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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间,其实黎叔儿、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心里都不轻松,此次回到沧州城,他们彼此心里似乎都有些许不祥的预感,却又不愿吐露出来,以免令其他的人担心。
吃过晚饭,那沈如潮过来陪黎叔儿说了会闲话,因还要去巡城,匆匆告辞而去。
见黎叔儿一脸的倦容,杨哟、魏二苟和柳若雪知道他这一个月为了他们三个,一直是操心费力,付出的艰辛自不比他们三人少,于是也就一起走了出来,想让黎叔儿早些歇息。
黎叔儿内心的两种思想是相互角力,相持不下,自是心乱如麻,也不留杨亿他们仨,掩上门后,一个人对着昏黄的羊角灯烛是啜饮葫芦里的美酒,神情困顿而落寞。
出了黎叔儿的房间,杨亿和魏二苟将柳若雪送回到她的房间,长夜漫漫,杨亿和魏二苟无心睡觉,本想到柳若雪的房间里去起腻一会儿,结果柳若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就将房门关上了,杨亿和魏二苟讨了个老大没趣,只得怏怏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会儿,杨亿和魏二苟是闲极难忍,索性披衣出去,在那偌大的州衙内四处闲逛起来。
冬日的户外,总是弥漫着似雾非雾的寒气,那些高耸的房屋的斗拱飞檐在迷蒙的月色的映照下,将一些光怪陆离的阴影投射到雪地上,形成种种奇形怪状的黑色投影,在寒夜中愈发衬托出空旷的府衙独具的阴森之感。
杨亿和魏二苟一向胆大,加之最近体内的法力日渐增进,更是艺高胆大,所以走在那府衙里,这哥俩是左顾右盼,好不自得。
走了一会儿,这二位爷顺着那牌坊的直道,溜溜达达地就直奔那大堂而去。到了大堂,杨亿和魏二苟对那些摆放着公案、高背椅和木架、大鼓的大堂并无兴趣,转了一圈,进到二堂,里面的审陈设与大堂一般无二,亦是些公案及公案上陈设的签筒、笔架、砚台、印箱、诰轴等物什,于是便直接进到三堂,按说这里面是沈如潮家眷家属所在的内宅,杨亿和魏二苟本不应乱闯,但他们见里面是灯烛全无,全无一丝喧嚣的气息,便知那沈如潮在太平军围城之初,就已将家眷送走了,自己留在这里,誓与城池共存亡,也算是大清朝的衮衮诸公中、为数不多的血性汉子。
进到三堂里,果然如杨亿和魏二苟所料,里面是空无一人,看得出沈如潮军务倥偬,平常也多不在三堂休息。
此时,杨亿和魏二苟隐隐听见西面,也就是沧州城的主城门处又传来隆隆的炮声和喊杀声,知道那些太平军又在袭扰守城的清军了,有心去看看热闹,但一想到枪炮无眼,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好奇之心,打算回房间去黑甜一觉到天明再说。
出了大堂,杨亿和魏二苟正打算回房间,忽然见由打大堂背面的青砖石墙后面呼啦啦飞起几只寒鸦,间或还有嘈杂的人喊马嘶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这哥俩顿时精神一震,往后退了一步,一提真气,“噌噌噌”几个垫步就踩着墙壁攀上墙头,探身一看,就见墙外是一间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黑漆的大门半开着,一辆青色呢子棚、紫流苏顶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前车后均有数十个身穿青绉绸夹袄,斜披件喀喇马褂儿,歪戴顶乐亭帽儿,脚穿蹬着襻熟皮镴子鞋,身上还斜背着火/枪的大汉,手里持着火把,一个个腆胸凸肚地守在马车周围,看着不像是良善之辈。
不一会儿,由打那黑漆大门里走出一位身高越有一米六七、体型消瘦的老者,那老者头戴羖种羊帽,帽子中心还带着金顶儿,拴着四两重的红缨子,由于那帽子宽大,看不清那老者的头脸,只依稀可见一部花白的山羊胡子在帽子下忽隐忽现。再看那老者的脚下,蹬着双包绦子实纳转底三冲的尖靴老俏皮,衬一件米汤娇色的春绸夹袄,穿一件黑头儿绛色库绸羔儿皮缺衿袍子,套一件草上霜吊混膁的里外发烧马褂儿,胸前还挂着一盘金线菩提的念珠儿,又一个汉玉圈儿,拴着个三寸来长的玳瑁胡梳儿,一身的装扮就三个大字:土豪啊!
那老者身后还跟着四名汉子,那些汉子大冷的天,却剃着青须须的光头,穿着石青哈喇寒羊皮四不露的褂子,脚蹬快靴,腰间挎着腰刀,一个个是横眉立目,面目狰狞。
那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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