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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只是咬着嘴唇，轻轻道：
“秋瑾，这条路很难。”
“是。”秋瑾眯起眼睛，“我知道很难，我们都很艰难。你在报纸上写文章也不容易，做第一个女主编，肯定要比更多的男人做的更好。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只怕看到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愚昧和麻木的样子，这样哪怕我的身体不累，我的心也是要痛死的。”
“那，如果是要为这件事情去死呢？”暄夏轻声开口。
哪怕是她，也做不到这么洒脱。她怕死，尤其是现在，心里还带着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和爱。
秋瑾哈哈大笑着摇头，颇有些男子的豪气：
“我不怕的，自古以来，被家里打死的女人有多少。现在国难当头，死的人也不知凡几。人固有一死，若我能死的有价值，也就不枉费我来人世间走着一遭。”
暄夏握住了她的手，既然这条路是这个女子心甘情愿选择的，她也没什么好说好做的，“秋瑾，你现在比很多男子都厉害很多，他们都做不到你这个地步。”
“那是自然。”秋瑾的手伸向了暄夏的长发，又看了看她满屋子的衣服。
“你不要整天穿这些女人的衣服了，我家里有不少男装，下次可以送过来给你，我还认识几个教骑马的老师，你要是学会骑马，以后出门就不用坐马车，可以和男子一样骑马。”秋瑾继续说着。
“秋瑾。”暄夏觉得似乎有无数的话，堵在嗓子里面说不出来。在旧的华夏国，谁都不知道真正的男女平等是怎么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常识，“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是不一样的。如果一味药追求，男人做什么，女人也要做什么，这其实是对女性身份的看不起。”
“身为一个女人，并不比男人低一头，更不必像男人一样生活，才能说明自己和男人一样强大。男人有男人的长处，女人有女人的长处，所以作为一个女人，就要按照自己女人的天性来生活。”暄夏轻轻说着。
秋瑾一听却炸毛了。
“这是什么话，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和三从四德的封建女人，有什么差别。平等就是要男女一样，自古以来男人能提离婚，女人也能提。男人能读书，女人也能读书。男人要做的事情，女人也要做！”她把一长串话扔下来，有些生气的别过脸去。
暄夏低声道：“好了，你别气了，当我刚才说的不对。”
秋瑾还是不回头不理她。
“等你去了日本，在日本看到什么好思想，就给我写信。我只要在大公报一天，我就会帮你把文章刊登上去，让更多的人看到文章。”暄夏许诺道。
听到暄夏这番话，秋瑾才回过头来。
她也没了刚才那样针锋相对的模样，“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和你计较。我刚才并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现在新时代，需要一个好的楷模，我们作为楷模的如果做错，后来模仿我们的人，也容易跟着我们一起错下去。”
暄夏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有的时候应该把所有的观点放在大众面前，让他们自己选择，留给时间来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