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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
何木木道:“刽子手姜斩。”
独孤残峰道:“姜断头现在在什么位置?”
何木木道:“天牢。”
“木蜂,你认为席老爷这一次为何宁可带了‘洗剪吹’里仅存的银仵作去,也不召我一道赴州府议事?”独孤残峰脸上,依然有些阴晴不定。
“木木以为……席老爷和蔡都监可能对我们……已经起了疑心……”何木木回答的吞吞吐吐。
独孤残峰默然,他很快敛定心神:“我马上去见韩姑娘,我们不能再等了。”
…………
“凉州”府。
“塞北”重镇,首府所在。
府衙内,高官云集,一场机密的高层会议,正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紧张的进行着。
会议的主持者,毋庸置疑,是列席官员中,品级最高的“刑部”正堂“十殿阎君”阎罗王阎尚书,灰扑扑的一张脸,状似骷髅,目如鬼火,让人望而生寒。
——就是这个皮包骨头人鬼参半的中年人,在“刑部”老虎椅上,一坐就是十八年,爪牙遍布各地,操控十万官员生死大权。
跟随阎尚书驾临“塞北”的,是一位年纪年轻的有点不像话的“刑部”干员班马儿,左臂断掌收拢在袖子里,右手在旁若无人的把玩一把锋利的锯齿小刀,指顾之间,旋转如飞。他小小年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着一股阴毒凶戾的狠劲。
——班马儿年纪虽小,在座的官吏,却无一个人敢轻视他,能在阎罗王座下名列“刑部十虎”的人,绝对是个极难惹的小主儿。
儒生气质的“凉州”知府海上花,做为此间地主,今日一改平时戏谑风格,他神色凝重,满脸愁容,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前朝两榜探花郎,以一文弱书生知“凉州”以来,清吏治兴刑律,短短不到七年,将原本盗贼横行无忌多如牛毛的“塞北”一府十六县,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定是一位极具铁腕的能员干吏。
师爷顾棋二也是略显沉重,一张本就愁眉苦脸的驴脸,会议上越发显得越长。他闷着头,很少发言别人讲话的时候,他会一直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时不时的伸出大拇指,给发言者点个赞。
——即使顾二爷不讲话,也无人敢忽略他的存在,身为“听雪楼”重要的一支,顾棋二在本地财雄势大,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地方豪强,实力派人物。
席青谷还是老样子,虽然是一把年纪了,但良好自律的饮食习惯,让他身材体态,保持的很好,再加上文雅不俗的气质,颇有几分出尘的仙风道骨。
——做为权相蔡京在“塞北”各地的“代言人”,席青谷在这个高峰会议上的份量,可谓是一言即可左右局面的重要。
武官装束的蔡耀扬,近年来有些微微发福,一双骨溜溜的圆目,乌亮而灵动,大多时间,他是抬头望天,很有些自负和不群。
——对于这位蔡京的族孙,掌兵的大将,与会者也深知,对方并非以裙带关系得以坐到这里,平心而论,蔡耀扬是具备一定军事素养和指挥能力的。
貌不惊人的阴银刃,坐在“黑水县”“麻石县”几位官吏中间,他品级虽低,公门资历却老,气态更不动如山。他出席公开场合,一向衣饰光鲜,也一向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自从“吹眉笔”盛锦棠和“洗目枪”顾金汤先后牺牲之后,“北凉三杰”唯今“剪心刀”阴银刃一枝独秀,在“北凉”公门中,越发显得地位重要。
这些人,人都是武林中江湖上公门里,官场内军队和州县地方,地位声誉才干和武功上都名副其实首屈一指的好手。
而今他们都齐聚一堂,都是为了一件事,为了一个人。
阎罗王开会就表明了“朝廷”的立场:“皇上给‘刑部’下了密旨,沉中侠贪赃枉法私吞公款中饱私囊勾结朋党结交匪类残害志士蓄养阴兵辱人妻女害民以自肥卖国以求荣,实乃十恶不赦之大罪,为‘大宋’开国以来首恶,必须的严办大办,一查到底,一究到底,党羽亲族,抄家灭门,决不姑息!”
原来是皇帝下的御旨,这就难怪阎罗王亲自出京,摆出这般大阵仗了!
席青谷向阎罗王问道:“大人,沉中侠这案子,是谁上呈的?”
坐没坐相的蔡耀扬,歪着身子。眯着眼睛问道:“本将军也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敢上沉中侠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