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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的jīng英,多少人rì后决定着历史的大势,身边更有一位最大的枭雄,自己能置身他们中间,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一件事?
现实中,许强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跟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同行吧。
一直行到德阳殿前,这里的超级庭院可容纳万人。时常作为阅兵誓师的场所,这么多人涌进来,都还显得很空旷。足显汉家的大气。
rì后曹丕称帝,别说皇宫了,整个许昌城都找不到那么宽敞的地方,元正大会只能到城外去搞。
顺便说一下。中国古代不象西方那样,有供市民集会的城市公共广场,眼前这个地方虽大,也仍然叫做“庭院”。
阶上殿内,便是天子所坐。不过后面的人都看不见皇帝。
周边有回廊形成的廊院,里面站立的便是那些郎中、中郎、羽林郎、虎贲郎等等,今天过后,在场的很多孝廉也将加入这一行列。
禁军指挥着众人,武官左行站在西面,文官右行居东,这个时候已经没几个人敢喧哗了,大家都慌忙站队。
曹cāo忽然停下。左右看看。然后大笑道:“我文武双全,不知该站哪边好了啊,哈哈。”
周围的人惊恐地看着他,直往外退,生怕被他连累,这种场合还敢如此放肆。这谁家孩子啊。
许强心里一动,脱口道:“当年会稽郡有位孝廉陈宫。就是站在中间的,天子问他为何。他说‘有文有武,未知何如”曹贤弟莫非想效法他么?”
曹cāo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原来前人已经做过了么,cāo岂是学步效颦之人?”说完大步向武官阵列走去。
许强当然也跟上,他原本就是因为武功才被赵温推举的。
曹cāo站定后忍不住问道:“那位陈宫后来如何?此人有趣,我倒想与之一晤。”
许强笑了:“他被天子当场任命为大夫了,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此人早已古,对了,曹老弟可要记住,不是每个叫陈宫的人都值得交往啊……”
许强说的这个陈宫,见于佚书《会稽典录》,记载的都是会稽郡人物,而三国的陈宫是东郡人,所以这二位只是同名而已。
曹cāo微笑,似乎没把许强后面的话听进去,不过陈宫这名字他是记住了。
看曹cāo的表情,许强不由怀疑,就算没有自己多事,也会有别人告诉他吧?
这时,殿上突然响起宦官的一声“趋!”这是仪式正式开始了,于是三公、王侯、九卿、二千石高官,依次上殿向皇帝朝贺,各种祝辞此起彼伏。
光带一张嘴巴来朝贺还不行,公侯献璧,二千石献羔,千石、六百石献雁,四百石以下包括孝廉们献雉,这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估计这段时间卖野味的商人赚得盆满钵满。
游戏中尽可能简化程序,不过每一幕还是让熟悉历史的许强觉得新鲜,说白了,所有这些设计,所有这些NPC的举止,现在都是表演给许强一个人看啊。
谁让他是现在唯一能参加大会的玩家呢。
朝臣们走完,终于该轮到各郡的上计掾、史、孝廉,以及贤良、方正等人了。
事实上,每一次新鲜血液的补充,也令洛阳官场上的人们格外兴奋,廊内、殿上,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些新嫩,评头论足一番,三公九卿也在物sè中意人才,准备收为掾属。
殿上宦官按着名册开始召唤:“司隶校尉部——河南尹上计掾XXX,上计史XXX,孝廉:成皋吕广字伯奢……”
曹cāo一皱眉:“成皋县,姓吕,岂非宦官吕强一族?”
旁边不知是谁嘀咕一句:“自己还是宦官的孙子呢,又是宦官养子所举,还好意思说别人。”
曹cāo大怒四顾道:“是谁胡言乱语!我的家世,与我本人何干?”不过却没人站出来承认。
“孟德说得不错,何人所举,何人所养,并无关碍,君子自洁其身可矣。”一文士排众而出,却是与曹cāo同入洛阳的沛国另一孝廉桓典。
沛国本年的孝廉有点倒霉,因为他们的国相是大太监王甫的养子王吉。
宦官虽然得势,但天下读书人仍然瞧不起宦官,宦官的养子们本为寒家,一步登天,又被豪门鄙视,因此里外不是人,连带与他们有关的人也受歧视,因为一提宦官,总会联想到“贿赂”二字。
其实历史上曹cāo也不一定是王吉所举。因为王吉179年被抓时,史载他“视事五年”应该是174年上任。
按刘秀时期的制度。太守、国相上任不满一年,没有察孝廉的权利,当然这条法律很少真正执行,要知道很多地方。一两年就要换太守的,那不知有多少人才没法举荐了。
不过因为这条理由,曹cāo为王吉所举,并非定论。
桓典是桓彬的再从弟,因此与许强也有些话说。三人相互聊着,曹cāo也稍稍意平了些。
紧跟着司隶部的,是豫州郡,曹cāo、桓典赶紧快步走出,加入队伍。
豫州的颍川、汝南两郡多士,一直在争夺全国的冠亚军排名,更何况孔圣故乡鲁国也划在豫州郡,因此豫州孝廉所受的关注还在司隶部之上。
豫州本届孝廉的质量也很高。除了曹cāo和桓典外。许强还看见汝南有一蓝名一绿名:袁遗、李逵。
周围无数人议论纷纷,点评某人没资格被举,讨论某某高士今年又拒绝应举等等,而鄙视“宦三代”曹cāo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共识……
一批批孝廉走过,徐州下邳郡的孝廉中,出现了陈珪的身影。让许强又激动了一下。
同岁举孝廉啊,在这个年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关系。许强仿佛已经看到了陈珪父子被自己收入麾下。
到青州孝廉组团出场时,场上又迎来一个小**。
“看。是公沙义起!北海‘公沙五龙’最小的一位,他也终于出山了,一门五龙啊,不得了!”
“难道你们没看见刘公山?他与其弟正礼,那也是堪称二龙啊!”
公沙五龙虽然在三国没有事迹,但魏明帝曹叡的《二十四贤甄表状》中,给了他们极高的评价,那就是“公沙五龙,天下无双”!
公沙义起是第五龙,公沙樊,而刘公山自然就是刘岱,许强又见一个熟人,爽了。
“荆州……南郡孝廉,襄阳蔡瑁字德珪、襄阳庞韪字汉光……”蔡瑁这小家伙也来了?嗯,还有位同学。
“扬州……吴郡孝廉,钱唐全柔……”被华雄单挑击败,害得钱唐失守,居然还能举孝廉?
终于轮到益州人上场了,许强左顾右盼,悲哀,咋一个蓝名都没有哩,仅有的几个绿名还是碑文上那种角sè。
益州虽然算不得蛮夷之地,但也差不太多了,只有中间几个郡能出些人才而已。
“巴郡孝廉,宕渠许强字多人……”随着这句念出,许强奉上一只野鸡后,系统提示响起:“您成为孝廉,当前爵位提升一级(仅限16级以前)!您与同岁所有孝廉好感+10!与本郡历届孝廉好感+5!与本县所有NPC好感+5!与同岁所举的其他人好感+5!声望+5000!”
系统公告也紧跟着来了:“许多人成为游戏中第一个玩家孝廉,奖励声望1万!奖励100金!”
孝廉啊,巨大的荣誉,这么多奖励,完全是当得起的!
东汉六千万人口,按每二十万人举一孝廉来算,每年全国不过区区三百人而已,实际所举还不到此数。
到这个时候,许强才真正能体会到汉朝人被封孝廉时的激动。
不过史书上那么多名士,几次十几次地拒绝辟举,那又是怎样一种境界啊。
话说回来,许强还有点贪心不足:“为啥我之前才十三级爵位呢,要是十七八级爵位,这升一级值多少钱啊,数不清啊……”
爵位从十三升十四级“右更”原本需要八十万声望,八千金,这一笔赚大了!
许强辛苦几个月,还刚参加了北地那么大一场战役,连这一级爵位的十分之一都没挣到呢。
许强这里陷入半痴狂的状态,那边孝廉献礼还在继续,凉州上计吏有老熟人赵壹、韩遂,孝廉有汉阳尹嘉,并州孝廉有王柔,交州孝廉有士燮……
难道蓝名绿名孝廉,都在这一年扎堆了?
那倒也不是,灵帝时期所举孝廉,有史可查比较明确的就有四十人左右,平均每年两位。这还不算碑文和杂书所载。
而孝廉是东汉县级官员的主要来源,史书上的县长县令名人数不胜数,所以书上没写的孝廉其实还很多。
另外这一期孝廉中名人偏多。也是因为曹cāo的缘故,好几位孝廉在历史上都与曹cāo“有旧”。
孝廉过后,还有一批人,而这一次。喧哗声突然变小了,这代表着对那些人的尊重。
州举茂才,三公举贤良、方正,还有明经、武猛、有道等非常设科目,比孝廉的层次又高出一截。因为每年,甚至若干年才有那么十几位!
数百万人中选拔出一个来,那才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啊。
汉代的辟举制度,其实比后世的科举,乃至现代的高考还合理些,因为是全方位的寻找人才。
孝廉中的“孝”科相当于“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廉”科相当于“优秀公仆”茂才是“十大杰出青年”。明经是“文学奖得主……”
十三州。十三位茂才,许强只认识一位,扬州陆康。
没办法,史书上有记载的灵帝茂才总共就那几位,今年能摊上一个就不错了。
其他科目也没有认识的人,倒是后面出场的十余童子郎里面。有熟人臧洪。
臧洪因为父亲的功劳,得到一个童子郎名额。而历史上的臧旻去年才镇压掉许昭。
如果臧洪175年被举,明年上殿时已经虚岁17。称“童子”就有点勉强了,所以系统安排他现在出场。
最后还有一群老人家,是某些乡里的“三老”代表,这一流程史书无载,但设计出来也符合当时政策。
趁着这机会,皇帝刘宏宣布,任命屯骑校尉袁逢为“国之三老”赐玉杖。
国之三老,没有权力,但却是一个巨大的荣誉,天子视三老为父,以教天下孝,袁家的地位至此再上一个大台阶。
为什么今年封国三老呢?一来刘宏今年虚岁二十,算真正的弱冠,想有个新气象,二来就是前几年后宫所生的儿子都天折了,所以想借借国三老的福气。
选择国三老,最重要的指标就是妻、子、女齐全,家中没有天折之人。
至此,元正大会上半场终于结束了。
如果说上半场是人代会,那么下半场就是chūn晚了!
酒席象海浪一样铺上来,淹没了所有人,而江湖百戏、倡优、西域幻人也接蹱上场,令人目不暇接。
许强想起这些场景都是蔡邕叔父蔡质在《汉官仪》中记录下来的,不由在人群中寻找过去,果然看见那位老人家正拿着笔和简写rì记呢……
看节目固然有意思,但对游戏一点帮助都没有,许强仍然紧缀着曹cāo,和他一起到处敬酒,结交名人,不多会儿功夫,就和刘岱、陈珪、蔡瑁等年轻人搭上线了。
说起来,许强现在和这几位的关系还比曹cāo近点,反而是曹cāo沾了许强的光……
在颍川一位叫韩洽的黄名老者那里,众人出于尊重,停下来多聊了几句,没想到旁边走过来一位蓝名:韩约(遂)。
“见过父亲。”韩约含泪叩头。
韩洽看着他叹道:“你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凉州少士,你才入籍几年,便成为一郡之上计吏啊。”
上计吏,每年代表一郡的脸面进京,在本郡拥有独特的地位,非名士不能入选,比孝廉的门槛高多了。
韩家所在的颍川,士人如云,更有复杂的关系网,普通读书人很难混出头来,象韩洽今年都快五十几了,韩家又是大家族,才有机会被举孝廉。
而面前的曹cāo仅二十岁,蔡瑁更是遵老蔡家的传统,瞒报了年龄,才十八岁就被举了。
曹cāo也发现了年龄上的问题,同岁孝廉算是同辈,但韩洽的儿子都比曹cāo大一截,这就有些尴尬了,于是曹cāo干脆主动提出与韩约平辈论交。
这便是《三国志.武帝纪》中所载:“公与遂父同岁孝廉,又与遂同时侪辈。”
这边正聊着,忽听席间有一官员高声道:“早年元正大会,有论经夺席之盛事,今年何不循例?”
此议顿时引发一片赞同声,所谓论经夺席,就是与会者不论身份,只要自认为jīng通五经,就可参加辩论,每战胜一人,就可夺他的席,垫在自己膝下(古人跪坐要用席子垫着)。
光武帝刘秀时,郎中戴凭一人独得五十余席,名重一时,至今还被学子们津津乐道。
现在的常用语“夺得几个席位”就是来源于此。
所以在经学方面有两下子的人,每逢元正大会,都卯足了劲准备功课,想要一鸣惊人。
众人闹了一阵,殿上传出天子的口谕:“每年辩经没啥新意,今年就比乐律吧。”
无数人面面相觑,大为失望,虽然很多人都会乐器,但内心都认为那是小道,就算胜了也显不出荣耀来,因此兴趣不大。
有几个博士正打算再向皇帝建议,却不料一个孝廉跑出,跳起古怪的骑马舞步。
没有伴奏,但当耳熟的歌词传来时,许强当场就栽了个大跟头。
“哥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