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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暄遥看着远处的天际,忽然开口问道:“阿婠更喜欢汴京的繁华,还是更喜欢江河湖海的自由自在。”
婠婠眼也不睁的道:“都喜欢。若能自由自在的享受繁华,那就再舒服不过了。”
赵子暄一愣,随即道:“若不可兼得,你会如何选?”
婠婠张开了眼睛,坐起身来道:“官家怎么好像话里有话。”
赵子暄笑道:“哪里有旁的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什么时候起,阿婠的耳朵也分了岔,一句话能听出两个意思。”
婠婠道:“自由自在和繁华怎么就不能兼得,官家这话难道不是别有所指。”
赵子暄看了婠婠好一阵,就在婠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又出声道:“失魂症,果然是伤到脑袋的病症。”
先前他那话里有没有意思,婠婠不是很确定,但这一句话里的意思是明显不能再明显了。
婠婠握了握拳又松开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算了,看在这货给她发银子的份儿上。
婠婠重新放好水囊,爬了上去。
暮色中,兵士们牵马饮喂,打水升火。夕阳在远方的野林间照出一片烟霭。
赵子暄学着婠婠的样子,丢了一只水囊在草地间,然后将脸趴了上去。轻叹道:“果然舒服。”
晚风轻的温柔,抚的人微醺欲眠。
轻骑兵行军所携之物甚少,他们并不搭帐篷,一张窄窄的毡毯也就解决的休息的问题。都是露天而眠,姿势自怎么舒服怎么摆。故此,并没有人拿张毡毯来让婠婠和赵子暄改换个姿势。
这两个人趴着趴着,也就这样睡着了。
夕阳坠下地平线,星子一颗一颗的亮起来。至半夜,云一层层自东南欺过来,渐渐遮去星穹。
赵子暄醒过来时,先是看到了婠婠,然后看到了她身后的天穹。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改换了姿势,侧枕在水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阴了天。
赵子暄坐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吩咐人整装出发。
休息过一夜,这一队轻骑兵越发的马神骏人抖擞。阴云密布,天气难得凉爽,一队人马不消半日便抵达清水。
这一席鸿门宴的场面与婠婠想象的大相径庭。
清水河上有一架长长的木桥,桥的两旁重兵守扎,遥遥相望。木桥中心摆着一方小桌,赵子敬便独自的坐在桌旁。
从前觉得赵子敬的容貌有那么两分似凤卿城,而当见不到凤卿城又极为思念之时,再看赵子敬,便觉他有三四分似他。
婠婠遥遥的望着赵子敬,贪看着他身上与凤卿城相似的地方,视线一直没舍得移开。
卫臻见她久久的盯着赵子敬,便出声询问道:“明大人,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对?”
婠婠回了神,心思也回了笼。她轻咳一声,正经的向卫臻问道:“他这样,不怕吃亏?”
这行径,已不是冒险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且不说这边的兵将会不会趁机放暗箭,赵子敬摆明是独邀赵子暄一人过去,赵子暄是个习武之人,他赵子敬可不是。
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赵子暄碾压他,绝不成问题。
卫臻叹了一声,抬手用马鞭指了指对岸,“人家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