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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强惊讶,赶紧说出一堆理由,想挽回盛宪的心,没想到盛宪的表情逐渐转冷:“此等割地之论,若是落在他人眼中,只怕就要向洛阳令举报了,阁下还是速速离去吧!”
灰溜溜跑出盛宪的官舍,许强暗作检讨,照有限的史料来看,盛宪应该是反对国家分裂的,否则日后他应该为孙策效力,而不是被孙策杀死了。
许强调整心态,第二个拜访山yīn人,议郎韩说。
韩说是个老好人,看过刘表书信后,没有对许强变脸,却是微笑道:“景升之书有理,只是吾家于山yīn,朝廷若是弃去会稽一部,吾家或举家内迁,或沦为叛民,若是由我上表,帝君会作何设想?”
许强愣了半刻,确实无话可说,韩说还真的不适合上这个表啊。
许强的第三站是无锡人高彪,现任郎中,在东观校书。
许强在无锡解过高家之困,又有高岱的家书,所以高彪的态度还要更好一些,好感也达到了14点之多。
然而刘表的书信还是被退了回来,高彪只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高彪是有名的“讷于言”,再问也没有更多解释,许强只能怏怏离去。
下一位是尚书仆会稽乌伤人杨璇,这位杨璇曾经在零陵用石灰、火马战术大破苍梧、桂阳贼,可称名将,许强是最期待一见的。
(《资治通鉴》将杨璇破桂阳贼的事迹放在180年,错得离谱,看看杨璇的本传,再加上集解提供的资料,就会明白那次战斗发生在165年左右。)
没想到,在杨璇的官舍里,许强居然还见到陈球和张温两位大人物。
陈球仍然是廷尉之职,他与杨璇的关系是,先后任零陵太守,与桂阳悍贼jiā手皆获大胜,二人惺惺相惜,而且还能共同追忆零陵风土人情。
而张温,则是在任尚书令时举荐杨璇的。
许强与三人分别jiā流一番,杨璇对许强在吴郡和会稽等地的作为表示赞赏,加上书信和陈球从旁介绍,倒也有了12点好感。
而在窦武事件中,许强帮助张温的弟弟张敞护送窦辅脱险的事,张温自然也知道,送了几点好感。
说起来,胡腾、张敞逃到零陵、桂阳一带后,就托庇于陈球与杨璇的故吏家中,所以张温与这二位的关系又更深了一层。
从张敞这件事来看,似乎这三人都应该是同情党人的,许强心里蠢蠢yù动起来。
不过许强之前受的打击多了,也变得谨慎,先试探问道:“不知诸位如何看待会稽战事?”
陈球、杨璇同时冷哼一声:“江南恶贼,杀之不尽,若是我任会稽太守,一定不会让他们肆虐至此!”
许强脑袋嗡地一声,幻想彻底破灭了,这二位本身就是平叛出身的,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向皇帝提出割地的奏章?
张温的反应虽然没这么jī烈,也表示叛贼绝不能姑息,这立场与他日后领军平叛也是一致的。
许强只能退坐到一边,听三人jiā谈,这才知道陈球和张温是一起过来挽留杨璇的。
“我肯应征这仆之位,完全是因伯慎任尚书令的缘故,如今伯慎出任颍川太守,我还留在京城做什么?何况会稽战我也须回乡主持宗族自保,你们不必再劝了!”杨璇虽已年老,但子仍旧刚直。
张温任颍川太守见于熹平四年《李咸碑》,杨璇则是在辞官后卒于家,这二位即使愿意接受刘表的书信,也没机会上表了。
如此,许强在吴会各县奔走一天,对刘表所jiā的任务却完全没有帮助,而陈球原本是许强寄望极深的一个目标,现在也破灭了,许强现在收获的只有挫败感。
临出时,杨璇报出了家族的坐标,张温则提到他弟弟前不久已经回到南阳家乡,但许强都已无心多想了。
走在洛阳街道上,被寒风吹过,稍稍清醒后,许强心头忽然一动,陈球、张温、杨璇是没办法,但之前被盛宪、高彪和韩说拒绝,恐怕并不是他们口头的那些理由,应该还是好感度不够高,毕竟上表劝朝廷割地,其实有很大的风险,没有足够的jiā情,谁愿意听一个头小子的话呢?
“还是去找我最敬爱的师傅吧……”自谓相jiā满京城,谁知可用唯一人啊,许强一边感慨,一边向刘宽府行去。
刘宽今年二月刚刚接替杨赐,任九卿之一的光禄勋,他也是许强目前能指望的京官里面,职位最高的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议郎、谏议大夫这类负责朝堂应对的官员,都属于光禄勋管的,如果刘宽肯出面,很可能应者如云!
“哎,我的故疾风眩之症又发做了,最近无法上朝,你有什么事,过些时日再说吧。”刘宽捂着头,斜卧榻上,恹恹说道。
许强呆了一下,随即只能苦笑:“还说找十个人很容易,现在看来,能找到一个都难啊……”A