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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察觉了,一直假装不知。
甚至,还曾有意识地将众人的注意力给转移,否则,这样的异象,必然是要直达天听的!
这一夜,小内侍都不敢睡,生生地在此守了一夜。
直到天亮,才开始打起了磕睡。
不过,当他抬手摸了一下之后,脸上的忧色不见,反倒是笑了。
“凉了,不再是温的了。看来,这位祖宗已经离开了。”
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再左右看一眼,寻了个地方,被觉去了。
再说云暖一行人,顺利地抵达象州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平阳侯正式由程安邦接任,统领象州府。
而他的叔叔一家,则是仍然被安置在了平阳侯府,只不过,程安邦为了安全起见,选择了软禁的方式。
当初程妙妙在善堂里的举动,直接就被他拿来当起了把柄。
不管当时程妙妙针对的人是谁,在场面混乱的情况下,却抛出毒粉,无论是谁,都会以为,程妙妙有意谋害安氏。
虽然现在程妙妙死了,可是这样的大罪,绝对不是只要一个人的性命就可以的。
更何况,程家的数位族老,也都不是吃素的。
当然,程安邦现在能坐稳这个位子,还得感谢云暖。
要不是她当日大开杀戒,将程三以及他身边的高手都直接斩杀,那么,现在他与二叔之间的权利争夺,可就势均力敌了。
是以,当程安邦得知云暖一行人再次出现在象州府的时候,便直接将人请进了平阳侯府。
苏白和云暖的身分,已然不必再隐藏,苏白也再次戴上了那顶昭示着他身分的面具。
“当日不知是云公主,实在是失礼了。”
当时不知情,可是事后,自然也就知道了。
特别是,当他闻讯赶去城外时,看到了程三等人的死状,着实吓得不轻。
后来还是他二叔精神错乱一般地,一直说着云公主杀人了,云公主是杀人狂魔这样的话。
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地查到云暖的身分。
“程侯客气了。”
既然人家知道了,云暖也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反正现在她体内的月残花已解,也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实不相瞒,当日令堂弟竟然敢暗害于我,若非是当时有师父在身边护着,只怕,我早已身中剧毒了。”
云暖不好讲出实情,只得略做改动。
程安邦自然也知道定然是程三做了什么过分之事,不然,云暖怎么会一怒之下,痛下杀手?
“说来惭愧,今日到象州,我们还是有一事,要烦扰程侯了。”
“公主请讲。”
云暖将小五受伤一事讲出,然后又将自己需要的几味药材也都写了个单子。
程安邦看过之后,微微点头,“这上面,大部分的药材我侯府都有。公主请稍候,我即刻让人去取。”
“有劳了。”
最终,只缺了一味药。
苏白看过送来的这些药材之后,倒是有些欣慰,“比我想像中要顺利得多。”
他原以为,平阳侯府能拿出七成的药材就不错了,没想到,最后只是缺了一种。
如此,倒也好办了。
“奇然,你留下来照顾小五,我和暖暖去火焰谷寻找草药。”
“公子!”奇然听闻他们要再去火焰谷,自然是有些担心。
小五也连忙出声,“公子,我没事,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让奇然跟你们同去吧。”
云暖看了一眼小五,再狠狠地瞪了奇然一眼。
这一次,奇然倒是开窍了。
“既然有公子陪着小姐同去,那我就留下来照顾小五。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总算是说了句能听的话。
云暖嗯了一声,次日一早,又与程安邦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之后,便与苏白离开了。
苏白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奇然和小五的情况。
毕竟,这象州府,也不是没有他们的人。
再说了,如今平阳侯府做主的是程安邦。
只要他不蠢,就一定不会与逍遥公子做对。
云暖与苏白再次进入了火焰谷。
两人的身上仍然穿了上次的冰蚕丝所制的衣服。
这一次再进来,云暖的感觉,又明显有些不同。
因为这一次,她不是来给自己找解药的,而且,她体内的月残花已解,自然而然地,身体状态也就不一样了。
“师父,我们是不是要到前面的那片林子里去找?”
他们这次要找的,不是那种种地在地上的药草,而是一种特殊的植物的枝叶。
此物并非是生长于地上,而是习惯寄生在某一株大树上。
两人进入密林之后,就直接掠至上层,然后开始寻找草药。
一个时辰之后,苏白顺利地拿到了药草,之后,还注意到了树下,似乎是还长有月残花和阳生草。
从这小体形上来看,而是刚生出不久的。
目前也只是比发芽期,好了那么一点点。
苏白挑眉,直接就将阳生草挖了出来,然后丢进了云暖的空间手镯里。
“师父?”
“你的空间里有再生泉,先让它在你那里养着。指不定,以后还会再用得上呢。”
云暖顿时黑脸,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些恐惧和担忧,就恨不能将所有的月残花都毁掉。
现在被师父说以后还用得上,心里头自然又有了阴影。
“好了,没说一定是你用得上。”
看得出她的不痛快,苏白没忘了小小的安抚一把。
“师父,你看那边!”
苏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好像是那边的土壤有些泛红。
云暖哎哟一声,吓得苏白立马回头,“怎么了?”
云暖一手捂着胸口,然后有些不可思议道,“我刚刚好像是感觉以玄水珠在我的体内跳动!”
苏白微怔,随后想到了玄水珠与烈炎珠都是灵物,难道是这两者之间有所感应?
“走,过去看看。”
两人携手而去,倒是极有默契。
再次落地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
至少,这地上的温度,与别处并无不同。
云暖捂着胸口,“师父,玄水珠好像是跳地更欢实了。”
苏白点头,“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苏白示意云暖退后,然后开始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来寻找烈炎珠。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它藏地太深了,所以,苏白一连试了几次,都无果。
“师父,烈炎珠喜欢什么?”
苏白微怔,低头看向云暖。
玄水珠喜欢水,特别是与再生泉的联系,可以说是相当紧密。
那么,难道这烈炎珠就是喜欢火吗?
或许可以一试。
苏白直接就在地上生了火,之后,还不忘用了内力,让火势更大一些。
这里原本就已经很热了,如今再生一把火,云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立马就退了两步。
苏白的精神力,则是再次开始搜寻。
这一次之后,果然,他能确定到了更为精确的位置。
就在距自己左前方,不过二十步左右的位置。
苏白小心地靠了过去,之后,双手结印,先布下了一道结界!
因为他知道,一旦烈炎珠重见天日,那么,必然是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到时候,极有可能会被灼伤。
云暖看着他将自己困于一方结界之内,不免有些焦虑。
“师父,小心!”
苏白回头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笑,随后,开始专心地寻找烈炎珠。
只不过,这一次,苏白是盘膝而坐,似乎是在练功一般。
很快,云暖就看出了不同。
结界内的红光,越来越盛。
直至完全看不清楚了里面的样子,云暖却又不敢大喊,免得惊扰了苏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暖都已经开始犯困了,可是那团红光,仍然不见消散,里面也不见有半分动静。
云暖知道,只要那结界不破,就表示目前苏白无事。
只是这种等待,也委实令人焦灼。
苏白这一坐,直接就坐了一天一夜。
直到次日傍晚,云暖无聊地吃了几只果子之后,才突然意识到,红光渐弱。
云暖终于透着浅红色的结界,看到了苏白。
又过了一刻钟,苏白将结界收回。
云暖大步跑过去,“苏白,你没事吧?”
待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之后,云暖便呆住不动了。
苏白原本就生得极为俊美,可以说是丰姿奇秀,俊朗无双。
可是眼下,他脸上的皮肤似乎是更为细腻,一双浓眉更为显眼,还有那一身超然的仙气,此时,也更为浓郁了一些。
云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乎是都不会动了。
还是苏白睁开眼睛,轻笑了一声,“看傻了?”
他这一睁眼,云暖就看得更呆了。
苏白的眼睛,原本就生得好看,黑白分明,眸光深邃。
如今他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明亮得好似夜空中的星星,甚至,给人一种在他眼前,任何秘密,都将无所遁形的感觉。
云暖下意识地打了个颤。
“傻丫头,不认识我了?”
苏白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这一次,云暖清醒过来了。
“喂,你说谁傻呢?”
摸着额头,然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你将那颗珠子吸收了?”
苏白摇头,“算不得吸收,就好比是玄水珠,这烈炎珠,如今也只是在我的体内,刚好可以辅助我修炼而已。”
刚刚有红光挡着,所以云暖压根儿就没看清楚。
现下见他无恙,便仗着胆子问了一句,“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强者呀?”
苏白睨了她一眼,颇为好笑道,“你猜?”
云暖立马抿唇,不高兴了。
这种事情谁能猜得准?
“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先回去给小五治她的眼睛。”
想到小五,云暖立马也就不再打听旁的了。
两人回到平阳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若非是因为有青鸾,他们现在,估计也到不了平阳侯府。
“奇然,你去准备煎药。”
“是,公子。”
苏白将所有的药都配齐,之后又问云暖要了几滴再生泉的泉水做药引。
“虽然药齐了,可是也并非是能做到即刻药到病除。至少要三天以后,你的眼睛才能恢复。”
听到自己的眼睛还可以再看见,小五就已经很高兴了。
别说是三天,三年她也等得!
“多谢公子。”
“谢什么,你也是为了暖暖才会受的伤。以后可以注意了。就算是要护主,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
“是,公子。”
这个时候,公子说什么都对,先应着就一定不会挨训了。
次日一早,云暖先去看过了小五,之后,便被人邀去了会客厅。
程安邦见她过来,连忙起身,“听闻昨晚云公主与公子回来了,可是找到草药了?”
“正是,已经寻到,目前正在为小五解毒。”
云暖看出程安邦的脸色不佳,似是有事相求,却又不好意思贸然开口。
“不知程侯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身为客人,这两日也算是叨扰了,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之事,应下也是无妨的。
“实不相瞒,那日善堂一事,家母受伤,回来之后,便一直调养身体,可是至今不见痊愈,所以,想恳请云公主能为家母看一看。”
原来如此。
“既是这般,那理应看看。还请程侯带路吧。”
程安邦没料到她竟然能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自然是颇为欣喜。
亲自引云暖一路到了安氏的院落。
“公主,请。”
云暖微微颔首,提裙迈过门槛,进入屋内。
一进屋,云暖便先闻到了一股极为苦涩的味道。
微微皱眉之后,进入内室。
诊脉之后,云暖再看了看安氏的气色,“程侯可信本宫?”
“公主医术之高明,天下皆知,本侯岂有不信之理?”
“如此甚好。还请程侯下令,先将所有的门窗打开,以通风换气。”
程安邦一怔,这倒不是什么大事,随后一摆手,便有人照做了。
门窗一开,这屋内的药涩味,自然就淡了许多。
“夫人的伤并不严重,只是郁结于心,有些病,并非是药力可为。”
程安邦闻言,看向母亲。
只见安氏的面色微微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笑道,“劳烦公主了。这些日子,平阳侯府也发生了不少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云暖淡淡点头,既是家变,无论是谁,心里总会有几分的介怀。
只是,明明现在是程安邦目前占了优势,为何安氏却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呢?
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事关人家的家事,云暖也无意过多参与。
“夫人若是能听我一句,便多出去走走吧。夫人的伤并无大碍,整日闷在屋子里,才是要真的生出病来。”
安氏笑得极为和蔼,“多谢云公主了。你的好意,我都知道。是我自己想不开,总要去回想当年。”
听这意思,应该是思念自己的夫君了。
也是,如今这安氏也不过才三十多岁,虽然这几年一直是孤儿寡母的生活,可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却并不重。
如今看到儿子出息了,总算是能将平阳侯府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了,定然也是觉得能对夫君有所交待了。
云暖的心底一动,莫非,这安氏已经存了要与夫君团聚的心思?
只是猜测,云暖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程侯,本宫知你事忙,只是闲暇之余,还当多多陪太夫人才是。再说,你如今是平阳侯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日后这些事情,少不得要让太夫人来操持。太夫人若是一直病着,府上可是没有办法操办喜事的呀。”
听她如此一说,安氏的神色微动。
不自觉的,眸底已经带了几分的期许。
云暖浅笑,看来,自己这法子,倒是奏效了。
只是接下来,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令她立马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