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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但你一次次不善罢甘休,还真是拿我当猫欺负啊!”
说到这里,容妈妈的口气蓦然阴戾,又突然之间手一松,放开杜采忆的胳膊,而是探手摸入了自己的短裤兜里,一下掏出了一把剪子。剪子散发着银白的光芒,那顶端尖尖,犹如冰冷的蛇信,又犹如森冷的匕首,让杜采忆见了瞳孔一缩,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你要干什么!”
“让你好好看看,我是一只什么样的猫!”
容妈妈冷着脸,蓦然伸手抓起了一把杜采忆的头发,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剪子即刻跟上,“咔嚓”,很利索的一剪,即刻,一大束黑发落下。
杜采忆即刻发狂,要挣扎,抬手要打容妈妈。
容妈妈抬手甩来一巴掌,那动作,特干脆!气势,特牛!剪子尖又一下子就对上了杜采忆的眼!
“别动,剪子不长眼!”森冷恐吓!
杜采忆立刻惊喘。
容妈妈的神情依旧冰冷,却带了一点邪佞的暗沉。
“你要是乱动,那我这剪子就扎下去。这里都是我的人,我就是把你这两只眼睛都给扎瞎了,你也奈何不了我,我有的是法子为自己开脱罪名!”
“你……你敢!”杜采忆吓得脸色都白了,后脑勺恨不得努力地往地面埋入,好让自己的脸能够离开剪子远一点。
“我有什么不敢的。”容妈妈冷森森地说着,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我都这把年纪了,儿子一家和和美美,我还有什么遗憾。这辈子我都活够了,你不识相,我就是杀了你,也不过就是把自己的一条命抵给你,这有什么好怕的,死又有什么大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容妈妈的表情是认真中带着无所谓的。她看着杜采忆的样子,也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似乎她自己把自己给说动了,剪子就又往下了一些,差一点点就能马上扎上杜采忆的眼了。因为过近,杜采忆都有些看不清剪子的最尖端了,但就是因为看不见,她才怕。她觉得,容妈妈这是认真的,扎瞎她或者杀死她,容妈妈或许都能干得出来。她想起了一句话,越是老实的人,一旦爆发起来就越让人觉得恐怖。容妈妈现在就是如此。她错估了,这不是一只永远会温驯的猫,而是一只带爪的。它平时把爪子藏得多严实,爆发起来,那爪子就越尖利,杀伤力也就越大。
“你……别激动!”她干涩地劝着,害怕得舔了舔舌头,不由得绷紧了全身。
坐在她身上的这个女人,这一刻真的是让她有些害怕了!
“嘿,我还真有点激动!”
容妈妈冷怒地咧了咧嘴,凶神恶煞地冲杜采忆挥舞了一下剪子。
“那一声声贱人,你还真是骂得爽啊!”
两手重新开动,又是手起剪子落。容妈妈拿着被剪下的棕黑色卷发,冲杜采忆扬了扬。然后摊开手,很邪恶地吹了一口气,那卷发就被吹落了下来,一些落在了杜采忆的胸前、脖子上,一些落在了她的脸上,扎得她的脸有些痒,也有些刺挠,可她却不敢动,再愤怒也不敢动!
因为,容妈妈看上去可真是煞神!
她吹过了头发之后,嘴角那扬起的笑有那么点神经质的倾向,瞧着极有可能一个不爽就将这种神经质给无限放大,那到时候,她落剪子的可能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眼或者她的脸,或者她的脖子,或者她的胸腹了。
“有……有话……好好……好好说!”
因为怕,所以说出来的话都快不能成句了。
她是惜命的,非常惜命!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容妈妈表露了就是那不要命的,那么杜采忆这也只能横横的角色又岂能是她的对手!
她又是一个会审时度势、见势不妙就会收的人,所以一下子间,她那张狂的气息全无。
只是她指望容妈妈会就此放过她,却是不可能的!
难得发飙一次,容妈妈自然会斩草除根的!
一剪子落下,一束头发就会被剪断,随后大刺刺地在杜采忆惊恐万分又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下飘落而下。
犹如死亡的献礼!
容妈妈就是要让杜采忆好好看着,就是要让她记住这种害怕!
她因为当年的受骗,纵然自己无辜,可到底是卷入了别人的家庭,所以对杜采忆一直存了那么一些愧疚,所以能忍就忍,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断发飘落一次,她就骂一声:
“自己的儿子没养好,就别嫉妒我家容凌爬到了你儿子的头上,弱肉强食,这世界就是这么一个生存守则!”
又一剪子落下,断发再次飘落,容妈妈继续冷声骂:
“敢咒我儿子死,我就能让你死!”
“咔嚓—”又一剪子!
“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就去怪别的女人,简直是没种。容飞武是你的香饽饽,可不是我的。你下次再敢骂我贱,再敢无中生有地硬是将我和容飞武给扯在一起,那我告诉你,我还真去抢你老公了,也免得白挨了你的骂!但我告诉你,我要开抢,你就死定了。三十年前,我要是抢,还能有一半的成功率,现在我要抢,百分百能把人给抢过来!哼—”
怒脸又是下了一剪子,她威胁:“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别再瞎蹦跶,也别再让我听到一些容易勾起我战斗欲的话,否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晚景凄凉!”
“咔嚓、咔嚓—”
连着好几剪子下去,容妈妈将那满手的头发猛地一把就甩在了杜采忆的脸上,说道:
“别来惹我,别来惹我的家人。我说得出做得到,大不了就是拿这条命和你拼了,彻底灭了你这鸟货!”
因为这重重一甩,些许发尖猛地就扎入了杜采忆的眼,刺痛得那眼微微地浮现出一些泪花来,也让她的视线变得微微模糊了起来。透过那棕黑杂乱得犹如多张网一样的乱发,她看见的容妈妈是暗沉的、是黑冷的、是让人心里发毛的,尤其在这同样暗沉的天幕的衬托下,似乎连天都在为容妈妈助威,让她看上去更加让人慌了。那一双她印象中应该是浅棕色的眸子此刻全然的黑了起来,就像是驱散不开的浓墨似的,又像是凝聚了地狱的黑似的,微微地,就跟附体了某种恶灵一般!
杜采忆打了寒战!
如此炎热的天,她却感觉到了冷!
又因为,突然之间,容妈妈的那把剪子再次出其不意地扎入了她的鼻子,柔嫩的肉瞬间就能感觉到那剪子的冷,也能感觉到那剪子的锋利。
她的心紧紧地提了起来,看着容妈妈的脸已经是透露出了完全的畏惧!
剪子咬合得有些紧,给人以马上就要剪下来的感觉。只要容妈妈动了那心思,手微微一动,她这鼻子就能被剪穿了!
她只是稍微一想,便是又怕又慌!
大气不敢出,也更不敢多说什么,她低叫了一声:
“别—”低弱中,带上了卑微的求饶。
她那向来不可一世的骄傲,这一刻终于粉碎!
容妈妈桀桀怪笑了两声,问她:“我刚才说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她急不可待地应承,求饶道,“你先把这剪子拿开,拿开!”
“求我!”
换容妈妈以傲慢的姿态端坐在杜采忆的身上,冷冷地施舍一般地看着她。
杜采忆一张脸即刻是变了又变,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又一阵黑,继而又转白,宛如不小心打翻了一个大染盘。
容妈妈好整以暇,静等着。
杜采忆咬着牙,挺着!
让她求她,怎么可能,太可笑了!她杜采忆怎么会去求这个女人!
可僵持的局面总得需要一个最后的结果。容妈妈也不会就这么陪着杜采忆干耗的。
“不求?!”微微挑了声,容妈妈的声音里带着玩味,只是那动作绝对不像这声音这般的轻淡。
“啊—”杜采忆惊恐地低叫了一声,“别—”
她急忙阻止,却阻断不了那瞬间飙出的鲜血,也阻断不了就散开在她鼻子里的血腥味。
朱小丹竟然真敢下手!她这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