说什么太咸太淡的话了。
陈子迩心想,这就怂了,垃圾食品是最弱的了,往后什么地沟油、雾霾,丹顶红都有的,想起来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得双手合十,来一句‘佛祖慈悲’。
这种情况下,还说我做的不好吃?都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嗳,碰个杯吧。”
史央清简单的碰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自顾自的吃,生怕被陈子迩抢了一样。
她的那只叫‘布丁’的橘猫跳上了桌子,盯着盘子‘喵,喵’的叫,仆人却一点对自身定位的觉悟都没有,根本没有要给她吃的意思,还把她从桌子上赶了下去。
小猫咪随后又跳上来,不过闻了闻之后选择了放弃,这里没有她喜欢的。
往后史央清没再讲话,一顿吃完也没喝几口黄酒。陈子迩自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干了一杯。
完事之后问她:“好吃吗?”
史央清抬了抬眼皮,“卫生且健康。”
好吧,看来手艺真的有待加强,不过总是比地沟油要好的。
“以后学做饭吗?”
“不学,我请个阿姨。”
陈子迩想,这样也行,他说道:“那我以后来蹭饭,我也神烦做饭这件事。”
史央清看了看表,还不到六点半。
“出去散散步吧,我要消化一下。”
住进这个小区快一年了,原先到处都有的装修材料现在基本被清理干净,住户也慢慢多了起来,几栋楼宇之间,被点亮的窗户越来越多了,借着微弱灯光还能看到有不长心的居民到现在还没收床单,忘记关窗户的哪家夫妻俩正吵得不可开交,有几个孩子却互相打闹开心的不行,相互扶着行走的老人会因为小区里刺眼的车辆灯光而只得靠在路边等车经过。
运动场上的黑影也变多了,陈子迩注意到有个身材上佳的姑娘穿着紧身运动服绕着跑到跑了一圈又一圈,远处的网球场却有人在打羽毛球,还有个老头推着婴儿车在这里瞎溜达,不知哪家的黑狗起了兴致在运动场中央瞎跳着追逐空中的飞虫。
史央清走了两步也甩起了肩膀,装作一个也是来运动的人。
走到一个拐角,长椅上,三个老大爷坐在那儿说着叽里咕噜的中海话,聊的还挺开心。
史央清说:“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三十年后呢,四十年后,我们变成老人的时候再回首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我有时候会想时间一下子拨到很多年后然后再拨回来,我想看看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陈子迩说:“时间还是慢点好,难道你喜欢快速变老嘛?”
史央清站住很无语的插着腰,“你这人,我营造的感觉多么好,你一开口就说我的年龄。”
“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是心态,老是想着回味时光没什么意思,好好往前走就对了。时钟如果倒着走我们就会以为它坏掉了,人也是一样的。”
史央清说:“我不信你从来没有被记忆牵绊过。“
陈子迩说:“我在安慰你,你却跟我抬杠。”
史央清笑了笑,问道:“其实我很少见你烦恼时候的样子,你也不急,也不躁,做事看似毫无章法,却很有计划,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很特殊的气质与特点。”
陈子迩问:“这么卖力夸?好吧,那你说说是什么?”
史央清沉吟着,“嗯……就是一种淡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嘛?就是事业上的事,你总是非常非常有自信,布丁,房地产,互联网,我看你的言行,到现在都没有哪一刻感受到你有‘我可能会失败’这种情绪,还有其他的诸如对未知的未来的不安、浮躁、焦虑,我真的很少看到。这很了不起。”
陈子迩有些意外,史央清的确观察入微,于普通人来说做任何事,任何决定总是会担心,可他好像真的很少有。
这是一种不好掩饰的,与其他人的区别,因为知晓未来,所以内心安定,安定了之后他也无法装作惶恐。
她问道:“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要操心学业,纠结于将来选择什么样的工作,往大的方面讲,有时候看新闻还要忧心一下祖国啥时候才能统一呢。”
陈子迩说:“你说的我像是仙人一样,我也一样有烦恼的,只不过解决的比较好。”
史央清问:“那何以解忧呢?”
何以解忧,何以解忧?
想想重生前所受的困扰,想想重生后所做的事。他确实有一个很多人羡慕,很少人拥有的过程。
陈子迩说:“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那个过程,就是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