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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千城心思微动,座位直起来一些,抬眸深邃地看他一眼:“你确定这样好?”
“没办法,”常远耸了一下肩,晃了晃手机说,“许默言许总的那个妹妹有了我的联系方式,今天问了一整天你的行踪,说要请你到她家做客。我觉得,说你跟你老婆在一起,总比说你跟我们一群大男人在一起来的好吧?”
许欢瑶吗?
“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最近你伤还没好,养好再说吧。”常远说。
许欢瑶之前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出院了,那次受伤的事非但没怪他,还跟家里人说是他及时相救,要出声感谢。
邀请他到家里做客,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橄榄枝。
殷千城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抓了钥匙,起身,说:“帮我跟那边说不用谢,默言知道过程是什么。”
他丝毫不在意那边伸过来的什么橄榄枝,直接走了。
……
给江慕水打电话的时候,得知她正在一所高校。
有的时候,在每一个能想到殷莫南的瞬间,殷千城往上抬头,都感觉到天高眩晕,难以想象三十层的死亡之跳是什么感觉,但除了那些时候,他的心情都还算平静,抓起电话还能感受到那种感觉。
他心爱的女人还安然无恙地在生活,这种,真实,却细小的温暖。
“你别过来了,我要跟车去医院一趟,今晚可能会纠缠到很晚。”江慕水蹙眉劝说着,跟着上了学校采访部的车。
“没关系。”
他温柔道:“我今晚想陪陪你,什么都不想做。”
世间最温柔一句,莫过于,我想跟你在一起。
***
去医院没有别的事,只可能是医疗纠纷,或者酗酒闹事、财产继承之类。
都是麻烦事。
殷千城赶在高峰期之前过了去,一路打听医院,听说是在外科脑部,一想事情就严重了。
果然。
赶过去的时候正是吵得最厉害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在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晚报的记者,要采访我呢,结果你居然是那家人请来的律师,怎么,我儿子现在还休克着没有醒,都还在做检查,你们就想着怎么给那个死孩子脱罪了!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要出点儿什么事,我跟你们拼命……”
远远看去就是一个疯婆子,但口口声声提到“儿子”,还是让殷千城扎心了一下,走上前,牢牢护住了身影单薄的江慕水。
江慕水一愣,迎面就看一个灰色的西装挡在自己面前,他的大手温暖地拍在她手臂上,将她护住,眼神扫过了病房。
“律师跟记者没什么不同,都只是了解情况,又不会颠倒是非,再说她应该也不是来谈什么责任纠纷的。”
殷千城目光从病房里收回来,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个头上缠了纱布的壮男生在昏迷不醒。
“不是谈责任是谈什么?你看她来了以后口口声声说的什么话?要了解事件过程,要了解受伤情况,这不是要脱罪吗!”中年妇女头发蓬乱,不顾周围人的拉扯阻止,瞪着眼睛嘶吼道,“我告诉你,我要告到他坐牢,让他身败名裂,连业都毕不了!这个死gay,这个变态,骂他怎么了,他这种变态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越骂越离谱,也越来越超乎殷千城的认知。
他蹙眉,目前是搞不懂什么情况了,转身,只一把将江慕水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要带她去吃饭。
江慕水叹气,皱眉不想走:“我还没说清楚。”
“她情绪这么激动说得清楚么?先吃饭吧,等一下我陪你来,免得她伤到你。”
“这种事,没有一次能解决的,我都做好啃硬骨头的准备了,”江慕水有些为难,抬头看了看他,又叹气说,“我们这种介入方,最忌讳给她看到我有人撑腰了,她戒备心会更重,我下次就更难啃了。”
“这还怪我出现得碍事了么?”殷千城浅笑,“乖,你很厉害的,我相信你,去陪我吃饭吧。”
江慕水纠结地低头:“你跟明学长一样,都是吸人血的资本家。”
“我从来不吸血,而是吸别的,”他暧昧地低头说了一句,搂住她的腰,“走吧。”
……
听完了江慕水的描述,殷千城才听明白这是件什么案子。
原来那个女人嘴里说的“gay”,“变态”,也都是事出有因。
殷千城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感觉,只当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也算尊重,说了一句:“这种事在国外很正常,国人的接受水平却不高,所以才导致这种校园暴力。”
当然,这种暴力是指言语和氛围上的暴力,江慕水非常懂。
她托着腮为难点头:“对。所以那个男孩儿的家长也一直都不愿意见我,不想让任何人了解情况。”
“他们很恨明朗?”
“当然了,”她蹙眉说道,“简直要恨死了,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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