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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汴京城其他的角落。
襄和县主的后事是杨家办的,定北侯府没有挂一丝丝的白。不挂白这是婠婠的意思。其实要依着她的性子,她还想给整条街道披红挂彩,放爆竹、放焰火来着。
在孟氏抖着双腿的拼力劝阻下,婠婠最终收回了这个念头。给府里省下了一笔买爆竹焰火的影子,更叫库房中那些红布逃过一劫。
当然,孟氏规劝的内容并不是节俭。她是从大局、从体面出发,面带着笑意十分有技巧的进行了劝说。虽然她的腿在抖,但一席话水平不衰,很有成效。
虽然婠婠认为,她不敲锣打鼓的往杨家门前摆祭桌供奉酬谢火神爷,就是她识大体给杨家、给官家留脸面,但是孟氏这话说的当真有道理。她也就听了孟氏的,既不披红也不沾白,只当平日过。
定北侯府这等做法,不消一个时辰就被几位御史告到了延圣帝那里。延圣帝既没驳回那几位御史,也没斥责定北侯府,更加没有向婠婠质问过半句。
果然如孟氏话中的精髓一般,只要别太出格,官家都是会默许的。太出格了,官家不想问也得问。
过了延圣帝的这一关,那些御史也就都揣测起京都那些流言的真假。如此一来,再没哪个揪着此事上谏。
外面的人都在揣测内情,府中的人也都一片的惶惶然。
送走了连翘,婠婠心中再无旁事,一进门就叫人点数襄和县主的嫁妆,赶着时间的将东西送回杨府。她这一举动越发的引出猜测一片。
婠婠不怕热闹大,就怕热闹不大,这一点倒是跟此刻的延圣帝一致。
这一片纷杂热闹中,凤卿城却是反常的沉默。一回来便默然的立在屋后的竹林间,看着那一湖的薄冰。
婠婠走过去,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问道:“恒之为什么不开心?莫不是恒之与襄和果真有些母子之情。”
凤卿城转回头,见她没有披着披风,便揽过她来将她包裹进自己的披风中。
他没有出声,婠婠便抬着头观察他面上的神情。心中揣测着,这对塑料母子就是做戏也都做了多年,许是有那入戏过深之时。虚情假意时间久了,说不得也会生出那么一丝丝的真心来。
凤卿城面上的神情不好辨认,婠婠心中想些什么却是好辨认的很。凤卿城瞧了瞧她,便低笑起来,“下了手还要难过,岂不是矫情。”
婠婠点点头,笑道:“恒之向来不矫情——只除了待我。”
凤卿城笑道:“我何曾同你矫情?”
婠婠自他怀中站直了身,说道:“你忘了,前几日我不过为着叔父的事情多追问了几句,你就冤我待你不偌从前,还说我得了手就不珍惜。这难道不是矫情?”
凤卿城想了想,说道:“好似是有那么一回事,但那并非矫情。”
婠婠道:“不是矫情是什么?”
婠婠只是顺着话茬一说,没期望他回答出个什么。却见凤卿城微微蹙眉认真的思索起来,像是在寻找一个适当的词汇。婠婠也就闭口不言,等着他想出来。
万没想到,她等他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词汇。尾音处还有些转,像是带了些许疑惑,自己也都不确定般。
“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