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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经过裨将这一提醒,穆非卿才想起他是来宣旨的,原本满怀欢喜,想着这个结果小愽愽该满意高兴了吧。
有了他父皇这道圣旨,他们两个的敌对的立场也化解了,小愽愽心里有他的漠北,而这个漠北属于元尊,而他冷仁愽当了他元尊的漠北王,也属于元尊了,多好啊!
嘻嘻,嘿嘿,小愽愽属于元尊,可不就是属于他么?
往后再不用担心会因为漠北的事儿而决裂了!
不料,他的马只跑了一般,心就剧烈跳动起来,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手中的皮鞭拼命的抽打在马屁股上,一路加速狂奔,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到,他隔着遥远的距离看见了那围在一起的漠北人,其实穆非卿并没有看到祭石上的冷仁愽,但他看见了那举着石块的壮汉。
那种狠戾往下砸的姿势,和他梦中一模一样。
而他梦中,被石块一根一根砸断骨头的人,便是冷仁愽。
他紧张了,害怕了,害怕自己来晚了。
猛地抢过身边一个骑兵的弓箭,直接搭上跃起站在马背上就对准那壮汉的手腕就射了过去!
射中之后,心中的恐惧更多更大。
随之飞奔的马带他逼近,穆非卿觉得自己都快被梦中那副血淋淋的画面逼疯了,几乎都要快从马背上掉下去。
他甚至不敢去看众人围着的祭石。
却不得不逼自己去看,一眼看过去,还是那双黑眸,什么都依着他,无奈的黑眸。
飞快的在他俊朗的脸上扫了一圈,见他脸色苍白消瘦,嘴唇干裂发白,幸好,幸好没有闻到血的味道。
但是冷仁愽被铁链锁住的四肢还是刺痛的穆非卿的心。
冷仁愽被捆绑成这副等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穆非卿,有那么一刻,他都不想宣旨了,想干脆自己下令把漠北人都杀死杀光好了。
但一回头,对上冷仁愽的目光,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该死!小愽愽为何要这么在乎漠北,若自己真的由着性子把漠北人全部杀光了,他肯定也活不下去了,会恨自己一辈子吗?
穆非卿从怀中掏出圣旨丢给青崖,吩咐道:
“崖,你来宣旨!”
一听云尊皇帝的圣旨来了,三位王爷瞬间绷直了神经,其余漠北人也紧张起来。
等众人跪下去,青崖展开手中的圣旨,把圣旨读了一遍,怕漠北人听不懂这文绉绉的圣旨,青崖还简单的翻译了一遍。
三位王爷骇得脸色发白,所有人都惊呆了,整齐划一的唰的抬起头,看向祭石上的冷仁愽。
“怎么,我父皇刚给你们封了漠北王,你们就要杀死他,可是对我云尊不满?”
穆非卿森冷冷的声音响起,看向西王爷,冷哼一声:
“你这是要造反吗?”
裨将说:“你们还不将漠北王的铁链给解开?”
西王爷傻了眼。
“这怎么可能?那木愽不过是个十一二的孩童,如何做的漠北王?”
北王爷和南王爷也反对起来。
开什么玩笑,他们的家族都在漠北横向霸道几百年了,突然就将三个部落合并了,合并不说,这漠北王怎么也该从他们三个王爷中选吧,怎么能选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啊?
都娜娜跑到祭石旁,拉着冷仁愽的手高兴的大笑:“那木愽,太好了,太好了,你不用死了!”
满图和塔木呆呆的站在原地。
穆非卿看了一眼兴高采烈,围着冷仁愽又蹦又跳的都娜娜,皱了皱眉。
青崖走到三位王爷面前:“接旨吧!”
三位王爷谁也没动,谁要接了旨,就意味着自己一脉的荣华富贵全面化成了泡沫,他们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要亲自去问皇上!”
南王爷气的吹胡子:
“皇上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自几百年开国以来就守着漠北,即便江山易了主,漠北也不能没有我们!”
“就这样把整个漠北交给一个毛头小子,皇上也太草率了!漠北非得毁在他手上不可!”
“就是,就是!”
……
三位王爷带头,三族的辅佐大臣全都叫嚷起来。
穆非卿和裨将等人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敢质疑皇上的旨意?”裨将怒吼。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给夺了,三位王爷也怒火冲天啊,拿眼睛瞪回去。
“皇上这个决定本来就是错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冷仁愽躺在冰冷的巨石上,也觉得这样的圣旨匪夷所思,眼睛盯着身旁骑在马上的穆非卿,心中猜测十有八九,这道圣旨是穆非卿为自己求来的。
可这样圣旨,真的太不靠谱了。
穆非卿不理会冷仁愽怀疑的目光,凉飕飕的讥讽说:
“说他不配,你们就配了?”
“三位大人,你们可比忘了,这次要不是有漠北王,你们的命早交代在黑城了!”
连王爷也不称呼了。
穆非卿傲慢的目光扫过骚动的漠北人群,说:
“还有你们,你们能活下来,都是托了你们这位漠北王的福,若不是他跪在黑城声声哭求,你们还有命在这儿看热闹,在这儿折磨他,杀死他?”
说道后面,穆非卿声音抑制不住的愤怒发抖:
“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账,什么东西!恩将仇报!”
“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们全都得死!你们现在拥护的王爷只会带你们走向死路,眼前有一个救你们命的人,你们是瞎,还是缺心眼?”
“也罢,你们要不乐意,我们云尊还不想那么麻烦,都别活了。”
眼见穆非卿大发雷霆,连青崖都吓了一跳,他跟了穆非卿那么久,还没见过他这般大的怒火!
裨将摸不清穆非卿的脾气,只晓得这位殿下喜怒不定,一旦发起火来,谁也拿他没办法,便是他要抗旨,来个先斩后奏,还真干的出把漠北杀光的事儿来。于是赶紧又冲西西王爷喊:
“还不将你们漠北王放下来,真想整个漠北血流成河吗?”
西王爷没有办法,狠狠盯了一眼祭石上的冷仁愽,只得下令解开束缚他的铁链。
都娜娜开心的去扶冷仁愽,冷仁愽坐起来,走到穆非卿面前,张嘴刚要说话,穆非卿就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要说什么,穆非卿压低声音对他道:
“冷仁愽,你要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漠北全杀光。”
都娜娜拉着冷仁愽的手臂,被穆非卿的神情吓得一哆嗦。
心道:这个人张的那么好看,怎么发起火来比阿爸还要吓人。
穆非卿扫了一眼满脸都是不服气的三位王爷,还有跟在他们身边的众位部下,又将目光投向满脸疑惑的漠北人群,脑子转了转开口说:
“崖,你将当起黑城的战事描述一遍,让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晓得晓得他们的命到底是怎么留下来的!”
“属下遵命!”
青崖当着众人的面详细的把当晚的事说了一遍,甚至把冷仁愽跪在三位王爷面前,苦苦哀求,为漠北百姓求得一线生机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当他说到冷仁愽宁愿背负背叛整个漠北的骂名,也要让漠北人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活下去的时候,众人安静了?
青崖的声音没带任何感情,但从他口中复述的冷仁愽的那番话,还是让众人眼睛湿润了。
首领们只想着他们的恨,他们的荣耀,他们的脸面,何曾真心为她们着想?
都娜娜只是一心相信冷仁愽不会背叛漠北,现在听了青崖的话,忍不住为他心疼又委屈,哭了起来:
“那木愽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也不分辨一句?呜呜……”
“你们太可恶了,明明是那木愽救了你们,你们却要杀死他!你们的良心都被狼吃了吗?”
满图和塔木低下头,觉得羞愧,他们知道真相,却无法反抗自己的阿爸,把真相告诉族人,而那木愽才真正是漠北的勇士啊,他不仅武艺高超,还有一颗比草原更加宽广的心,能容下所有人的误解……
三位王爷的脸色铁青,部下们心中对这件事也门清,只是自己的立场不同,若牺牲一个那木愽能稳定人心,他们当然会这样做。
只是如今被青崖当众揭穿了真相,再次细细思考,才发现自己做的事,对一个十一二岁,一心为了漠北安危的少年来说,是多么残忍,羞耻!
青崖说完了,整个祭石周围都安静了,王妃愤恨不已,如果眼光能杀死人,她早将冷仁愽杀死了!
想要他死,怎么就那么难啊!
穆非卿见大家都不开口了,冷着脸又加一句:
“漠北王是盛京庄亲王的嫡外孙,身份高贵,若不是为了你们,他完全可以选择在盛京当他的贵公子,享他的荣华富贵。”
“你们要死要活,与他何干?”
“别忘了,他母亲在漠北可是受了不少气,年纪轻轻就去了!而今你们倒好,一个个听信谣言就要杀死他,你们这样的人,眼睛拿来看不清真相,耳朵拿来无法分辨真假,连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这话虽说在骂漠北众人,更多的是在质问三位王爷和他们的部下。
一时间,王爷们无从反驳,脸上红白交叉,脸色甚为精彩。
这时,冷仁愽阿爷和阿爸的旧部下带头对着冷仁愽跪了下来,双手触地埋头高呼:
“漠北王!”
有了他们带头,感到羞愧的群众也跟着跪了下来,朝他参拜:
“漠北王,对不住,是我们误会您了!”
“漠北王,肯请你原谅我们!”
眼看着一片片人跪拜下去,三位王爷脸色铁青!
都娜娜没心没肺的也跟着跪下来,气得南王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满图和塔木心里有些别扭,若不出以为,他们都是要继承王位的,但如今圣旨一下,整个漠北就合成了一族,只有一个漠北王,那他们又算什么啊?
心里有些不甘心,却又深深无奈,知道结果无法改变。
“非卿……”
冷仁愽皱眉,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穆非卿眼风甩过去,他余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青崖走到他身边,低声说:
“漠北王,皇上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皇恩,皇上的脾气你是晓得的,漠北多少人还指望着你活呢!”
言语下的意思,并不是威胁,是事实。
穆楚寒心高气傲到了何等地步,他们都知道,不听话的人命在他眼中比草还贱,他要漠北,但漠北的人,是死是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冷仁愽不好再推脱。
穆非卿看着不下跪的三位王爷!
眼睛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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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了假酒,鸽了大家,万分抱歉,不过,我还是爱你们的,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