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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好酒,宴非好宴。
这暗潮涌动的聚会结束时候,云清与凌寒不经意的对视,两人都是长吁一口气的感觉。
云清随章林峰先走,凌寒示意云清:“你们先走。”
云清点头,目光是鼓励。凌寒报之以苦笑。云清与凌寒都明白自己的处境,要留下来,让大哥接受自己,恐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送走了章琳峰,杜祥和原是平和的神色陡然冷了下来。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对许远征发难:
“你便是觉得我就该在这里养老了吗?这一年多,我是歇了,可是也没有到就必须得无所事事的时候,也没有到就是任人宰割的地步吧!”
杜祥和的声音很冷,带着怒气,很是不善。
许远征本来玩着手里的扇子,也是一僵。他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向杜祥和躬身行礼:
“先生,您知道远征从没有那个意思。先生想出山,远征必定是为先生做马前卒,谋划经营,万死不辞。先生说这样的话,远征担不起。”
许远征往时有些风流倜傥,疏狂散淡的个性,即使在杜祥和面前也是任性妄为,敢于专断的。然而,今日却因为着杜祥和这句气话格外的庄重,倒是叫凌寒也诧异了。
杜祥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为了我的事业尽心竭力,你就当真是觉得,我不该跟章林峰合作?”
“先生也许不高兴,但是,事实如此,我们没有跟章林峰合作的实力。合作需要对等的实力……如果排挤了文诗英与田瑞和,那么,章林峰独大,不会容得下我们的。凌晨的战略内敛,我们没有任何跟章林峰抗衡的筹码。”许远征说的很不客气。
“可是,到手的东西,我们真就拱手让人?老章他没有在北平的政局混过,他需要我,比需要田瑞和他们更甚……我们在政治上还是有优势的。”
杜祥和很是坚持,那份热切与欲望,明眼人都看得出。
“先生这么打算,许远征为先生好好筹谋。”许远征道。
杜祥和对于权力的热切与急迫,比许远征想象的更深。许远征原是想借助文诗英排挤田瑞和与章琳峰的,步步为营为杜祥和谋划一个更平稳的路,然而,杜祥和显然是等不及的。
若是再这样争执下去,徒增嫌隙。
许远征选择了服从。
“我也不是就这么打算,也是要好好想想,我们到底该如何。远征,不只是为我自己,也不只是为了名利,我们身后还有很多人的支持,不该就是这样的退却了。还有凌晨,扬城与皖系一体,我们都是要谋划好的。我有些疲累了,你们年轻人,该是你们费心了。”见许远征驯服的顺着他的话,杜祥和也没有特别的坚持。
凌晨点头:“该当是多费心,也有赖世叔的提点。”
杜祥和略是安慰的笑笑,兀自出门。走过了凌寒的身边,停住看了看凌寒:
“我今日是作保,让你回家去,以后可是要乖顺一些。再是惹你大哥不快,我可是要替你父亲罚你!”
杜祥和道,俨然是长辈的语气。
凌寒沉声应着。
及至送走了杜祥和,许远征手中的折扇掉落在了地上。
许远征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悦。
凌寒躬身替许远征捡起来折扇,双手奉上。
许远征抬眼看了看凌寒:“我且问你,若是你在我的位置,可是会支持先生在此时任职北平?”
凌寒一愣,略是思索,摇了摇头:“不会。章帅虽可以不慕虚名,让先生组阁,但是,绝对不会让权。在那个位置上,先生不过是章帅的挡箭牌,怕是为虚名所累。先生三度组阁,声明已盛,若是没有实权,去做傀儡不但于己无益,甚至可能成为他人棋子。许大哥在中枢多年,这些原比凌寒看的明白。”
凌寒低这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渍上。
杜祥和揽权,却不是不智的人。缘何如此急切于眼前的这个不会得到实权的职位,凌寒也看不明白。
“他只要有些耐心,我总是拼死也会为他谋划的。可是他等不及了……若是我再说下去看,再反对,恐怕也是增加了误会。”许远征难无奈的摇摇头,扇子指了指凌寒对凌晨说:“连这小东西都看得出来的,先生怎么会不明白。然而,人一旦是心急切,就会闭目塞听……他真的是等不及了。也许,他也不觉得,我们还会有更多的筹码了。”
许远征的声音里都是苍凉,是一种英雄迟暮的苍凉。
“过些时日,你再跟先生讲吧。这个时候不是他去北平的好时机。真是在北平,处处掣肘,他未必会愉悦。落子无悔,真是走到了那一步,是没有后悔的机会的。”
凌晨道。
许远征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他的不悦,风流俊赏,肆意挥洒都是写在脸上,不若凌晨一般的隐忍克制。
看着许远征失魂落魄的样子,凌晨有些同情。
“我比旁人都了解他一些,也更知道,他会如何……”许远征摇摇头,略是思索:“若真是走到那一步,我便是谨小慎微的,也是要在北平顾全他的。好在,章帅为人,到底是比田瑞和有些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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