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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皇帝不开口,便径自说:“乌拉那拉氏的丧仪哀家亲自去了。唉,她到底没有被废后,这丧仪,未免也太简薄了些。”
皇帝似乎怨怼颇深,语调平静得毫无起伏波澜:“她不喜欢做儿子的皇后,丧仪是按照皇贵妃礼仪来办的。也算遂了她的心愿。”
太后轻轻一嗤:“这话就是赌气了。你不让她享有皇后身份,与你合葬,自然是因为心里有气。可按旧例,凡葬在妃园寝内的,无论地位有多低,都各自为券,而乌拉那拉氏却被塞进了纯惠皇贵妃的地宫,堂堂皇后反成了皇贵妃的下属。这也说不过去呀!”
皇帝眉心一动,有无限心事被挑动。他嘴唇微微张合,犹豫良久,方才低声道:“乌拉那拉氏怨恨儿子,自然不会愿意将来与儿子合葬。且她在世时,几个皇贵妃里也只与纯惠皇贵妃合得来,在一块儿也好。免得地下寂寞,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太后晓得皇帝的难堪,然而并不停止追问:“那不设神牌,也无祭享,这连民间的葬礼也不如了吧。”
熏香燃得有些快,重重渺渺地散在二人中间,好似一道纱雾屏风,朦朦胧胧。太后年纪大了,眼目不如从前清亮,竟有几分看不出皇帝的神色微动。
心上柔软处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种抽痛牵起鼻中的酸楚。皇帝很有些委顿,露出几分难得的软弱:“乌拉那拉氏,她向往的是民间夫妻的生活。做儿子的妻子,让她痛苦。”
太后幽幽一叹:“你这么说,可见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里,那又何必如此决绝?”
皇帝极力硬着心肠,冷然道:“皇额娘,是她自裁,与儿子决绝。她做过对不住儿子的事,禁足思过,是朕对她的惩罚。”
太后默不作声,只是定定望着皇帝。那目中的了然与惋惜,皇帝如何不懂,只得道:“自然,儿子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到底乌拉那拉氏是与你潜邸便在一起的情分。难道她死了,你还恨她?”
“儿子爱惜的是当年的青樱。对乌拉那拉如懿,她与儿子,彼此失望。”皇帝黯然不已,“说到底,儿子与她是彼此辜负了。她也一定对朕怨到了极处。当年,她还是青樱的时候,直爽,单纯,对朕一心一意。可惜,这些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这句话,似乎抽去了皇帝所有撑持着的力气。他还想说什么,然后眼底微沁的泪光已经阻止了他的言语。再开口,必定是哽咽,何必在此露了心防。
是啊,无数的时光匆匆奔涌而去,谁也不复少年时光,他所留恋的青樱,何尝不也是自己放不低的弘历时代?
翩翩少年郎已然垂暮,心头牵念不已的少女,也情绝意断。谁还记得当年,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或许便是曾经那么在乎,如今就有多么心痛吧。而不想心痛,能做的,便是不在乎,便是厌弃,才能麻木。
末了,还是太后道:“乌拉那拉氏过世,最伤心的还是永璂。皇帝切不可迁怒于孩子身上。”
皇帝道:“儿子知道。永璂也是儿子的孩子。只是这孩子畏畏缩缩的,没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永琪从前可不这样,永琪……”他轻轻摇头,“永琪已经不在了。”
太后轻嘘道:“哀家何尝不知道永琪是你最得意的儿子。可永琪这般出色,也是乌拉那拉氏多年教养的缘故。”
谈到子嗣,皇帝稍稍缓和神色,“若是永琪还在,儿子怎会伤心至此?这些皇子里头,出嗣的出嗣,早夭的早夭,剩下的几个虽然伶俐,都尚是孩童,不能为朕分忧。皇嗣之事,干系国本。”
太后连连摆手,“承继宗室之事,不需这么早提。你春秋正盛,再为国事辛苦三十年也无妨。只是你的阿哥,多是纯惠、淑嘉二位皇贵妃所生,他们自然是不成器的。余者便是令皇贵妃所出,哀家倒觉得,孩子都养在她膝下,也不是个事儿。”
皇帝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犹自记挂着永璂,“乌拉那拉氏没了,永琪也没了。永璂由愉妃养着,也算彼此安慰。皇额娘,那孩子还得你费心关照些。”
太后微微颔首,父母不合,决绝至此,永璂如何不知?素来父母未能情好的,最吃苦的便是孩子。永璂性格沉闷软弱,多半也是因为如此。皇帝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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