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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时半会处理不了,这么一拖,竟然拖了七八天。
还有一件事,是我跟赵二和香菱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吃饭问题。
这破村子的人把我们仨当做了敌人,竟然没人管饭。
小刘跟小张的伙食,有村子里摊派,我跟赵二香菱只能喝西北风。
第一天晚上就饿得不行,香菱捂着肚子喊:“初九哥,俺饿,饿啊……。”
赵二说:“初九,我也饿,咋办啊?”
我跟小刘说:“小刘哥,帮帮忙,给弄点吃的行不行?”
小刘呵呵一笑:“不管!你小子不是有能耐吗?有能耐就试试。听说你是村长,梨花村人的吃饭问题都能解决,你自己的吃饭问题当然也能解决。要不然还干个毛村长,不如回家抱孩子算了。”
他这是将我的军,分明是跟那些村民串通一气,把老子给逼上绝境,拖傻拖跨,最终妥协。
切!区区几顿饭也能难得住我杨初九?
老子还不信了,没了刘屠户,也不吃带毛的猪,实在不行,老子就去偷。
于是后半夜,我溜出大队部,开始偷他们村子里的鸡了。
其实我杨初九不是啥好人,是偷鸡摸狗的天才。
小时候跟狗蛋,二毛,就没少偷村子里的鸡。
毛一拔,五脏一扔,有时候烤着吃,有时候炖着吃。
到磨盘岭以后,不得不操起老本行,要不然就饿死了。
我偷鸡有三大法宝,第一是绳子套,第二是鸡饲料,第三是老鼠药。
绳子套,就是准备一条绳子,挽个活扣,晚上慢慢靠近鸡架子,活扣往鸡的脖子上一套。
这样,鸡喉咙就被束缚了,叫也叫不出声。然后把鸡拉怀里,抬手一拧,鸡脖子就应声而断。
神不知鬼不觉,一只活鸡就到手了。
第二个办法,鸡饲料。这个就更简单了,抓一把鸡饲料,用白酒一泡,然后丢给鸡。
鸡过来啄食饲料,饲料吃完,鸡也就醉了,俩脚站不稳,只打晃晃。
这时候你过去抓它,它不但不会跑,说不定还会陪你跳舞呢,一抓一个准。
扔开水锅里它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在给它洗澡。
第三个办法,老鼠药。这个有点损。
就是抓少许饲料,掺和上老鼠药,丢给鸡吃。
饲料吃不完,鸡就三扑棱两扑棱,驾鹤西游,跟这个世界古德拜撒有哪啦了。
这个办法一般不用,因为毒死的鸡不能吃,对健康有害。
十九岁那年,我学会了第四种偷鸡的办法,就是飞针刺鸡。
拿一根医用的钢针,靠近鸡架子,抬手一甩,钢针呼啸而出,不偏不倚,从前脖子进去,正中鸡脑后的中枢神经。
一旦刺中鸡,这只鸡根本不会挣扎,因为中枢神经被控制,大脑完全不能指挥身体,所以它们会当场昏死,从架子上往下掉。
只管拾起来回家拔毛就行了。是居家必备,出门旅行,偷鸡摸狗上上之选。
但是这种办法不是人人都会用的,纵观天下,也只有我杨初九可以手到鸡来。
因为这要求一个人必须有高超的投射绝技,稳,准,狠!还要心平气和,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那本按摩秘术里的绝技,成为了偷鸡宝典。
所以,我走进磨盘岭以后,这儿的鸡们就倒霉了。
头天晚上,在村子里踅摸一圈,一哈哈的功夫,提三只鸡回来了。
香菱乐得不行,赵二哥的哈喇子也流出去老长。
接下来,赵二哥负责找柴火,香菱负责拔毛,烧烤,三个人吃饱喝足,一抹嘴,打算返回屋子睡觉。
哪知道这时候,小刘跟小张忽然从屋子里出来了,小刘哥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杨初九!好小子!竟然偷老乡家的鸡?”
我呵呵一笑:“小刘哥,没办法啊,谁让你不给我们弄吃的,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要不然老子就饿死了。”
小刘一跺脚:“胡闹!你杨初九怎么偷鸡子摸狗?最可气的是,你们把鸡肉吃了,鸡毛也不给老子留一根,哪怕剩根鸡骨头啃啃也不错嘛。”
我知道这俩小子也馋得慌,所以抬手把两根鸡腿甩给了他俩:“早给你们留下了。”
小刘跟小张一边啃一边说:“味道真不错呢,就是有点淡,明天我给你们弄点调料,味精,孜然,咸盐什么的,烤出来味道一定会更好。”
就这样,第二天晚上,小刘跟小张也加入了偷鸡的行列,跟我一起偷。
七八天下来,磨盘村的鸡就被我们五个人消灭了大半。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山村里的人半夜全都不睡觉了,白天黑夜盯着那些鸡。
甚至有的群众冲进大队部,抓着小刘跟小张的手泪流满面。
他们说:“公安大哥,求求你们做做好事,把杨初九那个瘟神打发走吧。再不走,俺们村的鸡就被他祸害光了。
你都不知道,一到晚上,那小子眼睛烁烁直放光,跟黄鼠狼似得,看到我们家的鸡就往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