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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师在北定人民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与天神对话,求雨福泽天下。而大祭师与大王若能结成联好,定当可帮北定年年风调雨顺,避忌极寒之苦。
朝堂上,群臣们再度把这项婚事给推到了首位,争相上前进言。沐泽坐在高位之上,冷眼看着底下臣子们口若悬河,讲这婚事若成将是北定之喜,百姓之福。而那另外一个当事人却如无事人一般安静立在下首,一副置身事外之相,就好像她不是那个始作俑者。
刚下朝回到长生殿,沐泽还没安坐片刻,清歌就来通报说太后驾到。母亲自入永善宫后,极少会亲自过来他这边,月前他对她冷言了那句后,几次她催人来请他,都推托了去,此时过来尽管明知道来意是何,他仍然迎至殿门前。
果然,母亲进殿后也不多绕弯子,直接将话问了他:“泽儿,倾城之事,你当如何?”
沐泽蹙了下眉后问:“母亲是想儿如何做?”
太后见他神色寡淡,却无当初那时的决然,于是试探道:“倾城已怀有你子嗣,是否该给予名分,纳入后宫封妃,也可让那腹中孩儿以得正名。”
沐泽视线垂落良久,才幽幽而道:“母后怎么说就怎么安排吧,有劳母后了。”
太后一愣,她与泽儿自入宫以来,即使身份上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可他一直保持了原来对自己的尊称唤她母亲,如今改为母后,是在怪她当日所为?为之要与自己拉开距离?
她们母子当初相依为命闯荡天涯,她这一生最光荣的一件事,就是教得了一个好儿子。本不想把他拉近政治的旋窝之中,为他保持那纯净的清和,可无奈事与愿违,终究是放不下这北定朝政,还是把他带入了此洪流之中。可即便他不为帝,不姓这君,也终究是躲不开那传承之任啊。难道他真要为了一腔痴情而把自己的未来葬送?不,她绝不允许!
站起身来,沉沉凝望眼前那垂目不看自己的儿子,她道:“既然如此,那就择日完婚吧,为妃为后由你决定。”转身走过殿门前,她又回首道:“泽儿,你莫怪母亲,你终究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而倾城腹中怀的是你的孩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他的孩子?沐泽苦笑,是啊,那是他的孩子,难道还真如那妖女所说赐她毒酒或者赐她息子药?即使他为君必须狠戾,却也是下不得如此毒手。
记得那时清歌惨死在面前时,他发誓要执掌北定大权。可依然迷茫之极,究竟何为大权?后来他渐渐懂了,翻手可杀万民,而覆手可救苍生,这就是大权!于是他大权在握。却原来,明明权在手,却无力,他还是有所为,有所不能为。
幸而然弟在那南绍朝堂之上,已经以镇国夫人之姿稳立,有沈墨与魏相等人辅佐,背后还有秦天策协助,当不用太在多忧虑了。想起那书信之中提及长安登上了南王之位,不觉欣喜,眼前浮现那乖巧孩儿。轻叹一声,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居然也登上了朝堂高位,与他并肩而立了。
也是发生了眼前的事,他的思绪转到了自己孩儿身上,不知那孩儿将来出生后会不会与长安那般可爱讨喜?想到这层,终于心底涌出了一股莫名的喜意。
一月后,北定皇朝迎来大喜。大王与大祭师于祭天台前完婚,受百姓瞻望之礼,以天神沐恩泽。那日,祭天台前出去群臣侯拜,还有万民朝仰。沐泽一改平日白衣胜雪之长袍,一袭深红中镶着黑金的礼服,身旁左倾城虽仍是祭师袍,却与往常有不同。上身的黑衫用红边勾勒,而底纹上金线绣了牡丹,底下的红袍改为了大红群摆,当真是艳丽之极。
至于为何绣牡丹而不是金凤,只因大王并未封她为后,而是钦赐影妃之封号。北定朝训,只有王后可带凤冠,着凤衣,其他妃品以花比拟。牡丹乃花中之王,故而影妃的地位足可见之,且大王并无王后,影妃也即是后宫之主。
人人都只看得喜气洋洋,却没发现高站于祭天台上的这对新人,脸上神色却迥异。沐泽淡漠的神色一如既往,完全没有被喜气沾染,大红喜袍只衬得他越加眉目如画,甚至平添了一分魅色。而他身旁的左倾城却艳冠四方,脸上笑颜如花,眉梢眼底都是浓浓喜意。
婚礼在臣民的敬仰与祝福下,落下帷幕。
影尘殿,是今夜大婚之喜殿,只是那内殿之门前,站了排排宫人,均在等候大王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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