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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白虎侯府的车驾,也是全副执事仪仗;朱雀公的父母也是如此——赵锋协同玄武王灭了金国,被封为朱雀公了。
三家人丁算上跟随的护卫和家仆等,七八十辆马车。举目望去,大半条街都是彩车骏马、花团锦簇,浩浩荡荡、逶迤绵延了几里长。
那时,天光才亮,城门已开,进城卖东西的、买东西的百姓络绎不绝,街道两旁铺面也都开了门。见如此阵仗,打听得是玄武王返乡祭祖,都停驻观看,指点评说,艳羡之色溢于言表。
张杨夫妻、赵耘夫妻和黄豆等人也一直跟随,直送到南华门外的十里长亭。
这里,早有送行的亲友在等候了,汪家的、曹家的、方家的,还有许多人也不必一一点数。
板栗急忙命停车,领着刘黑皮等人上前一一拜会、辞别,谢过诸人相送之情。
令人意外的是,王尚书居然亲自来了。
他笑眯眯地祝玄武王一路顺风,又意味深长地说道:“等回到清南村,到了青山书院,王爷就能见到下官侄儿了。”
板栗笑说一定要去瞧瞧神童的风采。
原来,昨晚王尚书回到书房,看见忙碌间落下的其兄从湖州府寄来的书信,这才明白,玄武王为何要向他探听侄儿王穷的事,因为张家也向周家提亲了。
他忍不住就叹息:侄儿媳妇要飞了!
纷纷寒暄已毕,喝过送行酒,玄武王便向诸人辞别。
于是,张杨夫妻上前拜别父母兄嫂,又嘱咐儿子闺女要听祖父母和伯父伯母的话等语;郑家人也重新嘱咐一遍黄豆;赵耘特别又训斥一顿赵翔,诸般情形也不消细说。
等大队继续上路,张杨、赵耘等人望着官道上的队伍越行越远,直到看不清,才回头催妻子上车回京。
彼时,曹氏不舍儿女,神色黯然;汪氏也不舍,却恨恨地说道:“总算把这帮祸害都送走了!这下可轻松了!明儿我就回娘家住几天。”
赵耘愕然道:“那我呢?”
黄豆立即道:“石头叔不用担心,婶子走了,侄儿去陪你。”
张杨和曹氏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再说板栗等人,车不停轮,马不停蹄,一气赶了十来里,到了一个叫京口的小镇,与早就等在这里的周三太爷一行人会合,共赴湖州而去。
出了大宅院,离开繁华街市,小辈们都觉心胸舒畅。特别是少年们,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官道上纵马狂奔,看得几个老人心惊胆战。红椒姊妹们却羡慕不已。
张大栓朝前喊道:“板栗,你管管他们,别惹了事。大路上人多,地上冻得硬邦邦的,撞了人、掉下来都不是玩的。”
张老太太也喊:“花生,玉米,过来跟奶奶坐车。车上暖和!”哪里有人搭理她,早都跑没影了。
板栗正跟周三太爷在车里下棋呢,听了气闷,吩咐魏铁:“去告诉他们几个:要是不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走,就把他们的马收了,让他们用两条腿走回湖州去。”
魏铁忍笑应道:“属下遵命!”
遂带着两个护卫追上去了。
郑氏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对靠在车壁上养神的张槐笑道:“刚出来,跟放飞的鸟儿似的,肯定要新鲜一阵子。再走几天,他们就要厌了。”
张槐懒洋洋地说道:“等下他们就会觉得骑马不舒坦了。他们要上车的话,你别理他们。”
郑氏抿嘴笑道:“说的他们跟谁似的。那是你儿子。”
苞谷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抱上了车。车子摇摇晃晃的,睡得更香了。也就在十里长亭醒过一次,喝了点细米粥,接着又睡,这会子才醒来。
小娃儿扒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不停后退的田野村郭,还有远处隐隐的山峦,惊奇不已,这是他以往的生命中不曾见过的。
郑氏就一一指给他瞧:这是山,山上长树;那是田,田里种庄稼;那是村庄,里面住着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一个说一个听,唠叨不休。
苞谷又问出许多奇怪的问题,比如树为什么长在山上?庄稼为什么种在田里?那些人为什么不住城里……
张槐见妻子费心巴力地教导小儿子,可他依旧懵懂的很。他看得心急,便忍不住插话进去,帮着解释。谁知,苞谷听了他的话更糊涂了。因为郑氏努力用小儿言语对苞谷说话,张槐却是照常说话,苞谷如何能听得懂!
郑氏瞧着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一个郁闷憋屈,一个懵懂无辜,不禁笑倒。
正闹着,他们赶上了山芋兄弟几个,都在前面乖乖等着呢,一齐告诉板栗哥哥,说再不跑马了。
当下归队,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一块走。
很快,花生就不耐烦,钻进爷爷奶奶的马车喝茶吃点心去了;玉米也钻进爹娘的车讨水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