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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政权用法律为保障,强制推行的,后来崩溃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它在现阶段是不适合的产物,既然是因为金银和铜材太少,不得已而推行交钞,可是要知道,交钞一但发行,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冲击,现在交钞已经大幅度贬值,可以说,富裕繁华的大宋面临着一次前所未有金融危机。
政事堂就这个问题头疼了起来,于此同时,户部侍郎李若水处,最近这段时间,由各地汇总起来的、大量灾区人员死亡的数据令人感到意志消沉,原本预期最佳状况饿死人数是在五万左右,剔除各地冻死的,如今就已经超标了——纵然此时各地的统计都还模糊,但这一结论,仍旧可以得出来,尤其是荆湖南路,只此一路,可以归于饿死范畴的灾民,就超过一万八千人以上。
但是若参考以往荒年的数据,对比此次饥荒的规模和严重程度,整个赈灾,又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成功的,只是这成功,也有些让人感到沉默。
同僚张邦昌知道李若水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似乎在想着公务以外的某些事情,有些时候,会表现得心不在焉,最初他以为对方的消沉是因为赈灾,但李若水对于赈灾结果未达理想状态表现得很淡然:“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要在所有事情都到位的时候才能达到,可是现在钱粮都周转不开,就明白这件事情没可能达到预期了,而且……灾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赈,所有的预估,虽然有数据,大多数也是想当然……总之,也是尽力了吧。”
李若水会这样说着将一些令人沮丧的数字扔进抽屉里,只是面上的漠然与冰冷,又让人觉得他似乎在动着其它的念头,张邦昌也就是这天上午,他走过李若水的书房时,看见李若水背靠着书桌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小半个时辰再过去时,李若水仍旧那样站着,背对门外,两只手放在桌沿上,张邦昌于是走进去:“大人,想什么呢?”
李若水从那院落里出来,夜风轻抚,他的目光也显得平静下来。
杨可世死了,他的夫人杨灵芸和杨凌的亲将头领汤怀被何灌追回了都门,为的就是逼迫杨凌就烦,李若水和李纲费了好的力气才将这二人要过来,保护了起来,杨凌可以用,拉拢,可绝对不能过分,他和李纲都看到了,可是太子一党还没有将杨凌当成一回事的模样,为了这件事,太子已经和他二人有些生分了,没有了以耿南仲为首的太子一党支持,他们两人的处境有些艰难,这些天来,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利益交换,他见得都是这样的东西。
往下走,找麻烦的官员小吏,往日官场上的旧仇,往上走,蔡京也好耿南仲也罢,如今能够关心的,也是接下来的利益问题——当然,李若水和李纲又不是太子的心腹,也没必要跟他表现什么义愤填膺,说实话,杨可世下狱惨死,李若水也有些心灰意冷,说起来他也知道朝堂容不下杨可世,但是他没有料到,蔡京,梁师成还有那位官家竟然让此人枉死,士大夫之辈或许能保下一条性命,难道就因为他是一员领兵的大将?事后李纲或许还想要撑起一片天空,也只能从利益上来,尽量的拉人,尽量的自保。
李若水叹了口气,忍气吞声,装个孙子,算不上什么大事,虽然很久没这样做了,但这也是他多年以前就已经熟练的技能。如果他真是个初出茅庐胸怀大志的年轻人,耿南仲、蔡京这些人或实际或理想的豪言壮语会给他带来一些触动,但放在现在,掩藏在这些话语背后的东西,他看得太清楚,他们的一切动作,拉拢自己或者威逼利诱都是为了党争,都是无动于衷的背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当然,表面上的唯唯诺诺,他还是会的。
就连嘲讽的心思,他都懒得去动了,“时局如此”“天下如此”“上意如此”“不得不为”,凡此种种,他放在心中时看到的,也只是整个汴梁城的景象。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能说苦衷,也不是说理解谅解就能解决的,理解得多了,就麻木了,李若水甚至有些辞官的冲动。
他心中已连叹息的想法都没有,一路前行,房门一侧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几天里,一个个的人来,他心中或多或少,也会觉得疲惫。但眼前这道身影,此时倒没有让他觉得麻烦,微微的灯火之中,女子一身浅粉色的衣裙,衣袂在夜风里飘起来,灵动却不失端庄,腹中微微隆起,这位便是杨可世的内眷杨灵芸,她怀上的是忠良之后。
眼见她在那边有些小心地张望,李若水笑了笑,举步走了过去,“近来还习惯吗?”
杨灵芸只是笑道,“有劳大人周旋了,吃穿用度都好得紧,只是……”杨灵芸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后的汤怀。
李若水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派人遣书信给杨凌,让他一切安心,就在这里住下罢,虽然麻烦事不少,起码老夫还是能够保全二位的。”
蔡京秦桧等人为杨可世炮制的罪名不清,勾结辽人致使北伐大败,前提是“莫须有”,意思就是这一切都是可能,
李若水的脑海里忍不住又浮现出,那日刑场之上,杨可世的惨状,无数被蒙蔽的士子百姓对杨可世痛骂不已。
“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奸人,我恨不能杀了你……”
“几十万枉死之人啊……”
“大宋振作!诛除七虎——”
“除****,重振奋——”
众人呼喊着,有人拿起地上的东西扔了过来,周泰在杨可世身前,挥手挡了一下,却是一颗污秽的泥块,顿时泥水四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