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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些细密的汗滴。
林婧雪怎么也不肯去揣测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对她有二心。可是那次茶中的迷药就是她心中的倒刺,一想到她就觉得痛。
黄昏时分,他们几个人围坐在火炉边,青色的烟熏烤着红柳枝上的兔肉,散发着无以言表的肉香。
白胜南将他手中烤好的肉递给林婧雪,轻柔地说:“雪儿,给!”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宠溺,似乎身边的其他人都是摆设。
只是还没等林婧雪接过肉串,就被一只粗黑的双手给挡住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用力过猛,肉串自然而然的就掉到了沙地里。
“雪儿?北朝皇子你倒是很喜欢把别人家的娘子叫得很亲热啊!”林东野故意把娘子两个字咬得很重,挑衅似的将手环绕在林婧雪的肩上,又从烤架上取了一只肉串才递到林婧雪嘴唇旁“娘子,为夫喂你。”
林婧雪对林东野这种幼稚的行为很是无奈,要是从前他这样待她,她会高兴上几天。可惜,他现在这样带着讨好意味的温柔,已然不是她想要的。她眉毛都不抬一下的,推开挡在她前面的手,自己取了串肉。“我有手,不劳林大将军尊手。”林冬野的手就僵硬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自己默默吃掉。
白音在看到白胜南对林婧雪无尽的宠爱后,心脏又一阵疼痛,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去想他,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笛,默默一个人吹起了凤求凰,音色哀转悠扬,情感更是缠绵悱恻,一首曲子被她演绎得淋漓精致,让人拍案称绝。
在这样这个长河落日圆的大漠中,一阵空灵的笛音真是飘渺而美妙,而一个孱弱又娇媚的姑娘独自一人站在毡房口,橙黄的夕阳都忍不住化作一层薄纱镀在她身上,此时的她就像是大漠中的精灵,为这片沙域带来了灵性。
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谁会想到她会使迷药?林婧雪想到了罂粟花,越是美得摄人心魂,越是要人性命。
她轻轻的拍了拍手掌道:“阿音这笛声真是越来越妙了,远不是当年可比拟的了,果然人与技艺都与当年大不相同了。”
白音将望着无尽沙域的视线转向林婧雪,试图在她脸上找寻着什么,从前的林婧雪绝不会说这种话,现在的她和她说话言语间带着疏远的亲昵,似乎是刻意伪装出的亲热。而且她话中有话,“不是当年可比拟的了?”
她是在说她白音已和当年不同了?不再值得她推心置腹了?这样的试探实在是太明显了,白音眼里多了一丝凄苦。
“婧雪实在是谬赞了,白音的音律也是自和婧雪讨教后才有所长进,怎是白音一人的功劳?”
白音言语不卑不亢,故意提及讨教之事希望林婧雪能恋当年情,又说多亏有她的指教,自是表明了她对她的诚心,这话一出就全看林婧雪的态度了。
林婧雪听她这么一说,也忆起了她们当初伯牙子期一样的惺惺相惜,恨相遇太晚。如今她却怀疑起了她和白音的友谊。林婧雪略有些愧疚的说:“那也是我二人的进步,阿音我们今天切磋一晚如何?”
其他人看她们二人之间的暗流汹涌,也不作声。
当天夜里二人居然在这空旷的沙漠里难得的讨论起了音律技法,这已经是许久没有的事了……
白音和她聊聊天说说体己话,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在大楚时的模样,林婧雪顿时觉得这一夜轻松了不少。
林婧雪对白音的怀疑也慢慢的减退了不少,只是人这种动物一旦生了怀疑的苗子,那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如惊弓之鸟揣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